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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语中有“拈花一笑”之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作为凡夫俗子的我无法完全参透。但我想,偈语表达的意思中,有一点我是能感受到的,那应该是包含了一种宁静与祥和、安适与慈悲的大吉祥之意。佛祖的拈花一示与迦叶的微微一笑,传达出超凡脱俗、心领神会的契合,但这里面究竟还有多少层其他的境界,这可能就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完的了。或许,它只能靠我们自己达到的悟性去参透和感悟了。近观北京女画家陈慧敏的工笔花卉作品,我似乎觉得,它提供了一道参悟这一佛家偈语无上意蕴的绝妙法门。
花卉题材历来深受许多中外艺术家的喜爱,尤其是女性艺术家,更是喜爱调弄丹青绘百花。花卉所具有的自然生命形态的多样性和绚丽斑斓的色彩,为艺术家提供了抒发自身情感、表达自己思想的最为契合的对象。其实,很多女画家在表现花花草草的同时,也是在借物抒情、托物言志,也是在寻求一种人花之间心领神会的契合,说得直白一点,也就是在表现自己。
我们欣赏陈慧敏的作品的同时,便能够很容易地通过画面直观地感受到她非常独特的审美情趣和个人气息。陈慧敏作品画面给人最直观的感受是一份“静”意。这个特点也和她的生命体悟和选择的艺术表达路径有关。对于花鸟题材的绘画,特别是侧重于工笔重彩技法完成的作品,这是难能可贵的画面气息。
百花争艳、摇曳多姿是常人最喜用来形容花卉的修辞,当然,这也非常符合花卉外在的自然特点。在表现色彩浓烈的百花时,艺术家的画笔很容易被百花怒放时传达出来的旺盛的生命气场所吸引,很容易下意识地选择去捕捉和表现这种充满生命律动的气息。已经有许多评论家从色彩和形式语言的外在角度阐述了陈慧敏绘画的艺术特色,我想,这些评述当然是不错的。但我认为,她的观察并没有局限于此。
陈慧敏的作品不是着意在描写花卉这种强烈却往往是短暂的生命存在,她其实是在力图去表现其存在背后的那种永恒。这也许不是画家的刻意为之,而是她从花朵的身上参到的一种体悟。换句话说,陈慧敏不是用花卉去比喻什么,不是用诸如奥基夫的手法拿花的外在形式去象征生命,相反,她是拿着画笔,走到了花心的深处。
这样一种体悟决定了艺术家在处理表现对象时,不是从形式上外向的把握题材,而是选择了内向的表达路径。一旦艺术家从内在的生命存在上观察花卉,乃至接近万物,那他会很容易地体悟到,生命的每一个动态的存在,其实也是一种静态的永恒,哪怕它只是瞬间的绽放。陈慧敏的作品着重的,便是百花在怒放的短暂生命时刻蕴含的这种静态的永恒。所以,我们看到,陈慧敏作品中的百花虽然色彩丰富,却并不浓烈;虽然姿态万千,却并不张扬。我们在她的画面中,体会到的其实是一种安宁和娴静。当然,陈慧敏作品所传达的这种“静”,不是生理和物理层面的静止,而是精神和心理层面的心静。
花卉题材在西方绘画科目内属于静物画范畴。但西方人并没有把静物当作是无生命的物(object),而是把它看作是“Still-life”,一种静态或者说是永恒的生命。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借用陈慧敏的画引入对东西方艺术价值观的评判。之所以提及于此,只是想表明,我认为陈慧敏对题材的把握,是建立在自己对静物题材的生命意义的体悟基础上的。这恰好契合了西方艺术中静物作为独立画科滥觞以来的所有解释。其实,东方文化何尝不是如此,一幅宋人《百花图卷》,后世临习千年,难道只是被点线面吸引,不是从中参悟到了生命的奥蕴?
《华严经》说的“一花一世界”和威廉·布莱克说的“a Heaven in aWild Flower”(一花一天堂)何尝不是一个道理。不过,在纷扰和喧嚣的当下,参透这微言大义却是需要一道清静的入口的。道家有言:“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只有保持一份清静,方能在这在日益迷失的社会把握我们自己乃至体悟天地万物的本性。
我从陈慧敏的百花中读到的是她的清静,我从这份清静中似乎也看到了百花中绽放的参悟生命奥蕴的法门。如果你也能“拈花一笑”,那说明你也参悟到了她的作品中那份宁静与祥和、安适与慈悲的大吉祥!
作者:丁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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