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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延伸——对徐步一席谈

  徐步作为长安画坛第三代国画家,面临着第三代画家所要面临的问题。因为长安画坛在当代中国画发展当中起着一种重要的作用。第一代当然是赵望云、石鲁、何海霞、方济众等。他们起了什么作用呢?那就是复兴长安画坛。因为长安画坛自北宋以后的八百多年来几乎处于一种凋零状态,象废都一样,偏于一角,被人忽略。文人画在东部蓬勃发展,而这边呢,从范宽以后,再没出现非常有影响的画家。直到20世纪40年代,赵望云来了,接着石鲁来了,以长安画派的形成为标志,使长安画坛复兴起来了。再加上美术学院培养了一批人才,以地方画派的形式来体现当代精神,在中国画的大变革当中,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因此,得到一种承认。那么,在他们之后,也就是改革开放以后的30年来,主要是第二代画家在这个舞台上去展现,去探索。山水画这方面主要是崔振宽、赵振川、张振学、陈国勇等。他们这一代画家也有自己的贡献,自己的面貌,除了继承传统的一部分,还有长安画派新传统的一部分,并以自己的艺术形式反映时代精神,成就了他们的创造。然而,这一代画家基本上都已经是70开外的人了。显然,这个接力棒还要传下去,就传到象徐步,你们这一代画家身上。你们作为长安画坛第三代画家,说使命也罢,或者说问题也罢,都与长安画坛的振兴有关。什么问题呢?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改革开放以后,国门打开了,西方的现代艺术蜂拥而入,那么它的好处就是新的思维,新的理念,新的样式,对我们的艺术创作有一些启发,但它由此产生的负面效应就是对我们中国画家的固有思维有很大的冲击,特别是对年轻人,也包括对中年人的冲击,影响到这30年来的绘画发展。这是我们整个文化形态发生激剧变化的时代,中国画方面的变革适应了这个时代,同时也使中国画的优秀传统几乎式微。当时有一些说法,如中国画已走向穷途末路,笔墨等于零等等,当然,也有不同的看法,即守住笔墨底线等。这些老一代画家争辩的问题引发了我们所面临的具体问题,就是要如何使我们古老的中国画传统在一个高端上去继续延伸,而不是低端延伸。低端延伸,即现代大众水墨画,非常普及,非常普遍,谁都能大胆地抹几笔,但这是玩票的形式,作为个人是重要的,对中国画的发展来说是不重要的。它的重要性还是体现在高端,在于能够承续中国画那些自古以来的传统,即沿着历代大师们所探索出来的笔墨轨迹,在高端上的发展。当然,我们长安画坛的前两代人可以说是在高端上行走,并推向现代。在这一过程中,他们也面临着怎样学习传统,承续传统的高度往前走的问题。但是,新的时代有新的教育方式和训练方式 ,这种方式也许过多地吸收了一些西方古典的东西,比如用写生的方式,或者说用西方风景画的观念来充替了中国山水画的观念,以水墨的观念冲击了笔墨的观念,拿构图的观念来取代了章法的观念,由写实的观念弱化了意象的观念,等等,在新思潮的影响下,中国画元素在成系统地发生演变,而这种演变使民族绘画的高端体系逐渐被泛化掉了,我们在追求“多元”的状态中,往往使这种真正的文化精英的元素在淡化。还有没有传统,有,是不是那么纯粹,不能肯定。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去继承中国画的传统,既要学习消化古人的精粹形式,又要感受现实生活,体现当代人的文化精神需求,创造出有品位、有高度、有个性的绘画风格,是第三代画家要直接面临的问题,这个问题重不重要?很重要,难不难?难,为什么?整个时代变了,你还想着老祖宗,行吗?然而,老祖宗的东西又是那么精粹。有人说可以当作古董进入博物馆,那作为人类文化如此精粹的东西,就可以随手扔掉吗?怎么对待?你们要思考。我想这就是象徐步你们这些画家,特别是西安这个地方的画家所要面临的根本问题。从这可以看到徐步在探索自己艺术形式的可贵之处,对于中国山水画的传统高峰,徐步是采取正面进攻的形式,有些人望峰兴叹,就回避了,甚至逃避了,找捷径去了。黄宾虹说笔墨功夫要50年,才能逐渐显现出来。能不能甘于寂寞,有这种使命感没有,愿不愿终身付出精力追求这个东西,而不是追求艺术之外的其他价值,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检验。

