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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象如水 正道寓之

  刘大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

  我觉得张译丹的作品能够深入地研究、学习、继承传统,而且工笔重彩和写意画能够接通,互为补充,作为一位女艺术家,这点是非常不易的。工笔重彩是我国的优秀传统,隋唐曾有过一个辉煌的时期,很多艺术家对工笔重彩这一优秀传统都进行过认真地学习、研究。张译丹不但继承了这一传统,她的工笔画还能够表现时代精神,用这样古老的画种表现当代青年的时代风貌。她有很多作品非常突出,她的写意山水能够领悟传统山水的笔墨精神,有书卷气,把传统的笔墨精神表现在她的画幅中,把写意、工笔两种结合起来,这是非常难得的。作为年轻的艺术家,她非常不容易。

  龙瑞:(中国国家画院名誉院长)

  画画除了与人生阅历有关外,还和综合修养有关,译丹是综合修养很高,是个很聪慧有感悟的女孩儿。这次在恭王府办展览,一是她原本的本行山水画,另外她还画了一些人物画,她有这方面的功底。山水画方面,我觉得她路子很正,她的画取法八大山人,另外也取法黄宾虹,气息很中正,得中国山水画的要义。她的山水画深得中国山水画的文化精神,因为她还从事理论工作。她的博士论文是八大山人的个案研究,并且还得了论文奖。她有这方面的学养,眼界是比较高的,路子很正--从八大山人和黄宾虹作为她的背景范式,从笔法、墨法逐渐渐进,逐渐进入中国山水画的堂奥。另外,她还作了一些工笔画,工笔山水比较符合她的气质,比较娴静、安静,工笔山水画在形态上更偏于纤细、细腻、典雅,但是作品里面不乏中国山水画的写意精神。我敢说这条路是可以走出来的。从现在的作品来看,不管她的笔墨语言、她的造型能力,都富于她的个性,同时也有她的追求,祝愿在今后的绘画道路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杨晓阳:(中国国家画院院长)

  张译丹是一位修为全面、非常优秀的青年艺术家,她的研究和实践是齐头并进的。这次的展览,无论是山水画、还是人物画,都有相当的质量。在这个年轻人争相恐后的办展览、出奇招的时代,张译丹能够静下心来,朝一个相反的方向走,我觉得她有一个特质,这个特质源于她的敏感,也源于她方方面面的修养。这次的画展广涉工笔人物、青绿山水、水墨山水,在这几个方面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她对多门类艺术形式的敏感,为她开辟了极为广阔的创作道路;而她温厚、冷静的创作心态和丰厚的理论积淀,也造就了其作品的清雅、细致风格和意味隽永的品质。我期待张译丹取得更大的成就。

  卢禹舜:(中国国家画院常务副院长)

  我感觉张译丹的画比较全面。首先思想观念很深刻,也很新颖,同时技术性问题解决得很好,她有精神层面的指导和高度,使得技术性问题能够和内容、形式得到高度统一,我觉得达到了非常好的艺术效果。她表现的作品很具个人的感受,一些内容表现得也比较到位,而且很工整很细致,表达心境也很细腻;作品当中表达出的思想观念的深刻,就更加突出和明显。同时,设计非常缜密,使得画面内容和形式形成高度统一和完整。从思想观念的指导、精神层面的把握到技术层面的提高,达到了精神状态的自由畅想,这一点是非常难得的。另外,她的作品关注现实,关注人生,是对心灵的一种挖掘。因为很多都是现实题材,作为女画家非常细致的、非常耐心的、非常妥帖地把握生活,所以有真情实感,发自内心,非常真实,没有无病呻吟之感。译丹也是位学者型的画家,文化根基很好,对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理解和认识非常深刻,在作品中有很多体现。

  曾来德:(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

  我觉得译丹的作品有女性特有的感觉和眼光,画面很有修养,很空灵,很松动,很干净,笔墨很准确,非常有意味。人物、山水都很好,写意、工笔都有,这样的画看了心里很舒服,而且不张扬,很内敛,很内秀。笔墨是实实在在的,一点也不飘。她的修养在这里,有名师指点,有龙瑞院长带,有八大山人、黄宾虹作为她的背景,我觉得这样发展下去,没有问题。

