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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Space(以下简称缤纷):你的作品细腻感性,在装置艺术中,应该属于软性的纤维艺术的一个类别,你本科曾经学的是国画,现在的创作视野和媒材如此泾渭有别,它们改变如此之大的心因动力和机缘是什么呢?
刘俐蕴(以下简称刘):作品的材料和媒介好比人的衣服,虽然很重要,可是人本身-衣服架子,更有意思。我的作品和我一样都在成长,他们记录和见证了我的心路。99年去英国游学,我开始产生一种超时空的感觉,对生活的真实产生了怀疑,就像骇客帝国里把世界描述为一个高智慧生物操控的电脑游戏,而我觉得日常生活是一个梦境,更真实的生活其实在看不见的某个地方。我相信这是一个机缘,让我从外部世界转向内在,探寻一直困扰着我的生命的本源,即我从哪儿来?为什么而来?那时我隐隐感觉到了自己和日常生活,以及与更大的时空的联系,作品只是这种直觉的外化而已。
于是有了《轻》系列,那个装置做了一年,是两组作品,其中一组是基于日常生活的,电视机,房子,小汽车等等,所有的物件我把他们做的象云一样轻,白,具有模糊的形状和漂浮的状态。回来后2001年,在美院二厂时期的通道画廊做个展。我没有邀请任何人看展,但后来过去了好多年,还是有人告诉我,他们看到了这些作品,而且受到了启发。我觉得这是最让我感到欣慰的事情。
缤纷:你在作品中将软质的棉、麻、丝、毛等材料另类使用,给人以陌生化的视觉效果,不同物理倾向性的张力在不同形态结构中穿行延伸,与不定的、即兴的悬挂穿插的组合方式,是否将整个空间都都化作一种意识与情绪的宣示?
架上作品有造型,构图,色彩,尺寸,肌理,等等因素,装置作品也一样,只不过范围更大,除了以上这些,还有空间,结构,材料,摆放方式,灯光,音效......每一个元素都是作品的一部分,都是我的“语言“的碎片,要用它们说出怎样的话语,那才是我的重点。
缤纷:在解决材质肌理的造型与布局后所形成的全新的体量感,它们还需要调度置放入相应空间的光影、色泽、形态,这个过程是最先与你的心理感应交汇融合的,对你来说,这种物化的“心灵的轨迹”最想表达怎样一种情怀呢?
刘:我希望我的作品是由心而发的,是我看待自然的方式,是万物和我的联系,是想像情境的表达。我对于当下的转瞬即逝的人物活动不感兴趣,我不是弄潮儿。
缤纷:最近的作品中,你已经开始将装置与影像技术紧密地结合起来,比如投影录像等元素,是否为了预设更加强烈的心理投射与暗示?
刘:所有的元素都是表达的需要,我不知道明天会用什么方式。
缤纷:人类现在生活的空间中,真的是充满太多过于冷硬的物质的外壳,那么,这些既带着自然气息又凝结了人类技术精华的软性材料,你是否希望以赋予它们丰富的艺术形态,来连贯空间与人的情感纽带、重归自然的深层感情交融?
刘:哈哈,这回说到了重点。这就是我的兴趣所在。人是宇宙空间的一分子,小比一粒微尘,大比造物之主的一部分,我们是不可分的整体的一部分。但人的妄自尊大已经把自然折腾得面目狰狞,当代中国现状就是这种危机的典型。艺术能做什么呢。我只是试着唤醒一些我们心底还存留着的对自然的尊敬。
缤纷:你近年的作品,开始对系列配套作品多元与交叉的形式探讨,比如壁面软性浮雕、空中置放悬挂与地面铺陈等等多样手段,对光影场景和空间环境的利用容纳与设计,这是否意味着你对材质和结构形态以及空间视觉设计的把握更加自信与自如?
刘:当一个人对所说的话确信的话,他一定是自信的。直觉带来信心,经验带来自如。
缤纷:在国外求学和游历的经历,对你来说,与国内的艺术教育在理念和体系上最大的不同或者说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刘:相对来说,中国艺术教育重视实践和写生,英国注重理论和创造性。
我的感触是只要尊重自己的感觉,写生也会出大师,比如弗洛伊德,大卫霍克尼。
不论用什么方式表达,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真实的自己。
我在那儿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做作品的动机其实非常重要,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学院里出来的人总喜欢贬低学院的价值,经常有人说学院会毁掉一个大师。
我信命,我觉得注定成为大师的谁都毁不掉,所有的条件和经历都是为了成就他。
缤纷: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传统文化和艺术教育的女性,你如何定位东方传统艺术精神与当代艺术形式的关系呢?
刘:如果有“东方传统艺术精神”,那么它是深入骨髓的,自然而然的气质流露。它是内在的,精神的延续。现在很多人却把传统精神等同于传统绘画形式本身。把传统绘画当成了金矿,淘来混饭吃,因为“传统”代表中国身份,很受欢迎。穿上唐装跳街舞,不代表东方精神。能够临摹的很好需要技术;把它套上一个新外套,批量地复制,那只是小聪明。只是千万别冠以“当代艺术”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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