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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艺术的阅读者和观察者,所以当我在那些作品前静静走过或停驻时,当我在异乡阳光斑驳的街角就着一杯清茶翻看某本画册时,我会禁不住想起法国作家司汤达在《红与黑》中的一个描述,他把小说称为携带着上路的镜子。。。在我看来,这真是一个贴心的比喻,因为文学和艺术所做的,无非是映照世界,观照自我,然后将这面镜子或轻或重地翻转,投向茫茫世间,或者照亮一群眼瞳,或者觅得一二知己,而更多的,只是这阳光下的掠影和碎片,消失在空气中。。。
行走。。。途中。。。镜子。。。 这些意象在此刻构成我对绘画的思考。
我们生活在一个功利主义、物质至上和以技术为形制的时代里,大多数人对艺术的理解免不了带着由此构成的折线和印记,忘失艺术真实的光辉。20世纪以来,全球性的文学和艺术创作皆以颠覆传统和观念创新为能事,解构主义兴起后,理论家更是质疑文学和绘画是否能够指向语言和色彩之外的真实世界。而中国传统绘画更是历经彷徨、挣扎及至革命的自觉和被迫,观念的纷争与阵营的对垒,对西方的膜拜与对传统的回归。时至今日,这一切的风烟下,有多少人还会相信艺术可以给与人类精神的慰藉和升华?
我一直相信中国绘画的博大精深,中国水墨山水绘画的内在精神,正如宗白华在《中国艺术意境的创成》中所言:“艺术家以心灵映射万象代山川而立言,他所表现的是主观的生命情调与客观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渗,成就一个鸢飞鱼跃,活泼玲珑,渊然而深的灵境;这灵境就是构成艺术之所以为艺术的‘意境’”。 而石涛更是直言:“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脱胎于予也,予脱胎于山川也。搜尽奇峰打草稿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石涛画语录>山川章第八》) ,在一首题画诗中他写道:“吾写此纸时,心入春江水。江花随我开,江水随我起。”,这种美妙,灵动,广大,正是艺术本有的光辉,如禅师所言:“我有明珠一颗,照破山河万朵”。
我对艺术创作的理解,正如美国作家莫里斯·迪克斯坦对司汤达的隐喻所作的诠释。我相信好的作品总是能让人深思和怀想,让阅读者感受到作者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对艺术的洞见,并成为表达他理解生活的一种形式。绘画作品以形式和感受力来折射世界,通过绘画这面镜子,作者向我们展示生命行走途中与我们相逢的那些景象——外在的世界,心内的境界,以及阅读者与作品建立的感受空间。一个杰出的艺术家一定有其独特的视觉、风格或声音,在阅读者心中激起深深的回响。
何昌林先生是我十分赞赏的艺术创作者,他直溯心源,提出“乡土情怀”的质朴创作理念,我认为这是中国水墨山水“精神回乡”的家园之一;他作品中的山山水水,有着静穆的回响,让我感受到一个理想主义者对艺术光辉的追求;在他的画作前伫立,会想起那行走途中的镜子。。。他的创作精神贯穿在他自刻的几方闲章中:“行走途中”,“梦魂故土”,“家山回望”,“即心是佛”。
行走途中——这是一个行者在生命与艺术途中孜孜求索的精神写照,为着理想的光辉一路前行着。如冰心所言:“踏着荆棘,不觉得苦痛,有泪可落,也不是悲凉。”
梦魂故土——是他对精神故土的梦牵魂萦,是生命的记忆,是内心的感怀,是与我们的分享。
家山回望——既是他对“乡土情怀”的坚持,对“写生山水”艺术理念的秉持,也表达了他对中国传统绘画的敬意和回溯。
即心是佛——语出《菩提达摩大师血脉论》,是中国禅宗的重要义理之一,何昌林先生在此引用,是表达他在艺术追求上的极致。自六朝以来,中国绘画的理想境界就是“澄怀观道”,这与禅宗相通,而中国水墨的最高境界,也许如弘一法师所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我想引用何昌林先生在接受雅昌网的专访时说的一席话,作为印证。他说:
“行走途中”是我对“写生山水”的一种诠释,也是我的一种生活方式。实际上一个画家一生都是处在探索过程之中,这个过程就是“行走途中”。。。这条路布满荆棘,坎坷不平,因为是自己找的,也就激情满怀地前行。前行的过程也会迷茫,也很孤独,但总会被前面的光亮吸引,这光亮就是理想。。。
何昌林先生的创作精神,丰富了我对艺术的理解。我想,那照亮他行走途中的光辉,将会映照一群同样真诚的眼瞳。
作者:顾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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