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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浩昌田园世界的内心视像

  根据各种迹象判断,解读洪浩昌应当逾越惰性的风格论认知,将其知型生成带来的挑战,用更开阔的文化视角诠释,可能是阐释他油画艺术审美所指的要旨。洪浩昌有一种乐观的解救方案,将艺术从嘈杂的外界解救出来。他的油画给观者一种质朴、简拙、魔幻而又神秘的内心视像,一种饱满的精神状态,一种节制的灵魂救赎。作为对意义生发和心性经验的表达,他重新赋予油画艺术一种内在的、纯粹游牧的思想空间,犹如一个向大地敞开的浩瀚星空,创造出充满探索意味的新生的油画艺术。

  用本雅明的话来说,传统文化特有的魅力,或者由个人经验和记忆取得的心灵资源,可能使艺术探究拈出生命的呼吸。作为一位知识结构完善的学者型艺术家,洪浩昌通过对元气、意象和意境进行视觉综合,追求着高于可视世界的精神实相,从而使他的油画艺术呈现出鲜活生动的特殊的文化景观。他的油画艺术,与“玩世艺术”相对,远离西方大师的图式,从自己的心性经验出发,试图对人与自然作文化心理层次的发掘,仿佛从刺激与骚扰、忧伤与乐观、萎靡与甜俗的当代既有艺术环境中寻找新的突破活力。他用东西方智慧的学术方法来参悟存在与虚无的奥义,并在反观与内省中超越传统绘画的局限性,表达具有恒久价值的人类智慧。卡尔维诺的小说《看不见的城市》,消解了一切程式化的可能性,洪浩昌也在忧伤与乐观中,或在可视与非可视之间,捕捉欲画之物,将事物转化为隐喻编码,探索着克莱夫·贝尔所说的有意味的形式。

  今年秋天,洪浩昌曾经对我说,文化的最后成果是人格。追其本源,实乃荣格所说的符号学隐喻,艺术的精神恰恰源自人格的力量。而这也正是心灵能指与东方智慧的连接点。在创作实践中,差异性艺术想象力就是一种审美创造力,不仅体现出洪浩昌的艺术原创能力,而且还体现出他对艺术自由的维护姿态。从洪浩昌的油画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丰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他用艺术潜能揭示并超越现实存在的种种平庸和不足,传达着人类对于现实生活永不满足的生命动力。显然,只要看看整个人类技术文明的进程,便可以得到某种程度上的印证。在人类发展史中,无论是对自然还是对社会的认识,人类每次向前迈进一步,最终都固然表现为理性分析与科学研究的结果。但是,倘若从它的初始阶段来看,无不来自于人类自身丰富的想象,通过想象建立假设,然后在假设的前提下,进行严谨的理性实验和论证,由此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前行。

  洪浩昌的油画艺术,既注重主题内涵的表达和象征寓意的挖掘,又不忽视对于表现对象本身视觉真实性的生动展现。洪浩昌在纯真的游牧场景里寻找现代性画意,不直呈中国社会的粗劣、繁琐、灾变、无绪和低俗。他的《园林组画》或《山水间》让人不禁想起克劳德·西蒙的《农事诗》,或《植物园》,或蒙德里安的作品《红树》中的树枝,在粗犷率真中透露出丰富的人性温亮。在粗壮的线条、深重的背景和形象的简约等方面,可以感觉到巴尔蒂斯式的庄严与神秘,但改变了巴尔蒂斯的阴沉和忧郁。他描绘的现实人事与自然景观,又让人联想到以纯真、原始风格著称的卢梭。洪浩昌有时喜欢从云南的山水间寻找灵感,恰如康定斯基所指出,这种纯粹的非模仿绘画,在艺术家不满颜色的画布上,充斥着生动的集中或对比的形式,或者更确切地说,颜色隐喻着音调,形状则象征着艺术家个性的情感载体。

