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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仲也能治印

  王学仲是当代享名中外的书画艺术大师。

  上世纪70年代,天津市第一工人文化宫首次开办书法、国画学习班,招收了30余名学员,聘请王学仲先生为主讲老师,每周一次开班授课。我作为书法篆刻班第一期学员,得以拜识并聆听教诲,感到万分荣幸。书法班里,徐广中、孙龙飞等均已年近古稀,宁书纶、李宝源、赵半知等正值中年,我与顾志新、穆奎信、卢善启等都还是未婚的毛头小青年。国画班的史如源、郭书仁等与我们年龄相仿,经常在一起合班听课。只有孙伯翔是中年之尾、青年之首,两班公认的老大哥。

  先生当年署款为乎延夜泊,不以其名行世。所以我们都称之为乎延老师。

  王学仲当年五十岁左右,留个高平头,穿一件暗扣的灰色中式短外衣,黑框的花镜经常顶在脑门上,用时才移至眼前。脚上蹬一双小圆口布鞋。讲课时声音洪亮,为清嗓子总发出“嗬、嗬”的喉音。每次课后都由我和穆奎信护送先生一同骑自行车回天津大学寓所。一路上师生们说说笑笑非常高兴。

  在此期间,先生还想方设法延请各位书画篆刻名家来一宫授课,以丰富我们的各项知识和技法。孙其峰、黄绮、冯星伯、王强儒、孙正纲等都曾作过有关书法篆刻的专题讲座。

  先生工山水画,草书近似于右任,真草隶篆无所不能。根据章法的需要,常在书作的空白处钤印。有时只钤一个无文字、无图案的红方块或红圆点。

  先生所用的印章大都由我刻治。一次,先生出示两方印蜕给我看,并问我是谁刻的,刻得怎样?我回答说刻得挺好,不知出自哪位之手?先生闻言哈哈大笑说:“我刻的!”我很吃惊!追随先生这些年竟不知先生也能治印!先生说:“我不擅此道,偶一为之,消遣而已。”观此二印,章法灵动,用刀犀利。白文印“舟”字略斜以化其板滞;朱文印“万木”合文以疏其构图。非篆刻老手不能为,只以“消遣”二字轻轻带过,足见先生为人谦逊。

上图为1974年本文作者为王学仲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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