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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实境
取语甚直,计思匪深。忽逢幽人,如见道心。
清涧之曲,碧松之阴。一客荷樵,一客听琴。
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泠然希音。
实境是在委曲基础之上的化繁为简,提炼抽象,委曲有着客观的目的性的约束,现实中如果想要去某个地方,少走一步便到不了,但戏剧和影视中对此则往往采取一带而过的手法,这便可以理解为是对实境的一种追求。又如写历史,不可能把所有事情全部记录,这既不现实也没必要,而是该笔则笔,该削则削。又如写诗、作画,也没有必要把所有细节描述清楚,或者说诗歌、绘画艺术本身便是建立在对种种现实细节的裁汰取舍基础之上的。实境并未因此打破了真实,或者可以理解为实境所追求的是一种超越一般真实之上的更为抽象的真实。
由委曲上升到实境既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A、B两地本来无路交通,现在一个人要从A地去B地,有甲、乙、丙三条貌似可通的道路,他先走了甲、乙两条路,走着走着发现都是此路不通,接着选择了丙路,由于迷路中途绕了个大圈,但最终还是成功地到达了B地。从委曲的角度来看,其走过的错路和弯路都是在达成最终目的的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站在实境的角度,则需要从中总结出从A到B的最佳路线作为此后的出行指导,也只有这样之前所走过的弯路和错路才是有意义的。
人类对于未知的一切探索都会存在类似的情况,这是一个化繁为简,化曲为直,将个性的感性经验转化为共性的理性认知的过程。如果说委曲是一种修炼,那么实境便是在实证基础上的一种规范性提升。但认识到了这一步还远不能称之为实境,因为这只是取得了某种层次的“实”,而非一种抽象的真实。在古代人们认为千里传音只是一种想象,现在人们借助手机将想象变为了现实,原有的“实”随之被打破。一种“实”对于各种具体条件的要求越是细致苛刻,这种“实”的层次便越低。而实境便是超脱具体的条件和目的性的约束以得到一种更高层面的真实,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获得一种本质规律性的认知。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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