  潘鲁生:(山东省文联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

  译丹作为一个女画家,她能够用心去作画,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嘈杂的时代,能静心地创作,关注社会化发展的每一个细节,难能可贵!看她的人物,能感受到她对女性、儿童、对社会很多细节的观察;看她的山水画,别具一格。因为她的博士论文写八大,她把关注现实社会、研究中国古代的绘画艺术这些东西融会贯通,非常不容易。因为中国绘画的语境在于传承的笔墨的一种境界,虽然过去那个时代已经和现代社会形成了很鲜明的反差和对比,但在绘画语言上却是一脉相承的,她的山水画或者人物画,那种绘画语言的语境达到了一种境界。

  唐勇力:(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院长)

  张译丹的作品有这么几个特点:一是非常有想象力,就是说她能够把现实生活和人的本性、人在现实中的生活状态和人的意识结合起来,构成一种带有幻象的、超时空的创作构思和立意,想象力和创作力很强。二是她的画面控制和对绘画整体气息的把握很好,绘画的品味比较高。绘画最重要的就是品位要高。画的品位体现了一个人的审美意识。那么,从译丹的画面构成上、色彩上、线条的勾勒和染法上,体现了她对工笔画的认识和高品位的格调。三是她的造型能力很好,她能够把她所需要的在画面上体现出来,把线、形和神之间结合起来,她把自己对造型的认识和造型的关系把握得很到位,说明她作为一个人物画家,她的造型能力和对造型的认识在当今画家当中是比较突出的、比较扎实的。这是我对她的绘画的认识。我作为她的导师,感到非常高兴、非常欣慰!另外,作为一个工笔画家,她能够涉足写意画,这一点我想特别重要。因为工笔人物在描绘过程中是靠染绘,染绘是可以把控的,而写意的笔法是不完全可以把控的,所以说她通过临摹古代的山水画和自己创作的山水画,用笔、用水、用干湿浓淡的笔法,使她能够对中国古代山水的精神有一个很好的理解,我想这是她不同于其他年轻工笔画家的区别和特点。工笔画家兼有画写意的不多,而且能够把写意画画到理性非常好的更少。写意画理性是根本,没有理性,上升是非常困难的。译丹的作品,我从中看到了她用笔的笔性很有个性,非常有前景。作为一个导师,我觉得张译丹非常有前途,发展前景广阔!我希望她今后能够尽心地画画,能够把智慧和才能用在自己的作品创作中,能够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高天民:(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

  以我对张译丹的了解,她的视野很开阔,她的广度、范围非常大。从她以前的作品可以看到她的水墨山水很有传统的意味,画得非常好。我以前看她早期的东西,就觉得如果她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成为一个对传统转换把握得非常出色的画家,也能走出自己的道路。但是没想到近一两年或者近几年来,她的艺术面貌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开始进入工笔画,而且工笔画已经开始具有自己的面貌。她的工笔画既有人物,现在又进入山水,我个人感觉她的这种转换得益于她在艺术创作领域的视野非常开阔,我想她对不同方面的关注,对她的艺术的发展和影响很大,这些统统会在她的作品中体现出来。中国传统画论讲“中得心源”,自然性语言,心也是语言,所以说这个两言能够会合到一块,恰当地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我觉得这需要经过一番磨合,糅合之后,才能够反映出来。所以由此来看,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角度来看译丹的作品,他是一种心源,心象的体现,但是它没有离开外在的自然。而且从译丹作品来看,工笔画完全可以是进入当代,而且还可以成为当代艺术的一部分。特别是在张译丹作品中,她的这个空间可能还不仅仅是我们常说的事物与事物之间距离的空间,可能更多的还体现为一种心灵空间。

