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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来,我带着文化责任和思考去画云南
云南有这么多山、有这么好的自然环境,通过创作,我们中国精神的山水风向,可以有所有拓展,并且促成民族视觉文化的形成。
实际上,我是一个云南昭通的土陶罐。年轻时,带着一个很大的梦想,从昭通考到了中国美术学院,去了以后没打算回来,一去就是20多年。我先是到浙江上学,后来到江苏生活,再后来又去了北京。这次回来办《我的云南》个展,我想它不是学术层面的,更多可能是情感层面、生命层面的行为。
我以前的所有创作里,云南题材是画得最不成功的,所以我前后用了6年时间,带着文化责任和思考在大山里跑,而且专门用了2年左右的时间,创作了200多件作品。这次,从中挑选了78件油画、6件摄影作品,在云南省博物馆做了《我的云南》展览,是想能否通过这么一个题材,把对云南这片土地的情感,嫁接到我们的主流视觉文化上去。云南有这么多山、有这么好的自然环境,不管是梅里雪山、玉龙雪山,还是虎跳峡、九大高原湖泊,通过创作,它都会形成一个事实——我们中国精神山水的风向,能不能可以有所有拓展,并且促成民族视觉文化的形成。
在云南创作,以前的全部体验都被颠覆了
从上美院时起到现在,我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作为21世纪中国视觉艺术的创作者,如何把经典文化本体跟云南性格以及地域题材结合。
刚到中国美术学院上学的近半年里,我是没有能力读懂中国绘画和书法的,所以那时花很多的时间,去美术馆、图书馆,最后,我被中国传统视觉文化给震撼了。在宋代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前,我掉眼泪了,我看了超过40分钟。后来我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不可以很艰难地去对欧洲视觉艺术进行写生或模仿,虽然我们确实要向他们学习,但要是我们的骨骼和灵魂都没有了,这将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从那时起到现在,我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作为21世纪中国视觉艺术的创作者,如何把经典文化本体跟云南性格以及地域题材结合。应该说,这是一个积极的探索,这些年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并得到很多人的鼓舞。
云南从汉以后就开始进入了中原文化的视野,她有极其丰富的资源,可以说全世界没有一块地方像云南一样,可以在任何季节都能找到你喜欢的气候。再加上它是一个植物王国,又是一个有色金属王国,还有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这都给了我们一个创作的基础。比如说我们江南的文化、江南的古典园林,事实上它是非常完美了,但完美中又缺少一种像云南这么好的空气、水以及“以自然为诗”的东西,可能这是《我的云南》系列创作最大的意义。
比如说梅里雪山,当我们去面对它时,它的神圣、雄奇,它的一种让你感觉人很卑微的存在,作为一个非常自负的文化人,你在那儿会感到怀疑,并且这种怀疑会越过你的情感,直达你生命的状态,让你面对很大的压迫感和神圣感,让你感觉到你艺术的那些所谓的智慧和成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你可能要重新来调整心态去面对它。
我们在云南创作的过程其实是非常艰难的——差不多要走200公里才画一张画,有时候为了画一张画,经常需要近10个人一起协作干体力劳动,甚至还要请当地的劳动力来帮我们搬运东西,非常的辛苦。在云南创作,除了身体的疲惫之外,还有让你感觉到生命的比对后,重新思考的一种压迫感。同时,神圣的山、古老的树,以及咆哮的虎跳峡,神秘宁静的抚仙湖、泸沽湖,它与人之间那种天然的亲近,形成了一种文化属性,在面对她时,也让我们的生命属性不断扩张,以前的那种体验被全部颠覆,同时,这又是对我们文化和情感的一次次检阅。
我就是要把云南元素和中国传统视觉文化结合起来,有新的创造?
我们所有的文化,唯一的服务对象就是我们的希望——不管是我们个体的希望,还是整个民族的希望,或者是一个云南人的希望。
我们所用的色彩,它来自于西方,然而我们的创作,从骨骼和灵魂,又来自我们的本体文化。在云南,她的阳光,以及非常绚烂的各种色彩,还有它充满着生命张力的状态,都充满了魅力。要把这些东西组织起来,就有了超越我们以往文化属性之外的新的经验。
我是一个理科思维的人,也特别喜欢数学。为了精准表达,我的调色盘中,通常要用100种以上的颜色来创作。我觉得有很多颜色是不可替代的,要想画出“云南”,只有常用的二三十种颜色一定是画不准确的。单是一个绿色,我们就要带二三十种颜料,黄色要带二三十种颜料,蓝色也有二十多种。也就是说云南自然环境中的颜色,实际上超越了我们通常的想象,它非常复杂——本身光的颜色是复杂的,即使是一株植物,或者是一片树叶,它的颜色都是多维的。所以注定了让我们去画它的时候更要有一种敬畏心,并且要怀有一种非常朴素的情感。如果我们概念性地去画它的话,我们自己都感觉羞辱自己了。所以从色彩角度而言,它的经验也超出了我以前的所有创作。在江浙画画的时候,很容易去找一些灰颜色;在北京创作的时候,可能找一些磅礴、空远的一种意境。在云南,你可能就被一些色彩给堵住去路,你只在这些地方突围,或者跟它形成一个平衡,诚恳地去面对每一个温暖的变化。
我们所有的文化,唯一的服务对象就是我们的希望——不管是我们个体的希望,还是整个民族的希望,或者是一个云南人的希望。作品它是一个善性的终极关怀,就是让我们感觉到一种文化认同、生命认同和情感认同,这种认同给更多人带来一种希望。我们的文化一直是诗性的,或者说是一种文学性的,它是自由的,这是我们经典的东西。而云南在这个地方也是自由浪漫的——不管她的阳光,还是她的自然,包括她的动物、人,以及人的一些文化属性,都是如此的不一样。所以这就带给我们很大的可能性,能否通过这些琳琅满目的材料,重新去做一道让我们可以吃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常菜。我的创作,就是希望把云南的这些元素和中国传统的视觉文化结合,有新的创造。
作者:洪浩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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