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6月21日至7月3日,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首届实践类博士尉晓榕画展在杭州恒庐美术馆举行。开幕式上,500余位嘉宾前来助兴,展厅人头攒动,人气之旺超出举办方预想。
尉晓榕,稍许熟悉的朋友都直呼阿尉,并且知道他是个懒散之人。遥接竹林七贤的遗风,阿尉凡事都不急,中国美院出版社要出版他的大画册,出版经费已到位多年,因了阿尉的懒散,这等美事竟一拖再拖,经费至今还挂在帐上。阿尉的文笔优美谐趣,有出版社编辑读之心许,主动约其写稿成书,然积年催促无果,铩羽而归。这次恒庐展览,也亏得主事者三番五次扮演“黄世仁”,逼债般强劲催迫,方在拖延10日后得以面世。
研究中国画家,常应于不起眼处着手,若米芾拜石之颠,黄公望之大痴,倪云林之懒、之迂,徐青藤之狂,八大山人之呆,透出的常常是艺术家于世情的不解,于艺术的真诚。对此,清代绘画理论家盛大士别有会心,其于《溪山卧游录》云:“米之颠,倪之迂,黄之痴,此画家之真性情也。凡人多一分世故,即多生一分机智;多一分机智,即少却一分高雅。故颠而迂且痴者,其性情于画最近。”可谓切中肯綮。阿尉于出版、展事之懒,乃懒于名利,拙于交际。他于读书、绘事之勤,则是勤于创作,敏于探求。不必溢美阿尉不慕名利,只是迷恋佛学的阿尉知难而退,比他人更看破些而已。对此,或许可以套用《论语·述而》中所说的:“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有林下风的阿尉人画合一,因了于名利的懒拙,阿尉生活得自自在在,生活状态若老子笔下的“婴儿”,纯朴率真,幽默诙谐,好玩贪嬉,散淡闲适,并不知不觉地影响着身边的朋友。阿尉的作品同样画得自自在在,从心所欲,毫无挂碍。以画科言,阿尉大学时就读的中国画系77届尚未分科,山水、花鸟、书法、篆刻样样都学,阿尉如鱼得水,以人物画为专攻的同时,兼及其余,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以画题论,阿尉的画路很宽,历史掌故,街谈巷语,流行歌词,凡有所感触,都能入画。阿尉有着令人艳羡的极好的笔性,随手写来,浓淡干湿,勾勒点染,随机生发,轻松随意,自如地掌控着笔线与色块的表现力,骋目今日画坛,像阿尉这样“能画”的画家并不多见。
清人叶燮有言:“境一而触境之人之心不一。”阿尉对生活往往有着异于他人的感受,他能看到不为人注意的细微隐晦而恰恰能折射生活内在的另一面。他对形式有着格外的敏感,往往痴迷于对象的形式,并与对技术的痴迷结合起来,从而形成自己的尉家样式。无论是新妇摆宴、农家儿童,还是佛门高僧、山林高士,抑或青春胴体、牛豕鸡犬,阿尉总能驾轻就熟地涂抹于纸。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画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源于生活,又异于生活的真性情真趣味,正是当今画坛所匮乏的。
阿尉是极具才情的艺术家。所谓才情,不外包括天赋、素养、趣味三者。天赋先天而来,素养包括学问在内,又不仅仅是学问,而趣味是最被人忽视而又最值得讨论的。阿尉绘画中最特殊处就是画中蕴含的趣味。他笔下的人物有传统文人画之气韵,也有民间艺术之天真浪漫,再以颇见功底的书法,题上亦庄亦谐的款识,合成佳作。明人卓人月、徐士俊在《古今词统》评词时,用过“诞妙”二字,即由荒诞而生妙趣,以不能之事出之,便成高妙。欣赏阿尉的作品时,经常能体会到“诞妙”之趣。
阿尉作品的尺寸通常不大,在征集展览作品时每每要限制尺寸的今天也显得另类。实际上巨幅大画他也能驾驭自如,在中国美术学院晋京展上,阿尉用三天时间挥毫写就的一幅大画,就颇得行家们称许。阿尉对创作大画的能力是自信的,只是私意认为,阿尉的“性”是更适合画小画的,在方寸之地上,阿尉的才情、趣味、笔墨工夫可以“卖弄”得臻于妙境。这类作品完全来自于个人的生活体悟,信手拈来,无所不可入画,尺幅虽小,气局却大,内容丰富,笔墨精到,经得起细细咀嚼品味,已经形成别于他人的“尉家样式”,毕竟画是不以尺幅大小定高下的。
虞世南云:“书道之妙,必资神遇,不可以力求也;必资心悟,不可以目取也。”阿尉的创作注重心理体验和绘画表现,欣赏阿尉的作品也重在心取。阿尉作画的经历,是一种精神的逍遥游,品读阿尉作品的经历,同样是一种精神的逍遥游。
作者:毛建波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