  徐步作为一个南方人,学艺和从艺却都在古都西安,那么这两种因素对徐步的画其实都有影响。南方人的情感相对比较细腻,相对精致,所以在体会一个山头、一朵云、一组树,或一幅画中瀑布、云水、石头的安排与表现,每一笔下去都比较考究,留白留到什么程度,都有讲究,画面相对比较精致,或者说精致是你有意无意流露的情致。大气可以说是你先天之外的努力取向,特别是到西安地区,西北这边都是大山、高原,再往西走就是草原、荒漠等,这些浩大气象的景物,无形当中会对你产生影响,特别是长安画派这样的地域性的艺术气质和人文气质,都会在你的画上反应出来,包括陕西人的性格等等。所以,徐步是有目的地要把这些北派的或者说西北的这种气质,古都长安早已纳入周秦汉唐深厚的文化因素的这样一种成分,来补自己的气,用北派的粗犷、大气来补自己南方的精巧、灵秀,我看到了这种努力。其实,20世纪几位大师级的画家,如黄宾虹、齐白石、吴昌硕等,都是南北气象熔铸的结果,他们在浑厚大气的笔墨形式中,总不失秀逸灵动之气。徐步从南方到北方,自然形成了南北地域文化的融合趋势。经过多年的追求,这种气质在逐渐上升,画面的整体感在增强。那么如何使作品既精纯又浑然一体的问题,既是一个年轻画家到成熟画家的兑变,也是一个南方人到北方后形神交会的过程。所以,我觉得徐步在这一点上取得了令人高兴的成绩,当然,要解决问题不是讲几句话那么容易,是自己真正的能力的提高。就跟我们年轻时说拉引体向上,我就能拉十五下,多拉一下都困难,而最困难的就是那最后几下,而不是前面那十几下,我觉得你现在实际上是不断蹦一下,长一点个子,蹦一下,长一点个子,不断调整,不断提升。是应该这样做,善于多方面吸收养分,甚至从长安画派这个新的传统里面去关注笔墨的表现力。这一点我觉得徐步做得比较好,画面上笔墨的丰富性、表现性,即对笔性的把握技巧在长足进展。另外一方面,知道到现实生活中去直接感受大自然的神韵,而不是在别人的画上东搬西凑。这样画出来的画,一个不能代替一个,才有独特性,在这点上你很努力。

  “一阴一阳之谓道”,从本质上说,中国绘画的大格局、大气派,都是南北交感,以及诸多矛盾因素和谐统一后派生出来的。陕西纵贯秦岭南北,这一特定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具有天然的南北交融特性,从而引申出陕西山水文化的包容性和丰富性,再加上历史文化的深厚性,使长安画坛具备了得天独厚的艺术创造土壤。正是基于这点,美术评论家郎绍君说:“陕西需要出现大画家,但不能强求,要让其自然出现。真正的大师级画家,一定要有博大精深的思想,必须关注当代人生,要在精神上彻底超越所有流行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关注长安画坛的高端延伸。

  为什么我比较重视徐步,因为徐步综合素养比较全面,而且还有一种可贵的潜质,更有一种不断学习、不断变革、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这是一种基本品格,有了这种品格,便敢于从正面去走山水画传统的路线,所谓“与古人血战”,当代长安画坛,乃至中国画坛都需要这种“战斗”精神。能把传统的精华很好地学过来,扎实地学,有如殉道者那样作长期的努力,秉着为艺术殉道的精神,深入到山水画技法和理论的堂奥里去。我想具备这种精神是很重要的,你们这代画家面对的问题在这,出路在这,将来的成就也在这。从这一正面去进攻,去寻找,当然很艰难。中国山水画家成熟都相对比较晚,有大的成就则更晚,比西方的画家寿命要长,艺术生命也要长,结果相对晚一些。所以,我在这里就有一种期待,希望你把中国画的原理,中国画的功力,中国画方方面面的基础,都扎扎实实地去做。值得欣慰的是,徐步办展览还办得比较多,办个展,或其他重要场所展示作品的机会还是比较多,每一次我都会注意看一看,我发现他一直循着这个路子往前走,这一点我心里比较高兴。我们的高端文化建设须要有人这样去做,当然,也可以绕着走,因为现在多元化,路线可走的很多。既然徐步选择了这个路线,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想是会有成果的。

2011年11月于西安美术馆

作者:程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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