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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瑟沃斯苏黎世总监：菲奥娜·罗梅尔 图片：豪瑟沃斯
【导言】豪瑟沃斯“曾梵志 (雅昌指数19↑) 2018苏黎世、伦敦、香港三地联展”现正展出，展期至11月10日。展览的成功开启，是基于画廊与曾梵志共同的艺术态度，与细致规划和严谨筹备。在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豪瑟沃斯苏黎世总监菲奥娜·罗梅尔（Fiona Römer）专门负责这一项目的规划与实施。诚然，整个过程中必饱含着诸多细节与故事，通过工作，菲奥娜得以进一步了解了曾梵志的艺术思考和工作方式。在展览成功举办之后，菲奥娜特地与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APP分享了她与曾梵志一起工作的经历，让我们看到一个更加丰富、立体的曾梵志：
雅昌艺术网：我们首先从此次展览谈起，豪瑟沃斯画廊在全球拥有多个空间，曾梵志的展览为什么选择苏黎世、伦敦、香港三地，如何考虑展示空间与展出作品之间的关系？
菲奥娜·罗梅尔：其实选择每一个城市都有非常具体的动机。比如伦敦是一个肖像绘画历史悠久的城市，不仅有培根、弗洛伊德，也有国家肖像美术馆，所以将曾梵志的肖像绘画放在伦敦的空间，一方面是与这个城市相关；另一方面，向这个城市的观众展示肖像绘画，对艺术家而言也是挑战，但曾梵志希望借此引起更多人的探讨。
苏黎世是豪瑟沃斯画廊的总部，也是画廊走向国际的开端。把曾梵志的抽象绘画展出于苏黎世的空间，还因为这里的空间也是非常迷人的，有足够的挑高，有很大的落地窗，观众可以借助日光来观看抽象作品。同时也形成了作品与空间独特的关系：当观众走近作品，会看到丰富的色彩与线条；从远处观看，又会感受到不同的内容。
在香港的空间，曾梵志则希望展出一些全新面貌的作品，这些作品基于他多年对绘画方法与技法的研究而创作。面对最了解他艺术的观众群体，曾梵志带来了全新的绘画实验，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挑战。
我们看到，作为艺术家的曾梵志，总是在不断尝试挑战自我。虽然他早已获得国际艺术舞台的赞誉，却从未停止过对自我的挑战，例如他以创作了十年的《面具》系列为基础，依旧在持续创新。而此次展览，让自己的作品面对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众，也是曾梵志对于自我的一次全新挑战。
雅昌艺术网：曾梵志是一位在国际舞台上都不陌生的中国艺术家，之前也已经在香港及伦敦举办过个展，从画廊推广的角度，面临的挑战与期待是怎样的？
菲奥娜·罗梅尔：我们将展览的主题命名为：“In the Studio”，希望展示的是艺术家究竟是如何创作的。我还记得大约一年半之前，第一次去拜访曾梵志的工作室时，我被震惊了，因为我看到在抽象的风景旁边，放着具象肖像绘画，而这就是艺术家创作的日常，也是他独特的工作方式，这正是我们希望通过使用三个地区的不同空间来呈现的内容。我们相信通过这次展览，不仅能全面展现曾梵志独特的工作方式，也能透过展览看到艺术家在绘画上的全新实验。
雅昌艺术网：我们看到此次展览的作品基本以最新创作为主，可否请您具体来介绍一下此次展览中曾梵志在绘画上的最新实验？
菲奥娜·罗梅尔：苏黎世展出的抽象风景最大的变化是：画面中一些具象元素消失了，而以更加纯粹的色彩和线条来建构画面。值得一提的是一幅名为《向日葵》的作品，首先它有一个具体的名字，而其他的抽象风景大多以《无题》命名；曾梵志在这幅画面中选择的黄色调也在他的作品中很少有，这可能与他2017年在梵高美术馆举办的个展有关，我们知道向日葵是梵高创作的代表性元素，而黄色是他惯常使用的色调。
