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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晨起,在屋顶天台上煮茶观日———梧桐、雄鸡、日出、鸟语、大红袍、管平湖、流水、快门……这些构成了艺术家沈丕基一天生活的最初景象。他住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在梧桐山脚下,一个叫横排岭的村子里,用亲近自然的方式,衬托出这个城市热闹与繁忙之外的细微不同。
(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沈丕基与他创作的水墨画,他心中的山水与眼前的梧桐山景色都体现在画中。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抚而不弹,琴心合一。
沈丕基在院子里教小朋友打鼓。谢湘南摄
晨起,在屋顶天台上煮茶观日———梧桐、雄鸡、日出、鸟语、大红袍、管平湖、流水、快门……这些构成了艺术家沈丕基一天生活的最初景象。他住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在梧桐山脚下,一个叫横排岭的村子里,用亲近自然的方式,衬托出这个城市热闹与繁忙之外的细微不同。(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首先是怀抱着吉他,然后是怀抱着古琴,他一步步从城市的中心“溃退”,寻找宁静的宜居之所,他来到深圳18年,无数次搬迁———巴登街、岗厦、布心、车公庙、泥岗、白石洲———深圳的各个角落似乎都留下了印记,现在他与一群艺术家在梧桐山脚下,构筑着属于自己的艺术异想世界。
他的身份多重,早年玩摇滚,在深圳组建过“黑洞”、“向日葵”等乐队,职业则是一位设计师,从平面到室内,从酒巴到夜总会,他曾尝试用一些线条、光影、雕像来为这城市的夜色组建有品质的空间,然而这些空间也总是难逃昙花一现的命运。他自己也开过酒吧,在上步南路,见证过深圳酒巴音乐演出的一段繁闹光景。如今心态完全变了,在城市边缘,守着心爱的几张古琴弹着“无为”。办琴社,推广古韵,主张“要像古人一样活着”,然而也依仗着山色,联动着散落在此的艺术家,要做“梧桐山艺术节”。(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无为”有着自己的节奏,而古琴演绎的也不仅是城市边缘的游走,是一种生活态度,更是对趣味细节的培植与栽种……
音清庭闲,琴在手,心在自然(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琴棋书画不在话下、锅碗瓢盆得心应手,音清庭闲”,这是沈丕基自己写的一幅对联,贴在院内正屋门前,红纸已有些泛白,而字在草帘与木篱间,显现出野趣与韵致。
这是一个有前院、后院与露台的两层民居,是当地村民建的房子,在巷子里。从他家后院出去,往后走几十米就是梧桐山。沈丕基已在这里住了一年。而在这一年里了,习琴是除了会友、画画之外最主要的日常生活。
8月24日,南都记者再次来到这一散布着悠闲自在的乡野气息的农家院子。在正屋里看到两张新的古琴。沈丕基介绍:“这两张新古琴是在苏州定制的琴,刚寄到不久。一把是伏羲式,漂亮,金色磨漆面做得十分完美,音色也比较含蓄而有张力;一把是蕉叶式,造型有如芭蕉叶,外观优雅,手工出色,色彩斑驳,音色也比较含蓄。”
而在这两把琴间,也多出一对具有现代感的音箱,“这是我刚买的获CESInnovations D esignandEngineer-ingA w ards(CES创新与工程设计大奖)的H IV I惠威X 4监听音响,是性价比很好的发烧级监听,现代设备和我的古典家私产生了强烈对比,但也不失协调。”沈丕基说。与琴与音响形成对照的是沈歪基新创作的三幅油画作品,分别挂在三面墙上。其中一幅的画面是一张没有弦的古琴。为什么不画琴弦呢?没有琴弦的琴有何弦外之音?
