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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为难

  当下“纸本水墨”已悄然取代“中国画”或“工笔”“写意”等概念,成为“中国画”这一古老画种的代名词,概念微妙变化同时也说明了以笔墨为技术核心,以“修身养性、天人合一”为主要功能和精神归宿的传统中国文人画的价值系统的悄然转换,水墨——这一中国传统媒介未必一定承载传统中国绘画的功能和价值观,这一切在“七零后”的水墨作品中已有所显露,而对于“八零后”“九零后”来说,则会愈加明显。

  作为“八零后”族群,中国古典绘画的传统价值观与现代时尚文化及大众流行文化并存,如果说“五零后”及“六零后”画乘坐传统这辆豪华的老爷车开到了一个全新的信息时代,而面对咨讯的爆炸和城市化的飞速前进的时代而不知所措,而“七零后”画家带着传统的困惑在而立之年赶上了无疑具有颠覆性的互联网时代,面对其必须的改变而犹豫不决和不甘心时,正值青春年少的“八零后”甚至“九零后”应是如鱼得水,但面对着一切他们表现出的却是茫然和无所适从。“五零、六零后”画家作为中国画传统笔墨及“主体性”绘画的最后守望者,是“八零后的”主要师资之一,成为他们技术观念的主要来源和积累,“七零后”成为“八零后”的另外一只师资队伍,正当他们面对神秘和有着巨大能量的传统将信将疑,新一代的老师们和互联网及多元的信息又给他们带来了当代艺术的喧嚣,传统已渐离大多数“七零后”的画家远去,世俗和卡通已成为大多数“七零后”画家所表达的主要方式,这样的方式无疑将在“八零后”一代中更为突出,作为水墨画家,历史悠久而又蕴藏着巨大能量和侵袭力的传统会在他们大多数人心中存在一丝敬畏,而光怪陆离更直面生活的当代艺术与时尚流行文化无时不在的刺激着他们的眼球。

  与油画和其他艺术领域不同,在水墨画领域,“七零后”刚刚出具面目并尚被冠以“新锐”之时,“八零后”在油画领域早风靡花坛,“九零后”也悄然登台,而水墨领域的“八零后”还尚未成型,他们既不屑与“七零后”对前人的直接挪用,于时下的人文关怀入画,又在西方文化的语境冲击面前显得茫然无助,在多元的艺术方式面前无从选择。

  诚然,从现在看来“七零后”以来的作品从画面上来讲已体现出空前的视觉冲击力,“八零后”后则更加明显,虽然他们刚上或即将走出校门,在艺术上尚未成型,但“九零后”已跃跃欲试,从作品上来讲,观念的缺失可能是他们的面临的主要问题,虽然材料媒介和技术语言的选择已日趋多元,但在“八零后”一代看似充溢着个性的选择背后却是精神指向的困乏,技术媒介的绚丽掩饰不住观念的苍白无力,而崇尚传统的“八零后”及“九零后”又在他们理解的传统价值观和时尚的现代流行文化之间左右不定,难以平衡。

  我们欣喜的看到,在当前学院毕业作品中,他们已经开始关注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方式叙述他们自己的心理体验,在当代文化语境中,他们没有“口号”更没有“主义”的概念,但他们和“七零后”画家一样更加关注与自己有关的话题,注重细腻的生活情节,一方面从水墨材质本身出发,从多元的语汇表述之中寻找更合适自己的方式和图式,另一方面又从心理体验及对当代和传统的自我解读和感悟着手,并努力在传统媒介上拓展新的水墨语境。

  当水墨艺术的接力棒从“七零后”的手中传到“八零后”的手上的时候,相信他们的成长过程(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流行文化的蔓延,资讯的爆炸,艺术当时的多元等等)对于他们的选择会更加自我,这张成长经历必然会对他们产生深远的影响,但在他们的作品中,观念的缺失依然是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也是所有艺术领域中“八零后”一代所共同存在的问题,当然,这与中国传统文化中协调、合理的叙事模式有很大的关系,但在当代的全新生活中会有太多的选择,这将直接导致画面与精神指向的多元。

  我们有理由相信水墨艺术在当代多元及丰富的表现样式的探索必定会促进这一门类的繁盛,新一代画家带来的作品具备多元的图式及不同的精神指向,更带来他们多方位的文化视觉,正如我们在世界杯上虽然已看不到马拉多纳、、荷兰三剑客;巴蒂、罗纳尔多、罗纳尔迪尼奥等等,但球迷们仍有梅西、卡卡和更多的新生代球员,仍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加炫目神谜的个人突破和射门。

刘忝禹2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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