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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为中国美术学院艺术人文学院院长曹意强在2018年9月29日上海民生现代葵颂美术馆开幕的“葵颂——许江近作展”上的致辞,授权得以全文发布。
刚才我们中国美术学院的老院长肖峰教授代表许江师辈致辞,对许江的艺术与人生作了全面而高度的评价,现在我以老同学的身份发言,自然有许多话想说,但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今晨起草了个简短的稿子,在此照本宣读,只谈三个“三”。
在我观看《葵颂》这个展览时,有三个词在我脑海里频闪,它们贴切地概括了我所了解的许江其人、其画——担当、忠厚、情怀。
许江是我们这代人中最勤奋的一位。无论是在创作、写作,还是在其他的工作、事业上,与他相比,我们这些同学几乎都会自感惭愧,尤其是我自己。
许江的勤奋,是在勤奋创作与工作之中深含着一种责任,不仅是对自身创作的要求,而且是一种担当:对中国美术教育发展,乃至对国家文化建设的责任担当。因此,许江的个人创作实际上超越了个人的意义。
个人与社会的担当源于他的忠厚人格。就艺术而言,这种忠厚充分体现在他对绘画题材的选择和执着上;他数十年如一日地画葵,其精神就是对题材和由之而产生的艺术的忠诚。回想许江以往的展览,站在今天《葵颂》的现场,我感到这样持之以恒地坚守演绎一个题材的艺术家,在中外美术史上是罕见的;这种毅力着实挑战了我称之为“题材的审美疲劳”的极限。
正是在忠厚的人格和忠诚的艺术精神的根基上,许江的葵作犹如植物在四季变化中,于春天抽枝发芽而至叶茂花盛地展现着许江的情怀:一种回溯历史、立足当下、远望未来的情怀。
许江画葵,自有寓意,在我的读解中,历经了三变。
一变是在再现性或更富自然主义意象的葵中注入了象征性,这批早期作品与油画史上同类题材创作有承接关联;二变是由象征式再现趋于抽象性构成;三变是将前两者提升为隐喻图像。然而,这三变的界限并非截然分隔,而是相互交错而显其边线特征的:大致可从葵园至葵山再至葵头的意旨演变中分辨其边线。许江对葵的处理,将视镜从自然中的葵园,逐渐放大到心灵中葵的重组,最后聚焦于葵花本身的意象。
在三变之中,许江的艺术语言也随之而调整。哲学家、诗人、艺术批评家对许江的艺术作出了各种哲理化或诗意性的评论,为帮助观看许江的葵作提供了富有启示性的参照。然而,在我看来,许江的艺术语言中有三点不可忽略:
一是媒介的实验性转换。水彩纸质重在旨趣,铜质媒介意在质感,将之转化于油画媒质的主体,强化质感表现力。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抗拒我前面所提到的题材和审美疲劳。我们每一个从事艺术的人,皆有题材和表现技法的偏爱,没有对于题材的专注以及某种技法的深入把握,就难于进行创作。但另一方面,必须避免将之固化为习惯,艺术的生命在以合适而娴熟的技艺充分表现题材的同时又必须超越技艺与题材本身,使之日久弥新。许江也不例外,只要他站在画布前画葵,这一挑战就会持续不断。
许江迎接挑战的办法之一构成了他绘画中的第二个特色:他的葵的构图、形体和色调日趋整体简化,呈现出版画的力度,而在力度中形成装饰性的意趣。油画的质感是通过刮刀或画笔组构细节并加以保留或强调,这尤其体现于他的近作葵头系列之中。这里,许江面临的艺术问题是如何在简单中创造丰富的效果。这也是艺术创作中亘古永在的命题。
许江在尝试简化的艺术效果,其背后也许是受一种潜意识艺术意图的驱动。这形成了他艺术中的第三个重要因素。关于这一点,我在他国家博物馆举办的个展研讨会上曾有阐释:即他的所有葵作的潜意识意图是要将一个草根题材转化为具有崇高感的绘画,一种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现的革命历史画相类的跨越时空的历史画卷。
这是许江创作的潜在意图,也是他已获的成就所在,更是他前行的艺术目标所在。我深信,正是他的责任担当、忠厚人格和文化情怀,为他实现这个雄伟的艺术意图铺垫了道路。我衷心地祝贺老同学今天《葵颂》展览圆满成功!祝愿他从此出发,迈向更精彩的艺术人生!
曹意强
2018年9月29日晨,上海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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