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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兄为人大度且豪爽,居西八间房时,他时常邀我及书画道上的朋友在其居相聚,十几平方米的小屋总是挤得满满的都是人,烟雾弥漫着,杯盘碰撞着,真如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般的豪迈。太康乘兴放歌一曲《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回肠荡气,高亢嚓亮,他自然原始的高音被发挥得一点都不废劲,把我这个当时还在音乐学院进修声乐的震得一愣一愣的。
太康之印一如其人,法度之外,求其趣,亦求其势,“独坐观心”、“在家出家”、“无画处之妙”、“乱墨成字”、“君子让人”等,所选取的印文多与其艺术观点合拍,更成就了以后印章的浑然而天成,自然生趣。唐孙过庭《书谱》云:“至若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书之妙道,平正险绝之理,太康兄已深悟也。
太康弱冠为生计,始刻实用印章,寒末暑往十多个春秋已练就了非常人所能达到的硬功,那些时日正应了老师傅告诫的话:“匠人不做废物活”。可真正的篆刻艺术是心与刀的感悟触动碰撞,书篆与物化的自然结合,绝少有功利性,倘日后真正能涉及到润格,想以前所费的功夫及石章原材料成本,大多印人会扼腕长叹,不能收回。然所幸也是平日里做的这些废物活,此过程时时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得到的心灵慰藉与愉悦,所谓毁于斯也成于斯也。
太康有一方印“无法无天”,边款云“艺术旨在有自家之法,然欲创诸法,须先达法,再做一个无法无天之徒”,“今年余多求印之古雅浑茫之境”。其艺术追求与观点可见一斑。我近观太康篆刻常有“惊涛裂岸,乱石崩云”之势,有印家刹那间情感不可遇止之快意,思接千载,神游万物,有佳构一躇而就,是其外化与内运张力的集中体验。
作者:程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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