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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恺文原名为张光宇,和艺术大师张光宇同名。自青年时代从事艺术工作起,他始终在努力走出大师的影子,于是在当下元宇宙的世界里再造一个自我——乔恺文。在经历了书法、绘画、摄影等多种艺术实践后,今年61岁的乔恺文终于在艺术摄影中找到了自己。
2023年11月12日至11月18日,由Aphoto雅昌影像主办的“乔恺文光影绘画艺术摄影展”在雅昌(深圳)艺术中心举行,展览展出的20幅精选的光影绘画艺术摄影作品来自于艺术家乔恺文近十年的摄影实践。这是乔恺文人生中作为艺术家的首次亮相,也让他实验多年的光影绘画艺术摄影走到了世人面前。
决定性瞬间
乔恺文祖籍江苏武进,于1962年生于山西太原。从小热爱书法绘画,痴迷于碑帖。在50岁之前,乔恺文先后在地方文化艺术机构任职,为追求艺术梦想,他在女儿的鼓励下于不惑之年辞职到北京,成为北漂艺术大军中的一员,并曾在2006年至2008年追随吴冠中,在绘画方面受益匪浅。
“特别是感受到吴冠中先生在油画的中国化、中国画的现代化方面创新求变的探索精神。“既要关注绘画艺术的社会功能性问题,更加注重艺术作品的精神表现。在艺术创作上,他那不拘成法、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深刻地影响了我。先生经常对我说,千万不要学他画画,而是要理解他的艺术思想和生活态度。”
乔恺文在上世纪80年代开始接触摄影,他用四年的时间完成了从普通发烧友到自由摄影师的进阶,并从最初的风景拍摄转到人文摄影。转型最直接的动力来自于他看到摄影装备和拍摄成本越来越“卷”:随着交通越来越便利、摄影机器的高科技程度越来越高,一些原本难以实现的风景拍摄也变得逐渐普遍。雇佣拍摄团队或者租用直升机等等,在圈内屡见不鲜,作品被复制的可能性会越来越高。
这让乔恺文决定转型:他想要创作出自己独有的、不能复制的作品。在人文摄影阶段,乔恺文拍摄了很多人物肖像和活动现场。圈子里都知道他有一个特殊的要求,拍摄的图片需要等一年才会提供给对方。当拿到照片时,拍摄者们往往不会去计较自己的表情,而是第一时间去回忆当时的情景,会专注于当时发生的人和故事。
乔恺文的理论支持来自于法国摄影大师布列松的“决定性瞬间”。
“布列松说,所有事物都有其决定性的瞬间。在某一特定的时刻,他将形式、设想、构图、光线、事件等所有因素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并展现出特定的内涵和意义,这才是摄影的意义。有创意的摄影师才可以拍出有趣耐人寻味的决定性瞬间照片。”
在北京的日子,乔恺文成为了一名独立文艺评论人、策展人、自由摄影师。因养病客居海南的决定,成为他艺术人生中的分水岭。
迎向灵光的窗
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让乔恺文不得不离开北京,前往海南养病,意外地开启了艺术摄影的新阶段。
因为身体原因,乔恺文很少外出,也没有工作,赋闲在家的他一头扎进了学问的海洋,文学、数学、哲学以及科学都是他感兴趣的内容和方向。他给自己的微信号取名为“琼书生”,是一个在海南的书生;因为没有工作,也就没了任何收入来源,也是个“穷书生”。
《迎向灵光的窗》
一次偶然的拍摄让他重新燃起了摄影的热情。他拍下了家里的一扇窗,模糊的光影让他想起了德国哲学家瓦尔特·本雅明在著作《迎向灵光消逝的年代》中提到的“灵光”—— “ 遥远之物的独一显现,虽远,犹如近在眼前 。” 还有书中讨论的摄影与绘画的关系。
“摄影术的出现使得影像工业泛滥,德国哲学家瓦尔特·本雅明认为摄影是对传统绘画艺术的冲击,是‘灵光消逝的年代’。而在当下,互联网、新媒体和新科技发达的今天,各种艺术形式创新不断,艺术家都想立起极具个性的艺术大旗。不断拓展思维与表达方式的边界,是当代艺术的基本特征之一,艺术家们都在努力构建自己的艺术符号和形式语言。作品《迎向灵光的窗》应运而生。”
这件作品是本次展览的第一件作品,也是展览主题的来源。这扇窗,为乔恺文打开了光影绘画艺术摄影实践中的一扇窗。从此,利用光影绘画探讨摄影与绘画的边界,成为乔恺文创作的主题。他重新阅读梳理中西方美术史,并结合以往的艺术实践获得启示,一系列与绘画有关的艺术摄影作品诞生。
《再读林风眠》
在寻找拍摄地时,乔恺文偶然间发现了一棵生长在旷野中的树,于是便有了《再读林风眠》。“这让我想起了林风眠先生的作品,画面感和他的艺术风格很像。林风眠先生强调东西方艺术相互融合,取长补短,强调艺术作品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性,在中国画现代化的创新上,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
《大家庭》
《大家庭》的创作灵感来自张晓刚的同名作品《大家庭》。不同于后者表达的血缘关系,这幅光影绘画意在反思在西方艺术话语主导的年代,中国当代艺术如何继承和发扬优秀传统文化,扎根生活。
