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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禹书写“乐”字,画面主体像一个乐开怀的人物形象。
6月12日,“墨兴横流——党禺书法艺术展”亮相北航艺术馆。展览共展出书法艺术家党禺近年来创作的以“墨兴横流”为表现主题的60幅作品,较为全面地展现了其以传统为基础的当代表达。党禺不拘囿于单一的作品类型,在五十多年的书法历练中,他的创作路线几经变化,在他看来,“过于单调和单薄的作品类型,无法承载对书法艺术现状和未来的思考。作为一个多血质的艺术家,应珍视来自内心的灵感,呈现笔墨的自由”。
□谈展览近50年后圆梦北航
党禺的展览排得特别紧,今年已经在不同地区、以不同的主题举办了三个展览了。“3月份在日本大阪举办的是‘禅茶一味’,4月份在广州举办的是‘汉唐雄风’,北航的这次展览则是以‘墨兴横流’为主题”。党禺告诉记者,相较于其他展览而言,北航的这次展览有些个人情结在里边。
从小,党禺的身边围绕了一群“毛笔字写得还不错”的长辈,他从小也爱写字,但他考学时的理想并未在此。“那会儿我对天体力学特别有兴趣,立志考北航”,遗憾的是,正要高考时遭遇了特定历史时期,被下放到农村接受再教育了。提及那段日子,党禺至今颇为感慨,他也从未想过会在近50年后以书法家的身份再次与北航结缘。
“前几年,我遇到一个朋友,他正好在北航工作,与其讲述了我年轻时候的理想,却没想到成为了这次展览的机缘”。虽然对于很多职业艺术家而言,高校办展并不是特别有传播力的方式,但对党禺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
这是党禺在北京举办的第二个展览,上一次已是1997年的事了,当时不少艺术家还将能在“中国美术馆举办展览”视为自己创作的里程碑,而党禺则把那次声势浩大的展览作为他魏碑隶书的节点。艺术家本可以沿着他名声在外的篆隶书法一直往下走,赢得市场是毫无悬念的,但他在展完作品后改习草书,“我始终认为最艺术性的应该是草书”。
□谈创作以画入书亦可通天
在书法创作中,党禺最初由楷书入手,中年前曾以魏碑著称;之后临习怀素完成了主旨潇洒的行草书;近年技法渐至纯熟,逐步形成了自己化圆转为方折的方草,下一步他打算以更为直观的创作呈现汉字的“画意”。他认为:“具备形式美感的作品,更能与当下发生关系,更能对这个时代作出回应。”
很多批评家将党禺的书法定位为“现代书法”,究其原因主要是他在不断探寻传统书法语言与现代视觉形式的有机统一。他近年创作的不少作品粗看似画,细观则是书法。在汉字的组合上,党禺参照了英国艺术评论家克莱夫·贝尔提出的“有意味的形式”,尝试打破传统书法的章法,强调画面整体的构成。他坦言目前这种创作尚未成熟,只有少量的作品与观众见面,但从作品中不难看出艺术家书画交融的造型能力。
采访中,党禺向记者展示了一幅看似“墨荷”的作品,不论是从墨色变化,还是从整体布局,让不少人都看成了画,但其实是两个字。观党禺的“心画”系列,呈现的不是我们以前所看到的那种浅薄的“返古”(如写“羊”字时画一只羊),不是回归那种象形文字原初阶段的简单画面,而是力图以笔墨形式呈现出汉字的内核,形成一种自由挥洒的形式美感。如他书写“乐”字时,呈现给观者的是这个字本身的精神状态,画面主体像一个乐开怀的人物形象;再如“狂躁”的“躁”字,也是一种情绪传达,整个画面被塞得满满的,没有空隙。党禺介绍:“这些字不是我有意创出来的,而是即兴的创作”。党禺承认这类型的创作是从绘画中寻取的灵感,这与我们自古以来的“以书入画”相悖了。
早在元代,赵孟頫明确提出了“以书入画”,追求线条的书法品质,强调笔墨情趣。而党禺却反了过来,他坚信“以画入书,亦可通天”。因为“书法的工具特性已经渐行渐远,但独立的审美特性则进一步得以彰显,从绘画中吸取利于书法的有益成分,能更好地呈现汉字的形式美感”。
在党禺看来,“我们现在面临的社会状况与文化形态与古人不同,如何用书法表达这个时代的特征?这是我近年来不断思考的问题。书法的传统是一条滔滔长河,我们必须在每个历史阶段都注入新的活水,它才能继续延续下去”。
□回应质疑
我摆擂,你敢应战吗
在书法创作上的不断变革与突破,在赢得掌声的同时,也使得党禺遭到不少非议。曾经甚至有书法界人士在某些公开场合“冷嘲热讽”其作品为“狂怪”,称党禺“路还走不稳就开始跑了”。甚至在6月的这次展览上,留言本中除了可以看到“豪放”、“雄浑”、“大气”等字眼外,同样有诸如“书法的叛徒”之类的评语。对于观众的不解,党禺也很无奈,“因为没有留下名字,和这些观众没有交流的可能,但这种定论太武断了”。
对党禺作品的不理解,除了不懂书法的观者之外,还有一派存在门户之见的所谓“正统”,即以“二王”为宗、掌握话语权的那一拨人。党禺多次提到“文人相轻”、“不容异己”,犀利的言辞中不乏他对书法界的不满与愤懑,“如果同台竞技,同样默写一幅颜真卿的帖子,我摆擂台,你敢应战吗?”
据党禺的分析,对其作品的不认同,主要是建立在门户之见的基础上;其次他们自己见识的浅薄,无法看懂我写的是什么,“我从唐楷、魏碑、隶书转到草书,然后开始行草,再到这几年的狂草,整个书体皆有涉及,不像一些人一辈子只写一种帖,自然会看不懂我所写的”。党禺说自己就是蜜蜂采蜜,博采众长,他主张学活书而不学死书。
一路走来,党禺的从艺之路可谓荆棘丛生,对于部分人士表现出的不屑与诽谤,他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不断“变革与突破”是党禺对自己的要求,因为“过于单调和单薄的作品类型,无法承载对书法艺术现状和未来的思考。作为一个多血质的艺术家,应珍视来自内心的灵感,呈现笔墨的自由”。
京华时报记者易小燕
□采访手记
字如其人
说到当下艺术界的不良之风,党禹的声音自觉提高了,并且言辞犀利,不像与他同龄的人,在历经世事后磨掉了棱角、处事圆滑。他的书法一如他的个性一般,字里行间透着浓烈的情绪倾向,或激昂或雄浑。党禺说这是“个性使然”。
虽然党禺已近古稀之年,但其精神状态让我们误以为他不到花甲。聊起书法,他仍表现出一个年轻人的状态。党禺打算再给自己十年时间,等到80岁之前,完成其具备更当代、更有形式感的书法创作。
作者:易小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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