  陈绶祥:(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当代新文人画派创建人)中国画在上一个世纪就被改造、甚至被妥协的对象。那时我打算研究西方的现代艺术。1980年左右,我觉得我有义务把西方的现代艺术介绍进来。我们不能学习西方要抛弃的东西。但是后来由于时代的变化,大量的外文典籍涌进来了。我曾经翻译的一段俄语的文章给我们老师看,最后发现原来是从我们中国典籍中翻译过去的,这给了我当头一棒。于是,我决定开始研究中国文化,好好地把中国的精神仔细认识一下。经过这么多年,我发现年轻人比我了解的都多,他们对中国的理解,对当代中国的理解比我要深厚得多,比我要广泛得多,比我要崭新得多,我觉得今天看张译丹的画就很明显。她的绘画从中国古代的绘画中学习非常多宝贵的、而且可以说永远有用的一些基本规律,尤其是基本的文化精神,她做得很好。而且都学习得很到位。所以她这样的年轻人,她直接进入到我们非常精髓的东西,而且,她把西方的东西也翻译得恰到好处。实际上,自古以来,对于外来文化,中国画家进行了广泛的转换和应用,这也是我们当代中国画的一个特点,也是中国走向世界的一个特点。这个特点在张译丹的身上,我觉得也有体现。她对中国画画面的处理,她选择了非常多接近于西方的构成的方式,她把很多东西处理成既像中国的平面,实际上又在画面上进行一种深远的处理,看起来像是平面,但是实际上在学习西方的现代意识,我觉得她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值得我们重视。这种画才是真正的学习当代各国的先进科技、思想,同时又有对于中华民族的绘画反思,对绘画经典有了深入的了解和认真的理解以后,拿出来的相融合的画,我觉得这是一条非常好的,非常宝贵的创作道路。而且张译丹在这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我寄希望象张译丹这样的年轻画家,他们不但有文化,有理论认识,而且有一种新见,这种新见既自由,又放松,而且又的的确确站在中华文明的根基上。只有他们才能画出中国画,未来的中国画,当代的中国画,让中国画屹立于世界之林。用现在的话来讲,屹立于全世界文化之林也是一个中国梦吧,我觉得这个梦想寄希望象张译丹这样的人来实现。

 

  曹意强:(中国美院人文学院院长)张译丹的绘画给我这样一点感触。就是鉴于我们中国画坛的这些状况,我现在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因为我们中国绘画的发展有一个奇特的现象,这个现象就是至少从元以后,它慢慢衍生出来了一个“文人画”,那就是业余画家的传统。这个传统当然非常的伟大,但是这个传统中,它所传达的一些艺术上的东西,其实应该跟我们今天这些画家的理解有所不同。所以我就想起康有为当年流亡意大利,流亡欧洲十一国的时候,他看到欧洲的绘画,特别是看到拉斐尔的绘画,他当时感到非常惊讶。他提出“中国绘画正值失败之际,应当改革”。其实我们现在对他的理解,是有偏颇的。其实他提出这个口号非常简单,他认为文人画传统在发展过程中,在某些方面贬低了职业画家所要求的技能以及表现方面的能力,所以他当时提出来,他说要中西融合,要向郎世宁学习。我想康有为的艺术品位不会那么低,他为什么当初把郎世宁提出来作为一个典范,其实这里面背后有深层的含义。康有为知道,郎世宁的老师是一个非常著名的画家,欧洲透视学里的一个重要人物,他画得非常好,其实康有为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还说中国的唐宋绘画就达到了西方的文艺复兴绘画水平。而且如果中国绘画按照唐宋画传统发展下去,那就会不得了。从这个角度说,其实我们今天对他是有误解的。不管是西方绘画还是中国绘画,他必须有具体的题材要求,技能要求,以及表现方法方面的要求,那么西方绘画中,他有一个很明确的提法,也就是说,不管你作为风景画家也好,作为山水画家也好,你首先要把人物画好,因为人物是小宇宙,我们中国人强调天人合一,西方其实也强调天人合一,他把自然看成是大宇宙,人看成是小宇宙,所以要做到天人合一,你必须首先就是把人画好,因为人不仅是比例造型难度最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人不仅是人体,不仅是艺术的题材,而是艺术的形式,这是西方的观点。

  那么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按照康有为的推理反观过去,我们看中国唐宋绘画的时候,哪怕你就看一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他的人物、他的山水都画得非常好,所以我现在想,我们如果从艺术本身去考虑的话,是不是我们应该对画家提出应该符合职业画家的这种技能要求,应该在这方面去考虑?我觉得张译丹正努力在这方面进行探索,她的工笔人物、青绿山水、写意山水这种组合的探索,说明她是意识到这个问题。而且我觉得中国工笔画的发展,不管是人物也好,山水也好,应该进一步的重视。我觉得这方面太忽略了。目前中国画画坛出现的以粗野冒充大气的做法太多了,但是看了她的绘画以后,我觉得这三个方面,她同时探索,这是一个职业画家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她的探索非常有成效。

  比如说在人物上,她探索人物的现代心理,因为人物画要求造型准确,确实有难度,确实要比一般的画要高得多,但张译丹把握的很好。那么她将来从人物绘画再往后不管是山水画、花鸟画发展,就会容易得多。这个也是我现在从康有为那儿得到的启发,因为我觉得康有为的艺术鉴赏品位是非常高的,他不会说那么愚蠢的话,他背后有一些我们没有理解的东西,其实他说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关于这个道理庄子也说得很清楚:“技近乎道”,当你绘画的技术到了娴熟的时候,这就是道,也就是我们中国画里说的意。否则的话,你这个意是根本做不出来的。张译丹在这三个方面的探究,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

