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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酒杯

  以前在微信上见过刘昶的几张小画,在15号楼和方舟苑也见过原作。前阵子她说毕业展在即,问我您要不要到美术馆看看?说实在的,我早已对她和她的作品有八九分的熟悉了,看不看是无所谓的。

  机缘巧合,当我从燕郊校区移至花家地教学时,展览刚刚开始。一进展厅,我不得不承认有些愣神儿,刘昶的作品居然那么好。以前还是这个展馆还是这个小厅,自从日本人设计中国工人建造这个大瓦房以来,我尽管并不喜欢它的铺张与不合用,却频频来过多次,有大师作品、名家作品,也有西方的当代精英、时尚,更有历届毕业展,走马灯似的。但是能给人别样感觉的作品真不多,大多在预料之中。这次有些出乎意料,是不是因为对刘昶的预期值太低呢?也许有,但又不是,因为凭了解我知道她能跳出来。也不是说她的每一幅平常组合出了精彩,而是因为她有格局、有关怀、有超越方法直指灵魂的东西。难怪有很多观众尤其是年轻学子们在拍照探究,或踮起脚,或低下头……凝视刘昶弄进美术馆的这个庞然大物。

  一组巨大的黑箱闪烁着几点光亮,这光亮不是光亮,是在黑暗中挣扎、被吞噬的宿命。这光亮里有鸟,抑或有色彩斑斓的鸟,翅膀已经萎缩,在地上跳来跳去,被怀疑打量,“我是一只危险的鸟,一个贼、一只寒雀……”“我们过着精确计算好的生活,没有奇迹,只有使用说明、表格和规章制度,害怕自由、责任,因此宁可在自己做的铁栅栏里窒息而死”。

  人们的处境在刘昶悲天悯人的笔下兀现,当然我也想到泯灭的黑洞,但我从刘昶的作品看到的是虫洞,是突破穿越的力量,尽管我老了不再喜欢更变。

  曾经收到刘昶的微信,谈疏离的时空,围城,集体出离。我知道她的无奈,她试图逃离压抑孤独被抽取的状态。她曾经与我讨论毕业展作品的名字,我当时正忙于多院教学,深陷她寓意的那个黑箱子里不能自拔,随口说上火、装×。大致她也想到了装,不敢用而已。我们一拍即合,不过只是作品的初名。

  不知何时开始我们正在离开自然,告别真率,将自己装在城市这个巨大的笼子里,尽管装潢装修得精致,却喘不过气来。刘昶说,人需要自我放逐与回归。

  昨天在高铁上我看了《变形记》的短片,现在已是清晨,那甲虫的粗声喘息,呼哧呼哧还在耳边,急促、低沉却雄壮,接近疯狂死亡或爆发。很多人有过这样的梦,是把手放在心脏,或被子捂住了嘴,梦里在一个狭小的洞里爬不出来,要憋死的感觉,拼了命地动也动不得,醒来后庆幸是一个梦。其实这没有什么庆幸的,我们只不过是从一个梦进入另一个梦,从一个洞进入另一个洞罢了。

  时光最易催人老,转眼刘昶已是大姑娘了。记得若干年前,在我通州那逼仄的寓所里接待过她和她的姐姐,她考得辛苦无望茫然,征求我的意见。她还没有到懂得放弃的年龄,我能说什么呢?看着她掉泪,刹那间将自己一辈子的考试经历过了遍电影,感同身受,决定纯粹些,就像帮助当年的自己,但又能帮她什么呢?一个书生。后来她以优异成绩上了研,我能给她的只是教她退步颓废而已。但是不经过正的方法,如何开始负的方法,不经过繁杂的哲学思辨,如何归于潜默,看到刘昶今天的作品,我知道我该住嘴了。

闫新生

2016年6月10日

作者:闫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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