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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旺所学专业是版画,但对不同材料不同媒介的兴趣使他不断越界做新的尝试。事实上,寻找适合于自己的语言方式是所有画家都要经历的过程,并非学了什么专业就一定要“终身相许”。李旺正是一个不甘于固守,不断在寻找适合于自己语言的画家。而在左冲右突、寻寻觅觅中,水墨最终成为他的落脚地。对这一特殊材质的敏感和偏好,使他在这个领域如鱼得水,很快进入一种顺畅的“表达”状态。
李旺的水墨画所呈现的场景既是现实的,也是非现实的或超现实的。所谓“现实的”,即指其图像均来源于自己的生存记忆,是其真实的经验呈现;所谓“非现实的或超现实的”,是指其作品充满了一种时空错杂的荒诞感。画面展现的并非真实的现实场景,人物亦非同一时空中的人物。他的空间处理是任意的,人物时而在船上,时而在水中,时而飘在天空,时而骑在树上,时而又架在肩上甚至站在头上;出场的人物也不在同一历史时段,时而是穿着长袍、戴着圆镜片眼镜的“民国份儿”,时而是五、六十年代流行中山装、解放帽。特别是那个缩着脖子、两手筒在袖口里的悠闲懒散的形象,更把我们拉回到往日时光,抑或父辈的经验之中,那是旧时代人物的一个典型姿态:观望、慵懒、迟钝、少行动、无作为。这些具有时代感的人物印象似乎是从记忆库中随意调取,并无严格的时序。他们统统构成一个“已逝的时代”,一种岁月的留痕,记忆的碎片。
李旺作品中还常见两个富有象征意味的动作,一是举手指引、一是拿着单筒望远镜举目远望。这两个动作都具有一种指向性。仿佛生活是在别处,美好是在遥不可及的远方,此生只有无望地期待。在画面构成上,还常常出现一个“大人”和众多“小人”的关系,同样具有一种主宰与被主宰、左右与被左右、庇护与被庇护的象征意味。
在李旺的画中,动物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它们与人是一种没有隔阂的、平等共处的关系,甚至就是人类这个大家庭中的成员,它们是拟人化的、与人一视同仁的,甚至常常是站在人的头上。画中虽然常画有鸟笼,但鸟从不画在笼子里,大象也绝不画成庞然大物,而一只小虫子却可以画得巨大,这很像是一种儿童的视角,一种儿童对待动物的态度,形象也具有儿童画一般的稚拙。
在一些大场面作品中,充斥着杂耍式的人物,仿佛是在舞台上表演,又像是一个竞技场。或吹拉弹唱,或空中炫技,各显其能。但也不乏游手好闲者、自在旁观者,甚至夏加尔式的浪漫求爱者……这些生活舞台上的芸芸众生,构成了李旺笔下的人生长河中的主旋律。
李旺作品中还有一种浓厚的市井气息。这种市井气息似乎是天津艺术家所特有的。天津自清中期以来,就以码头为中心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市井文化,茶馆、书场、戏院迅速兴起,周边伶人纷至沓来,戏曲、鼓曲走俏津门,武林高手辈出,杨柳青年画、泥人张彩塑名扬海内外,民国以降,武侠、言情、警世等通俗小说覆盖全国市场,充分彰显出市井文化的平民性和亲和力。清末民初,天津俨然是中国一派大都会气象,天津不仅成为外国列强的租借地,还是政界要人、文化名人栖居和出没的地方,一个以“码头文化”为特征的“卫派”文化,与“海派”文化、“京派”文化并立。天津曾经作为一个都市的辉煌,深深影响着它的后人。我们在李孝萱、李津、李志强的作品中都能感受到这种文化的影响。李旺的作品,同样包蕴着一种只有天津艺术家才有的“狗不理”味道,一种“津门”特有的市井气息,以及一种“天津式”的幽默感、荒诞感和世俗感。
作者:贾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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