伦敦的肖像绘画，展出的是曾梵志时隔十年再创作的自画像。在曾梵志的创作生涯中，自画像是他向内观察与自省的重要方式，且在不同阶段呈现出跳跃性变化。当艺术家认为其工作进入到新的阶段时，自画像便成为那个阶段性工作的总结。
香港空间展出的新作是艺术家就中国古代画家赵干与西方艺术家塞尚进行的比较研究，与他以往创作呈现出不同的面貌，是值得期待的。
雅昌艺术网：通过展览的接触，您对艺术家本人的认识与看法是怎样的？您认为这位艺术家身上的宝贵之处是什么？
菲奥娜·罗梅尔：当面对曾梵志的作品时，能感受到很高的品质；而当你与艺术家在一起相处时，会发现他多面的特质，他非常注重教育，喜欢创造性的工作，且热爱与别人分享想法；通过相处，也更能了解他从哪里汲取灵感，如何学习不同的事物。有一次我们在纽约一场米开朗基罗的展览上，我观察他看作品的样子，讨论作品的方式，从中学习到了很多东西。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时刻都在不断学习、获取新知识的艺术家。
雅昌艺术网：在与曾梵志的展览合作中，你觉得曾梵志对展览的把控和现场的要求是怎样的？能否跟我们分享一下你们的合作经验和感受？
菲奥娜·罗梅尔：我不得不说，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我非常享受与曾梵志先生一起工作的过程。当我们第一见面开始讨论对展览的期待时，我发现他是一位非常温和的人，不仅如此，他很有远见，有非常清晰的愿景，很擅长把握自己要做的事情。通过彼此之间充分交流，积极互动，我们的工作变得更有创造性，也让这次合作非常顺利，成为一次很好的体验。
雅昌艺术网：画廊有一个传统是：新合作一位艺术家，需要征求其他艺术家的意见，对于跟曾梵志的合作，其他艺术家的意见是怎样的？
菲奥娜·罗梅尔：大家的反应是难以置信的，因为曾梵志的绘画是公认的高品质，很多艺术家对他创作的能力着迷，所以大家的意见都非常积极，认为这是一次珍贵的机会。
雅昌艺术网：在开始合作之前，你们对曾梵志的创作及市场是否做过专门的研究与分析？对于一位已经有很高成就艺术家而言，你们推广的目标与计划是怎样的？
菲奥娜·罗梅尔：我们希望帮助不同背景的国际观众了解曾梵志的绘画实践，理解他的作品，这是我们在推广上想重点强调的。我们相信，艺术家的市场也会随着这样的推广不断稳定成长。但市场不是我们主要关心的问题，最希望的依然是将艺术家的作品推广到国际语境中。
雅昌艺术网：在曾梵志的作品中，除了有来自西方艺术的影响，同时也包含着中国绘画的精神，您认为对西方观众而言，是否能全面的理解曾梵志的作品？
菲奥娜·罗梅尔：很显然，西方观众会更熟悉他作品中受西方绘画影响的元素。但他的独特之处，正体现为在创作上将中西方绘画结合起来。对我个人而言，一个特别的感触是从他那儿学习到了观看作品的不同角度，这来自于一个非常熟悉西方艺术的中国艺术家的独特视角。
当然，让更多的西方观众理解曾梵志的作品，这将成为我们非常重要的目标，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到他的工作室，了解艺术家是如何创作的。我们试图通过多样的方式，比如此次展览，包括接下来一系列的出版物来介绍这位艺术家，我们甚至去到他工作室拍摄了许多他的工作照，让大家能够了解他日常的创作状态，这些都是仅仅通过观看作品无法理解到的。
雅昌艺术网：在此次展览之后，是否有确定后续进一步的推广计划？
菲奥娜·罗梅尔：基于此次三地展览，11月将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出版计划。包括许多文献资料，比如重要的国际批评家的文章；艺术家与重要美术馆馆长的对谈内容等。通过这个出版物，我们希望能呈现一个与之前不同的曾梵志。除此之外，我们也会继续积极地与艺术家交流想法，希望在之后能为全球的观众带来更加精彩的展览。
作者：罗书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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