“陶渊明悠然见南山时,弹的就是无弦琴,我现在面对的是梧桐山。有时候,琴不是为了弹的,不弹,也有它自己的音乐与韵律在,此时无声胜有声,或许说的就是这种境地。我画无弦琴,就是想感受古人的思维方式,东方的,自然的存在。”沈丕基说。
他主张像古人一样活着,而不是穿上古装就像古人,古人也有当代的心,他是不穿古装活在当下的古人。“我想做一个行为,拿一把琴到山上呆两天,在流水边,用泉水泡茶,弹琴,睡在石头上,卧在树阴下。友人可以到山中来找我。”
可今天会有人写一首《梧桐山寻沈丕基而不遇》的诗吗?或许也会有吧。接近自然,是当下城市需要的生活态度,很多人只是在想着,而沈丕基是真正进入了这个状态。
想在梧桐山为老爸组建个潮剧社
沈丕基在微博上自称“山野一村夫”,而在他的书架上却遍见《故宫古琴图典》、《秋籁居琴话》、《近世古琴逸话》、《古琴曲集》、《今虞琴刊》……这样的书籍,没有疑问,这个“村夫”有着自己音乐上的梦想———他告诉记者,这十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创作一个以台湾海峡为主题背景的大型组曲,因为他是闽南人,心里一直有这个情结,而组曲的形式类似于谭盾的《石头记》,表现形式与都市生活会有一定的联系,他会尝试用电子、古琴、闽南歌谣、歌仔戏等传统与现代的音乐元素进行交织与对话。而住在梧桐山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空出更多时间来做这个作品的创作———而且在为推广古琴方面做着很实在的事。
他组建梧桐琴社,以古琴的清音让深圳的城市边缘,散发出一丝幽兰之气。6月19日,在他家他就曾组织过一次琴友的聚会,南京广陵派传人李家安,为慕名而来的琴友现场抚琴与指导。那次记者也在现场聆听,并被精彩的琴曲与自由的气氛所感染。而记者的一位同事,因为参加了此次聚会,即刻就迷上了古琴与昆曲,回到家仍兴致盎然,听音查谱闻曲,竟一晚未睡。
当然,不仅是热爱古琴的人来沈丕基家聚会,在深圳做音乐、搞绘画摄影、做设计的,尤其是聚居在梧桐山的艺术家,都把他家当做了一个聚会点(这其实从他的微博上便可窥见一二,比如7月12日的一条:“周凤岭、梁颖、黄俊和我一起玩,今天没喝酒,时间过得也真快,散会了。”)。而其实沈还有更酷的想法,他想在这里给他老爸组建一个潮剧社。当然这个剧社,并不只是给老人消磨时光的,它更是一个音乐的生产与传承组织。他与众多玩音乐的朋友都可以参与一起来玩。
这个想法,源于他做设计跑到其它城市时,遍寻古音与地方戏的经历。“我给人设计私人会所,常去宁波、苏州、郑州、西安、成都等城市,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去找有原生形式的戏曲来听。比如到宁波去听越剧;到苏州寻昆曲、听评弹;在郑州、洛阳的公园里听当地的老头老太太唱河南坠子、唱豫剧;到西安听秦腔,而深圳在这方面没有积淀。深圳的美术馆比艺术家还多!”沈丕基说。
他乐于在城市与高速中“节节败退”
沈丕基1993年来到深圳,作为一个高速发展城市的目击者,他在深圳的轨迹是从城市中心向城市边缘行走的典型案例,他乐于在城市与高速中“节节败退”,以至于今天退到山脚下,过着慢生活。“如果梧桐山村要开发,我不知往哪退了,很可能就退到老家去了。”18年间,记不清搬过多少次家了。最开始他住在巴登街,看着地王大厦一层层建起来,那里成为深圳的一个中心。后来住岗厦,没过多久,岗厦拆迁。他搬走后,原来住的地方成为“中心城”。住八卦岭时,他戏称自己“八卦一郎”。住白石洲时,前门是华侨城的高档社区,后门是白石洲的贫民窟。让他更记忆犹新的是在泥岗村住过的一年多时间,那段时间很想玩摇滚,死磕音乐,因为没工作,也没收入,他与一个吉他手住在一起。那个吉他手是个台球高手,实在没钱用时,就去打几盘台球,赢个一两百块钱来做伙食费。那是段纯粹玩音乐的日子,是个十足的愤青,但对城市的高速始终有种不适应感,现在是回归到传统,试图在城市边缘开垦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艺术乐土。
采写:南都记者 谢湘南
作者:谢湘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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