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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我一直沉浸在对各种表面现象的组合与玩味的情趣之中。我将那些触手可得的又互不相干的图像人为地加以组合。为的是营造一种看似出于偶然的、装摸做样的合理性,即是指基于训练有素的塑造技能的所谓画面的合理性,并体味篡改图像意义时所产生的快慰。这些举动本身是刻意的,但让我感受到了某种异样而尴尬的美丽,就像我们周遭随处可见、触手可得的生活那样,充斥着有序与无序,简单亲切而又空虚乏味的图像化的表面,置身其间,会产生一种不明真相时的不折不扣的快乐。有时候,它甚至催发了意料之外且不可理喻的亢奋。我迷恋这些直观的生活表面,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冲突,不厌其烦地渲染一种流于表面的意义,别无选择的成为图像世界的幸运看客。
近期我开始关注传统士大夫精神所臆造的文人图像在今天的商业文化景观中的处境与再造的可行性。时尚文化具有易变性特点,而士大夫文化追求一种恒常性(其实中国绘画造型也讲求一种朽定之格局,从布局到形制无不在意于先,而后立形得意)。然而士大夫情怀能否投注在以时尚文化为特征的现当代文化景观里呢,况且士大夫情怀已经成为今日中国文人或有文人取向之人的复古梦憬?我现在要做的工作只是借用士大夫精神所暗含的恒常性,来关注时尚文化的视觉幻象,力争朽定这易变的生活;此外,我的作品中的这些时髦的cover girls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我的图片上的影像(或幻象),我和她们既无法亲近也不存在了解,即是说,我其实是在呈现一种自己并不了解却又一目了然的生活。由此我不禁发问:士大夫情怀究竟为何物?它何尝不是中国文人津津乐道的文化幻象,也许他从来就是一个迷人的传说滥觞在各类文本、史料、话语及人心之中,从而朽定在了历代经典成就里——于是我朽定了它们的接合。
手法上,我努力回避强势笔墨苛求的格式化的语言体系,转而迁就一种个体意义上的发语方式,在尊重手绘快感的同时,强调了画面的制作感。用色上仿效了传统壁画的敷色特点,造型上经历了一番中西结合式的拿捏揉搓,弱化了以线为主导的传统架构模式,尝试以重彩的方式去关照隐含诡异又略带伤感的真实幻象,一份在洋泾浜式的文化场景中追求理想主义纯粹性的荒唐与执着。我就是这样长时间以一种不太划算的方式呈现这个随机拼凑的简单而真实的生活,并以此与生活发生着或许同样随机的构合。有可能我以此将自己拒斥在真正的现实以外,感受一种无可无不可、出入随它的散逸状态也说不定。这样一来你除了得到幻觉还会是什么呢?
2006年于申城蓝色港湾
作者:佘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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