莫奈的光影世界也是乔恺文特别研究的对象。由《日出-印象》中得到启发,乔恺文借作品《印象之初》表达艺术融合所呈现出的丰富性与多样性。
左边第一幅作品为《印象之初》
从美术史中选定参照对象、在现实生活中寻找拍摄场地、等待适合的拍摄时机,乔恺文开启了一种全新的摄影艺术形式:以长曝光技术为基础,借助光影为颜料,相机做画笔,把摄影的形式转变为绘画的过程,使得摄影再一次深入介入绘画的现当代表现形式,摄影与绘画从形式到理念交织融合。
没有PS、AI等任何后期处理,作品直接出片。那些五彩斑斓的光影都来自于大自然和夜晚的霓虹灯。
《三体》
作品《三体》来自于刘慈欣的同名作品《三体》。乔恺文在成都繁华的春熙路群星广场旁拍摄时,路过一条小巷,巷口立着一个梵高星空艺术馆的导引牌,巷子里昏暗的光线与广场缤纷的霓虹灯形成巨大的反差。乔恺文突然想起了刘慈欣《三体》,取小巷中不同的光影叠加勾画,虚构出一幅科幻场景,是对人类未来的思考。
争议中的摄影艺术形式
全新的创作方式,给乔恺文带来创作激情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困扰。如何给自己的创作实践定论,以及如何让大家接受等问题,在今年上半年的两次送作品参展的过程中集中显现。
今年上半年,乔恺文选送了作品分别参加了摄影展和美术展的征集。作品没有入选,还引发了作品到底是摄影作品还是绘画作品的讨论。
“摄影展那边说,这批作品以绘画为名,只能去参加绘画展;而美术展那边的朋友则告诉我,作品没有使用绘画的任何材料工具,也不属于任何画种和体裁。”这让开始充满自信的乔恺文很是为难,直到有人提议,可以将其归类为影像:“影像的范围就比摄影宽泛多了,并不是专指相机拍摄,那些利用电脑设计的输出也属于影像。”
在本次展览中,精选的20幅作品全部采用Aphoto雅昌影像的1号艺术照片Pro进行呈现,通过超大尺幅的画面展现了光影绘画艺术摄影的独特魅力。
乔恺文回忆看到作品的瞬间,感受那种震撼力和视觉冲击力,连连感叹“我自己都被吓到了。”在开心之余,乔恺文也细心留意着观众对他作品的看法,从现场互动中得到了更多的肯定。
“一位观众用chat GPT对作品艺术形式进行了搜索,并用AI为艺术作品风格进行模仿测试。以此来证明目前是一种全新的艺术方式和无法进行AI模仿。”
艺术家乔恺文(中)与观众在现场合影
乔恺文一直记得多年前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看到徐冰作品的感动和震撼。
“那些独创的文字,还有用垃圾和灯箱造出来的中国山水,看得我想落泪。那是真正的属于艺术家自己的创作。搞艺术的人都想要有自己的独有创作,作品就是艺术家个体语言的符号化。跟着别人做过的事情再去重复,都是没有意义的。”
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做自己的艺术,这也是乔恺文在28岁放弃书法的原因:“我很小就开始学习书法。但是后来发现,一直写不出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别人一看就是二王的,或者一看就是怀素的,就是没有自己的。我去仿写别人已有的东西,仿得再像,也只是一种完美的工艺。”
幸运的是,乔恺文挥舞相机,开始绘画,将相机摄影变成了绘画的过程。同时,前半生的所有艺术经历都成为了他的滋养,书法、音乐、电影等等,通过光影绘画这个通道走入他的画面。
《金玉满堂》
《金玉满堂》用抽象表现主义手法结合电影的拍摄手法,在12分钟的拍摄过程中,借路边的灯光虚构了一池的金鱼。用万家灯火自由的线条建构背景,用中国文化的意象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左边第一幅作品为展览中最后一件作品《多文帖》
《多文帖》是乔恺文在一次创作以中国书法碑拓为主题的作品时,偶然得到的这幅中国书法与绘画意蕴生动的画面。西方绘画艺术在摄影术出现之后,才发展出来的“抽象表现主义”早已在中国书法与写意绘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艺术创作要向中国的传统文化汲取养分,培养敏锐的观察力和把握决定性瞬间的决断力,经过长期的实践和思考,才能形成独特的个人风格。
“这个时候我发现找到了自己。”
艺术家乔恺文(左)与观众在现场合影,中间作品为《峨眉清音》
2023年4月,乔恺文应同学之邀游历峨眉山,因为身体原因中途下车未能登顶,在接下来的数日中在清音平湖边散步,在夜晚平静的湖面发现了一串串倒映的民宿的灯光。
“我把它看作登山的台阶,一层一层叠了起来,用平静的水面光影构建雄伟的峨眉高山。我用光影绘画艺术摄影实现了我心中的登顶。”
《乐章》
除了本次展览,乔恺文还在完善光影绘画艺术摄影的相关理论,打算在不久的将来将这一全新的视觉艺术形式进行全部解密。
作者:江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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