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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相信很多人都去电影院看了《流浪地球》,大家对电影评价不一,但它的热度一直持续到现在。
作为一个科幻小说读者,我是很乐意看到一部电影带火这个文学分类的,毕竟科幻小说作家笔下的世界那么精彩多元,不止有刘慈欣,还有罗杰·泽拉兹尼(Roger Zelazny)、特德·姜(Ted Jiang)、罗伯特·索耶(Robert Sawyer)、卡尔·萨根(Carl Sagan)等等,每个人的宇宙都不一样,因此也启发读者不同的眼光。他们不是仅仅凭想象写作,而是由已知推断未知,描绘未来的可能性。实际上科幻作家对当下社会的思考,很多时候比忙忙碌碌做着眼前工作的我们更深刻。
特德·姜是我特别喜欢的作者,我觉得他是洞察和描写人性高手,科幻领域的诗人。在他最著名的作品,被改编成电影《降临》的《你一生的故事》里,从来认为时间是线性的人类,发现了宇宙中还有生活在非线性时间中的另一种文明。在这种文明之中,人的一生可以瞬间展现在眼前,理解了这种文明的人,自己的世界观和行为处事也都发生了巨大改变。特德·姜特别擅长找到这些存在于我们身边、但很难充分想象的概念,把它们展开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他的另一部短篇《领悟》也是这样。他假设人类发现了一种能显著提升智商的荷尔蒙,注射了这种荷尔蒙的人会产生怎样的变化?我们简单设想,TA会反应变快、学习能力变强,可以多线程处理事务等等。但这些都只是量变。关键是药量突破临界点之后会带来怎样的质变?TA不仅拥有了上帝视角,掌握了超出想象的巨大体量的信息,还能操纵自己和他人的思维。而这样的超人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影响,可能比蝴蝶效应更难以估量。
我们看待科技进步时,多少也应有这样深入推演的执着吧:一切变得方便、快捷,这些都是量变,质变什么时候会发生?它将带来什么?
再说非常高产的、觉得《三体》“太黑暗”的罗伯特·索耶。他是一个热忱的技术崇拜者,在我读过的《金羊毛》、《计算中的上帝》、《未来闪影》这些作品中,他展现了令人叹服的知识面。为了写小说,他不仅阅读文献,还参加科学会议。在他看来,小说是社会评论的一种重要形式,其中细节关系到作者对社会问题的评价有多可靠。如果技术事实都可以忽略不计了,那就没法让读者信服你想讨论的性别、宗教、政治等很多问题。
最后回到刘慈欣。他的作品和索耶一样,有准确的技术细节和社会背景,但其中应对人类未来的策略,却令他备受争议。在他看来,宇宙是黑暗残酷的,规律不讲人伦与道德。所以在《流浪地球》、《三体》,以及不那么有名的《梦之海》、《李白》、《吞食者》里,都有关于人类文明在其他文明眼里不过是动物甚至苔藓的描述。而为了文明的延续,他小说中的不少“英雄”,都使用了非道德的方法,如康德所说:敬畏头顶的星空,但对心中的道德不以为然。
许多读者认同了刘慈欣的选择,我暂时只认同 “敬畏头顶的星空”吧。阅读科幻,不就是为了在没有代价的前提下,仰望星空,了解人类命运的更多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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