  在艺术探索领域,洪浩昌无疑追求着一种王族的精神性,在随意或偶然中,捕获最真实的人性表达。在艺术语言上,他追求一种速写式的绘画快感,画面的油色非常本真、透彻和舒畅,尽量减少反复塑造,洒脱畅快的笔性特征被充分调动出来,在形色的塑造中显现出心性直抒的随意与灵动。显然,这种随意的游牧式的油画语言,跟他追求心灵在场的形象张力是融为一体的,是他追求主观修饰学的原生美感的体现。当然,即使这种速写式的油画语言,他在艺术实践中不断提炼与升华,心灵在场的原生再现处理得更加精微与深入,尤其是对于粗劣原生的审美追求,他打开了另一扇表现真实的窗口,而且这种审美又是如此能够揭示社会、自然和生命的本真状态。

  作为当代艺术家,在面对世界万象时,洪浩昌有时像纪伯伦,有时像康德,总是剥繁就简,将芸芸众象转化为很前卫的现代性隐喻。在这个意义上,洪浩昌的油画呈现并非一诞生就具有了这种简拙质朴、浑厚有力、纯粹的精神感。在去北京之前,洪浩昌实践着繁杂而琐细的油画实验,在绘画材质上融入了丙烯等非油画传统质料,他还借鉴国画的写意夸张,从中可以看到他力图摆脱油画传统束缚的渴望与努力。到北京之后,洪浩昌油画开始回归到油画本身,这也许使他看到油画自身的生命强度。然而,他在京城有时像毕加索初到巴黎时的立体的灾变,而他在云南的写生作品则更像是对梵高和高更的致敬。这种王族式游牧山水的人格投影,是一种不附属于任何艺术形式的自由表达,这是一种游牧意象的肇端。

  在现象化的消费时代里,实用主义不断获得尊崇,艺术创作的功利化和世俗化,已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事实。在这种文化语境中,洪浩昌画出非可视的精神旅行,他喜欢将对象定义为事物,潜心画事物间的物。所谓事物间的物,即非可视之物,而是一个消解了事物表层镜像的媒介物。西方艺术史学家贡布里希说,作为艺术家,其倾向乃他要画出非可视之物,而非其可视之物。洪浩昌为描绘内心的视像,用健康乐观、积极向善的动力和情感,通过油画艺术描绘出对人类永恒价值的信心。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油画艺术本身就是反对物欲在国民心目中激起的侥幸、残忍、彼此倾轧、虚伪狡诈、冷漠凉薄、苟且等不良倾向,就像他的每幅画都是从内心导向外部世界。他总在寻找某种永恒的安宁,用画笔勾勒出一种即复杂又简单的方法,让人们知道如何去自我救赎。

  在这个意义上,洪浩昌希望人们把握现代性,把握生命中已经逝去的时间,想要制服、展示那原初的罪行,就象人们可以从自己的情感背景,从错误、羞耻、骄傲和焦虑的含义中清理出来。如果把这种与现实人事相抗衡的想象冲动贬抑下去,同时将人们的所有欲望都投入到浅俗的商业社会里,就会永远丧失心灵悸动的绝对自由。洪浩昌画出了内心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在画面中任意一点出现。可以说,这是一种视觉综合获得空前自由之后的创作结果,是对人类精神状态揭示的深刻独到和真切可信。本质性语言使表象远离、消失,并始终以暗示、类比的方式告诉人们真理的秘密。这种源于内心的视像,实际上已经完全超越了人们通常意义上的客观现实,是他通过自由想象建立起来的艺术真实和心灵真实,让观众感受到思想漫游的人情亮光,领略到灵魂飞升的姿态。

  在非可视的精神旅行与游牧意象中,洪浩昌的审美所指使观者直面多重张力,暗含着具象化的人格力量。其实上,从艺术的诞生之日起,人类借助各种梦想,寻找苦难生命的拯救勇气。艺术就是一种梦想,通过想象实现人类内心的自由冲动,展示人类丰饶而广阔的精神景观,体现人类灵魂的伟岸与不朽。当洪浩昌的内心充满善意表达的时候,内心蕴藏着自信、豁达、愉悦、进取,就像他在画布上尽情地表现出来,传递的是一份积极向善的文化心态。艺术没有边界,也没有终点,只要人类的心智足够强大,艺术就可以抵达无限丰富的奇异地带,揭开内心深处的自由欲望,展示人类世界的美好属性,让人们在梦想中获得生存的智慧和力量,激励人们重返精神的高迈与圣洁。

2015年12月,写于北京-乌鲁木齐

作者:傅查新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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