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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人的图像记忆

  对传统文化形态的重新审视与高扬,似渐已成为一个全国性的共识,这种认知上的共识,在迅猛发展的旅游业的席卷之下,又得到了几何级的扩展,这种扩展带来的结果看起来是有积极作用的,实质上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当散落于全国各地的保存完好的古村落纷纷成为旅游热点之时,各种观光客、背包客,以及背着相机或画架的艺术工作者频繁出现于本来寂寥已久的古村落里。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来到此地,对于古村落而言,对于当地村民而言,他们都是外来者,他们的旅游行为本身,他们看待古村落的眼光,对本土文化形态的存在都是一种干扰。置身于古村落当中,以平静的心态来平视古村落今日的存在与正在发生的变化,应该是一个真正传统文化热爱者的观察姿态的问题。

  以影像、文字、采访等的角度来记录、留存古村落,早已有成功的先例,比如周庄,比如西递村,这些地方在观光客心目中的号召力已然可以媲美任何一处名胜古迹,但《渼陂·渼陂》还是相当值得关注的一本书。在我个人看来,摄影——在此我没有任何贬损摄影艺术之意——可以是匆匆完成的,是快节奏的,而绘画是慢节奏的,是可以更让心静下来的艺术方式,也就意味着旁观者必须有更多的时间停留,有更没有心机的观察,也就更能体贴到古村落不着痕迹的变迁过程。作者雷子人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用较长、较完整的时间融入一个村落的日常生活中,尽量模糊客居者的身份,尽量减弱某种先验立场,分阶段去体察并记录现有的村落风情,想必不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至少从全国范围来说,渼陂并不能算是一个有相当知名度的村落,以至于作者还特地要在这两个字后注音:meibei。渼陂村位于江西省吉安市东南部,赣江支流富水河南岸,古为庐陵县纯化乡七十六都,现属吉安市青原区文陂乡管辖。南宋初年,渼陂建村,至今已过八百多年,村中梁氏已历传33代。如同中国无数个普通的村落一样,这个曾经繁华的村庄渐渐寥落,,虽然总共583栋民居中保留了367栋明清建筑,但“平日能见到的原住民并不多,青壮劳力大都外出务工或读书去了。妇幼老弱者留守着这个诗词书画、家训、楹联、警句比比皆是,依稀飘着淡淡墨香的历史文化名村”。

  老屋,旧街,古寺,败墙……以现代的艺术表现方式来呈现一个古村落,不是一件难事,值得称道的是,作为一名画家,雷子人的本意不在“用诗一般的柔情去图构一个村庄的风貌”,他的观察以一种文化田野调查的工作方式,既探询渼陂的历史,同时触及到村落现有的人文生态、新时期农村在人文地理和风俗传承等众多层面发生的变化,从而用文字、绘画与图像的方式共同构成了一个画家的古村落图记。

  雷子人称“本次艺术实践和创作是以一种身心在场的方式,去检视现实与记忆如何得以呈现的差异”,是否达成不好断言,努力却是可以感觉得到的。身处渼陂村,雷子人恍惚间遇到了他的儿时所见,曾经玩耍游戏过的芳草树木已然不见,记忆更像是幻象。于是,他有意识地选取不同的艺术方式来表现——准确地说是在区分——村落的真实存在与已经消逝的图景,现实与记忆之间有了暧昧模糊的呼应:对村中仍保留的建筑、民居木雕、风土人情等,用摄影;在村落风情依稀,只能凭借记忆处,用水墨;在街头突然见到曾经熟悉的一个片断,用素描;在安坐斜阳里冷眼旁观时,用油画。油画、水彩、素描、摄影,与民居房屋中的古画、木雕、香炉,甚至民居中仍保留的玻璃画、宣传画一道,构成了渼陂村中的立体影像。

  艺术家往往是整个社会变迁的敏感一群,他们试图从变迁的过程中寻找激发艺术创作的激情,而这种激情最终将沉淀为历史的个体因子。未来的某一天,渼陂村民叙述自己的历史时,《渼陂·渼陂》大概也会成为他们叙说的一部分?那么,今日的言说也成了历史,记忆在不断的言说当中得以久远。

作者:柳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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