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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愉悦

  2008年11月4日,美国第56届总统选举日,我和夫人受美国网络电视台主席杨皓兄之邀到达纽约,杨皓兄专车到肯尼迪机场接我们。一路上,睿智的杨兄为我们仔细分析美国政局形势。风雨飘摇的局面,反而激励起民众团结求变的信心。华裔的参与度也可谓开国之最。杨兄为我们接风后,又匆忙赶去投票了。

  第二日在中国驻美使馆喜遇徐唯辛兄,唯辛兄受邀在翠西区的中国广场画廊办展,我参展在哈德逊码头的亚洲当代艺术博览会。虽然金融危机使曼哈顿和华尔街都黯淡许多,我们还是情致浓郁地穿行在曼哈顿的艺术区和博物馆。

  艺术家总是难免激动, 唯辛兄拿着百老汇音乐剧“绿野仙踪”(WICKED)的介绍,眼睛闪光地对我说:此剧不可不看!我们因流连于THE FRICK COLLECTION的惊世杰作(杨皓兄告知:此馆不可不看),赶到剧场时,全场票已售馨(毫无半点危机的影子),夫人不甘心,用很有限的英语在百老汇丛林中上窜下行,终于WIHTER GARDEN的MAMMA MIAI强烈吸引了她,非常心安地找了两个很好的位子坐定。

  艺术的灵气之与凡人,正如音乐剧中所唱,我们在还未会走路时已会跳舞,在学会说话前已能歌唱。上天赋予凡人神秘的天性,在慎密的理性之先,艺术将两种心性交相辉映,千锤百炼成就永恒。然而,这些所有的元素都在茫茫的生活中,艺术家正如神话中专司创造的爱诺斯,拿着利箭盲目地选择。按照柏拉图《会饮》中阿伽通的观点:无论我们如何崇敬自己的技艺,当一经爱诺斯的触碰(爱诺斯可以代表愉悦),马上就升华成为非凡。反之又如何飞翔,即使我们苦思冥想,痛苦万分,不被触碰依然是徒劳无功。

  绘画之所以不同于音乐,不仅仅是眼耳的不同通道,在技术层面上,空间与时间的转换方法也完全不同。视觉形式的千变万化,最终决定要在方寸间表述感受,三尺之画,七日游不能尽其蹊径。千磨百练,微寸不废。在神游于心灵深处的理想境界中享受乐趣和愉悦。绘画却在音乐中找到广泛的对应,千丝万缕的音符拨动绘画的神经,激昂交织着妙曼,粗犷中品味出柔情。笔触撒下,色彩凝结如大调式热烈、温暖,氤氲紫色在幽暗的沉思中铺陈小调式的透明。

  毋庸质疑,现在与过去,能关心艺术愉悦的人还是少数,我们有很多烦恼,有很多压抑,甚至悲愤。愉悦只是暂时的安慰,然而,在平凡中,在战乱中,在幸福中,在孤独中,在在与不在中,我们还是需要艺术的愉悦。她使人沉浸在不真实的现实中。艺术原本就是虚幻的,在有限的空间中升华出无限的幻觉,即使是非常写实的描述,如果不能引申出绵长的寓意,灵气就会慢慢消失,就像雪莱曾发出不切合实际的狂言:一个精灵追求真理,却像“传道者一样兴叹。

作者:俞中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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