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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忆,最忆黑虎泉畔。河水四季清澈见底,碧草幽处游鱼虾;两岸芳畦连成片,杨柳绿阴藏人家。这是我童年时代在黑虎泉两岸的所见。
50年代,我家住在黑虎泉南面的黎明街。当时街西头有座“火神庙”,每年阴历八月十五,济南的老百姓到这里来赶“庙会”。民间艺人制作各种手工艺品在庙会出售,所以“火神庙”在东南关很有名气(那时称黑虎泉一带为“东南关”),因此又得名“火神庙”街。
我家兄妹七个,我排行老五,下面有两个妹妹,带小妹玩成了我的活儿。放暑假就领着小妹去黑虎泉护城河北岸“诓鱼”玩,自己制作诓鱼工具,工具很简单,用一洗脸盆,上面蒙上纱布,纱布中挖上一个洞,系上绳子,诓鱼工具就成功了。盆里面放进滴香油的馒头渣,再放进一块石头,沉入河底,把绳的另一头用石头压在岸上,只等鱼儿“入瓮”了。
小妹总是不耐烦地嚷着:“哥,快点提啊,小鱼进盆了。”我沉住了气,在河边捞水草,忽然见到水底有一小片白沙滩,一种叫“小霸王”的鱼,居于沙滩中心,纹丝不动。这时只见一只小鱼游过来,瞬间“小霸王”窜过去,小鱼成了“小霸王”的美味。
护城河水面上漂着绿色的浮萍,几只水鸡在水面上游来游去,水鸡的大小像鹌鹑一样。一会儿钻进水里,一会儿露出水面,我捡起一块小石子扔了过去,水鸡一头钻进水中,迅速地划出20多米远。
这时小妹又喊我了:“哥,快来啊,小鱼都满盆了。”我跑过去一看,果然,盆洞口一大堆小鱼在游动。我赶紧把盆提上来,揭去纱布,呵!足足有半斤多小鱼。我和小妹把泥鳅捡了出去,留下小鲫鱼、草鱼、鲢子鱼。
回到家里,母亲用粗粮和水调成面糊,和着洗净的小鱼,煎了一大盘美味的晚餐,现在想来,满口里仿佛还有余香……
作者:尹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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