  王镛:(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从张译丹的创作来看,从写意山水,到小青绿的山水,再到工笔人物,实际上是从传统走向现代的一个轨迹。水墨山水借鉴传统的因素比较明显,小青绿山水和我们传统的小青绿山水又有区别,有很多介于传统的结构和现代构成的因素在里面。她的这个工笔人物现代感更强,尤其是有很多超现实的、梦幻的、想象的东西,她把这个人物、动物都处理成半透明的,空间也是用屏风之类的既把空间隔开,同时又可以透视更深远的空间。她的创作从传统向现代演变,同时又不断地复归传统。

  我记得有个法国当代学者讲过,他说,艺术永远不可能像现代,艺术永远不可能现代。艺术永恒的回归本原“。从张译丹的作品,我也可以看出一个反向的轨迹,就是说她的理论基础。她的博士论文是八大山人山水画研究,我觉得这个是她创作的本原,这个是他的山水画和人物画一个创作的总根源,也就是说他把他的创作又回溯到中国传统艺术最深刻,最宝贵的,最有现代价值的写意精神。所以她的山水也好。人物也好,都是他个人心象的表现,是抒发自己的心象,已经进入了现代心理学的层面。反映的正是张译丹这一代画家他们对当代生活,当代人生,当代宇宙,当代艺术的一个最直接,最深刻的感受,所以我想她的这个创作正是在不断地走向现代又回归传统的这种反复拉力当中产生出一些独特的思考和独特的形式。

  陈池瑜:(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

  看了张译丹的绘画,我对她的青绿山水、工笔人物特别感兴趣。因为现在画水墨的太多了,特别是水墨山水,很难看得出有很多的新意,但是青绿山水这一块,我们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康有为认为中国画应该上溯晋唐,他是想恢复到晋唐的风格,然后认为宋代的画是全世界第一,后来元明清用水墨画、简笔画把中国画弄得衰落下去了,这个是他的主要观点。但是现在我们就看他写这个文章的时候,是1917年,到现在已经接近一百年了,现在回过头来看,还是水墨画占据主导地位。一方面水墨画的惯性、势力太强大了,就形成了那种定势思维,水墨才能出大师。

  青绿山水很不好画,但这次我看了译丹的作品以后,我非常受鼓舞。她借鉴了唐宋山水画的形式,和现代的构成,结构结合起来,所以她画的青绿山水既有一定的古韵,又有很强的现代精神,我觉得这是她对山水画的贡献。给译丹提一个建议,就是抓住青绿山水这一块,把这一块搞好,搞好以后有一个很大的贡献。这是我说的一点。第二点,她的水墨画比较灵动,画的比较空明,而且笔墨比较好,有她自身的一些特点。她的水墨画让我觉出人一股特别浓厚文气质,感谢她给我们这么好一个画展。

  尚辉:(《美术》杂志执行主编)

  最近因为是第九届全国工笔画大展展览,写了一篇关于新时期工笔画人物文章,我就提出来,今天工笔画的发展最多的或者说变化最大的是人物画的变化,人物画之中又主要体现在写实人物画大展上,今天工笔人物画的写实性发展,很显然善于把空间的描绘纳入画面,这种三维空间的纳入,又和西方油画的三维空间又有区别,因为它是强调勾线和渲染,那么勾线和渲染又限制了三维度的表现,所以我觉得今天工笔人物画是在写实和写意之间进行摆动,其中摆动的一个点是靠浅空间来处理的。

  我觉得张译丹的作品很好地说明了浅空间在写实和写意之间转化的一个重要作用,她的作品里边有潜意识的表现,有幻觉、超现实的一种心理时空的描绘,且不说这种超现实心灵时空是表现的焦虑,还是表现的隐私。但是不管怎么样,是表现一个真实的人在这样一个城市节奏特别快的情况下,一种自我空间的展示。所以空间的表现在张译丹的人物画里面是非常重要的,能不能表现空间,或者说空间能不能变为工笔画语言的空间就非常重要了。那么我们可以在张译丹的作品里要有空间感,她要通过这种纵向空间的处理,所以她找到了这种类似于屏风和墙面的一种关系,试图造成画面这种空间深度感的表达,但这种深度感的表达,又和这种绝对的焦点不完全一样。她要很快地能够转化成为平面性,比如说她的人物画,她的人物形象,除了这种面孔是用一定的素描造型来解决,她的服饰,几乎就是用了勾线和渲染,那么很显然她的这种屏风式的空间处理,也是靠着勾线和渲染。靠这样勾线和渲染造成的平面性,有的时候就转化为空间深度的表现,有的时候就转变为一种平面性的表达,就是浅空间很显然是她处理这种素描造型和工笔线描造成的一个很好的结合点,这是她的一个特点。

