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花叶清秀,花香四溢,沁人心脾的荷花,自古就受到人们的喜爱和追捧。
魏晋曹植的《芙蓉赋》中写道:“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结修根于重壤,泛清流以擢茎。”
宋代苏辙收到邻居送他的莲根,栽到盆中,花开后只见“白莲生淤泥,清浊不相干……举目得秀色,引息收清芬。”
同一时期的思想家周敦颐,也对荷花情有独钟。他在《爱莲说》一文中,对荷花挺拔秀丽的芳姿,中通外直、清逸超群的美德,特别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风范作了有力的渲染。
荷花寄托着人们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的高洁追求,成为了真善美的化身。吴冠中先生也喜欢画荷,对他来说,荷是青年时期的美好回忆:在杭州艺专的时候,西湖的曲院风荷,是他午后写生的对象;他的启蒙恩师林风眠,同样钟爱描绘荷塘。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出版的《吴冠中画集》中,吴冠中先生赞美道:“柔美的花却独具烈性之风骨,傲视群芳者的透红风貌,显得有些狂放的醉意。” 接天莲叶胜于碧 吴冠中 1990年作
荷花岛 吴冠中 2003年作
吴冠中先生最初是学油画的,用油画表现荷塘之美自然不在话下。这幅《荷花》,放眼所见,尽是荷塘里田田的莲叶,不止水面上伸出亭亭的长梗,连倒影里亦荡漾着翠绿的涟漪,让人仿佛置身于夏日的荷塘。
在远近、高低、明暗、干湿、枯荣的细微之处,荷叶的颜色各有不同,或偏黄、或靠紫、或透蓝、或带灰,对颜色的运用了如指掌。作为焦点的一束花苞置于正中,使之恰如纵轴,形成画面左右基本对称,产生稳定、安宁的视觉效果。
吴冠中先生一生画过的荷花中,像这幅一样以荷苞出现的,实在是凤毛麟角。结合他的人生经历,1973年初,他从河北李村回到北京,正是全面恢复创作的重要节点,他的事业也将像眼前的荷花一样崭露头角。
另一幅作品中的荷则大有不同,整个画面如云行水流:线条简单的几何形荷花,肆意铺展的大块荷叶,耸立的莲蓬,相互交错重叠。画中的线条乍一看似乎很狂乱,但其实是荷叶舒展的轮廓,一阵风吹过,荷叶跟着舞动,显得狂放、肆意。
遍布在画面中黄色和绿色的墨点,为整幅画增添了色彩与生机。
点、线、面的交织表现出荷花的律动感与意境,与传统的荷花形象既相似又不同。与其说是画荷花,不如说是吴冠中先生借景抒情,为自己留下画像。
1996年的作品《红蜻蜓》,虽然以蜻蜓为名,但画面描述的却是枯荷之景。《红楼梦》里,林黛玉说:“我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他这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李商隐的原诗为“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一片荷叶,随季节变换而枯萎,自然成为枯荷;雨打风吹或人为破坏,则是残荷。
残荷听雨,更空洞,更凄清,更带着千疮百孔的伤感。枯荷是李商隐的相思心情,残荷是林黛玉的人生底色。
无论是枯荷还是残荷,它同样也启迪着吴冠中先生。在他的作品中,被秋风折断的荷的枝条,在水中倒成了一幅幅抽象画。
荷塘 吴冠中 1995年作
吴冠中先生说他读了一遍荷之生命历程之后,想画的已非荷非塘了,而是自己的春秋,自己的风骨。画中苍劲的线条错落有致、秋韵片片,如同生命的筋骨,孤高又谦和,叫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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