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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10 10:40
张翀
郑岩老师要出一本小集子:《看见美好:文物与人物》。他自己是这么说,可我却不这么看。文集没有大小,只有好坏。这本集子,无疑是好集子。学人出学术文集自是一种本分,但要出杂文集,则要靠难得的文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说起文心,记得还是读书的年纪,读过夏丏尊、叶圣陶教人作文的一本小书,就叫《文心》。一晃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郑老师这部集子中的文章时间跨度也差不多是这么长。虽说我们师生名分之定才刚过了五个年头,但看着文中各个年份的文章,总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前身重逢之感。
读着这些文章,它们像是一面镜子,照见我的此际此生。因为这是一位有文心的学者写下的文字,这些文字诞生于他学术成长到成熟的这段期间,也像是我正在走着的路。开篇《彩陶豆》,文章出奇地短,但气息十足。读时我的心中一警,像一声惊堂木,好戏开锣。这二十篇文章,如作者自言“长长短短,杂七杂八”,读的时候也跟着起起伏伏,或飞扬,抑或潮湿。
最早一篇文章(《摇钱树》)写于1994年,上世纪最后十几二十年,因为电脑互联网尚未普及,社会变动也没有那么快速。这种时代气息在后面的《父亲的半盒铅笔》中略能领略。那时的文章都要手写。笔耕的速度自然不及现在的电子信号,不过在那时作者就能利用民间、无名工匠等概念将彭山汉代钱树座与清代民间年画联系起来。现在看来,仍属新锐,可翻过头再读,眼前还能浮现铅字的影子。旧时年画的墨香也在字里行间中隐约透出,也为他一直关注民间美术找到一个注脚。后面写于近年的文章,有几篇我是早先读过的。他愿意随时写完发给我们,保持一种未完成状态,就像他愿意将三篇说马的短篇连缀成一篇更为开阖的长文。他这是以一种开放的态度对待古物,与自己对话。
其实,所谓文心,并没有太过深奥的意思,而是在文字中间渗出感情,让笔下的文物活了起来。他谈画像、谈壁画,甚至器物都有一种自然生长的姿态,在文字中依稀得见他在山东博物馆的十年,也在中央美院执教的十年。若无这份难得文心,不会如此物情交融的,这恐怕也是作者将副标题定为“文物与人物”的初衷吧。读完最后的三篇,不仅了解了学史与家史,更是作者感情上的升华。在父亲半盒铅笔的感召下,他从考古学到艺术史;用杨泓先生开启的另一支笔,继续写着文章;在海外结识了费慰梅,尽管朱鲔石室材料有限,他也要再三调查,努力写作。
郑岩老师是有着学术理想与规划的学者,但并不受限于课题,而是忠实地依照自己的情感。与高谈与空想相比,他更愿意弯下身子,做些实际的事情。这部集子更像是他掷向学海一枚小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作为“六零”学人,目前正处于厚积薄发的成熟期。细想一下,好像也是最为尴尬的一代。求学时,什么好事都没赶上,现在,好像什么事都要做。但他们生活的年代远比我们要幸运,因为有着苦难,才格外看重美好,因为这里面有着人心,有着感情。正因如此,我才格外看重老师的这部杂文集。作为学生,我更愿意拿出一颗平等且平常的心,静读着这部文集。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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