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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旧历佛诞日,读到杜应强、苏维贤沉甸甸的一大卷合作画,欢喜之感油然而生,这实在是一种难得的胜缘!
杜应强是他这一辈人中成名最早的潮籍艺术家。在少年时代有限的阅读经历中,王杏元的《绿竹村风云》是我爱不释手的乡土题材小说,出自杜应强等人之手的黑白版画插图,有效地提高了这部小说的可读性,这也正是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这部书的原因之一。随着阅读范围的扩大,我不断读到杜应强在各种报刊杂志发表的插图绘画。近三十年来,杜应强痴情于以榕树、水牛为视觉母题的水墨画,在他笔下,榕树、水牛差不多已成为潮汕乡土风情的文化象征符号。
知道苏维贤的大名较晚。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才看到出自老苏(朋友们都这样称呼苏维贤)笔下的美女、高士,那是一种意气飞扬的线条风格,唯美、孤高的笔墨境界,令人赏心悦目;但是见到老苏本尊,才觉得老苏的木讷——甚至有点郁闷,与其酣畅洒脱的绘画风格相去甚远。记得某年春节,我在东湖著名的“戏仔石脚”钓鱼,好不容易等到一条老黄墙(黄鳍鲷),就听到老苏在背后的石头上高声呼唤——他是专程从汕头市区辗转搭车来找我聊天的;而且,说是聊天,无非也就是看我钓鱼,与“美术”一点也没有关系。经常听人说,老苏恃才傲物,所以在汕头落落寡合。——这说法肯定有根据;但在我与老苏的接触中,体会到的却是坦荡真实的意气、人情。
是否可以这样说,杜应强的平淡稳健和苏维贤的才大气粗,属于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类型,他们能够“合作”,基于对画事的痴迷,更重要的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宽容和理解。
毫无疑问,在美术界,杜应强比老苏成名更早、知名度更高,——至少在我看来,在杜应强那里,老苏只能算是“后进”、“学生”。在近两年多的时间里完成的这批作品,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这种特殊的关系:杜应强在合作过程中更充分地发挥了酣畅淋漓的个人风格;老苏显得有些拘谨,——也许,老苏自由流畅的线条需要一个更为开阔的舒展空间,但在画面的构成元素中,出自其笔下的点景人物抑或建筑,只能在杜应强预留的布白中找到恰如其分的位置。换言之,正像所有的“合作画”一样,“个人优势”只能在视觉磨合的过程中付出“损耗”的代价。这一点,不独老苏,杜应强也然——为了烘托老苏的高士形象,杜应强有节制地规避稔熟于心的浓荫绿叶表现程式,以高山流水或苍松翠柏营造了世外高人的幽居之所。不过,话说回来,“合作”虽然限制了个性表现的自由,但可能也正是在这种互相牵制的过程中,迫使杜、苏去思考前所未遇的问题;他们从中获得的经验的价值,远远超过合作的成果。
因此,我不准备用“珠联璧合”这样的词语来描述杜、苏合作的结果;我敢肯定,合作之后,杜、苏必有自由驰骋的更广阔的个人天地。在这里我想强调的只是:杜、苏合作,绝非“巧合”,因缘际会,自有水到渠成的道理。在各种各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俯拾即是的当代画坛上,体现在杜、苏之间的这种信任、宽容、理解、进而合作的现象,殊为难得,当然也更值得我钦佩!
李伟铭
2014年佛诞日于青崖书屋
——《秋月千山静——杜应强苏维贤合作中国画集》前言(岭南美术出版社,2014年出版)
作者 李伟铭(广州美术学院教授)
作者:李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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