  第二个特点,她不是工笔重彩,她是工笔淡彩,用渲染的语言,在她的画面里用面大于用线的语言,你去看看她的作品,渲染产生的各种灰调的变化,大于她用勾线那种疏密度的形式感。或者说靠这样一种渲染的灰度,也很好地体现了她对中国画和工笔画现代性拓展之间的连接。这样一种渲染和我们所知道的西画水彩的语言是不完全一样的,因为水彩的概念就是一层水色,达到那样色度,可能会有些技巧上的变化,但是中国画的渲染因为是在熟宣上,有很多地方是留得住水的,因为留得住水,所以水和彩、墨会形成一种撞色的作用,所以在这种渲染里面有撞彩、撞墨的成分,或者说她是玩水的一种艺术,在水里面有色和彩的语言。所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工笔画有这种超现实的心灵的表现,有幻觉的成分,但是她里面人物造型绝对是写实的,但是这种写实又必然会产生素描造型和线描造型的深度空间和平面空间的一种转化,使她的画面特别形成一种形式的意味。

  她的山水也非常好,我觉得她的山水画画得像八大那样,像黄宾虹那样,从笔墨的意趣和工笔来说,她把握得非常好。比如说像黄宾虹的这种笔墨,把用笔的浑圆状态、氤氲状态的笔墨结合,实际上我们看到今天学黄宾虹的人很多,但是并不能够画得那幺精妙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能够把这种枯笔用线,焦墨用线,和湿墨和苔点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张译丹能够把语言的技巧掌握得非常好。而且她把中国画画得像八大那样那种境界,那种高雅,那种脱离世俗。反过来想,她画的这种写意山水画,在某种意义上又来制约,或者说促进了她的工笔人物画和工笔山水画境界的形成。所以我觉得她的工笔画并不完全是纯粹讲究造型艺术的画家。她可能里面还是通过这种用水和用彩的方法,体现了一种文人特有的境界,所以在她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有多元文化因素和多元艺术语言因素的重新组合。

  刘赦:(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我看张译丹的绘画给我一个感觉,突出一种静。其实我觉得当代绘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表现,不管是水墨也好,还是工笔也好,青绿也好,现在总感觉浮躁之气盛行。但是我看译丹的画,不管探索到哪一个层次,非常静。这个我觉得是非常难得的。我个人感觉是这样:西方的艺术表现,跟我们中国宋代绘画在很多方面异曲同工的地方,只不过材料材质不一样。但是今天回过头来看,用这种方法可以表现人物,表现花卉的特点,但是在青绿山水表现的比较少。当代的画家对西方造型的训练,把握比较熟悉,尤其是油画的掌握,非常清晰。其实这些从传统的角度看,无论是人物造型,山水构图角度上,就形成一种矛盾。比如对空间的理解,中国传统的是一种意象的空间,不是客观的空间。从这个意义上说,不管是传统的山水画,还是当代的山水画,与人物画已经是两个领域。所以我觉得在译丹这个作品里面,看到她的人物画,很吃惊,因为在她的人物画里面,也尝试了一种对空间的理解。所以我觉得如果说她静下心来,在青绿这一块山水再去做,我觉得一定会开出一个新的天地。所以我也期待译丹能有更多好的青绿山水作品呈现在美术界。

  郑工:(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我之前对张译丹的印象是有关写意山水的。我觉得她对写意山水有一种天性,她对水墨一种天性中一种亲切感,能够感悟它。在我的印象中她的水墨很大气,笔墨也很粗放,甚至有一种芳野的气息能够刨出来,像男画家的画,确实还挺喜欢的。当时她画水墨没有多长时间,这个完全是靠灵性走出来的。这次我先看的她的写意山水,一看完后我就觉得一下子她的感觉又变了,变安静了,沉静下来,变透明了,很透亮的明静的一种东西呈现出来,这是给我的一个最大的最深的一个印象,我就觉得这就回到画的心性上来,我觉得张译丹的画一个是她有能力,她这样在几个不同的画种当中的一种跨越和转化说明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有一种超越性,她能够把不同画种的不同门类的一种技艺性的东西能贯通起来,而且能够迅速的领悟,但这更需要一种心境,还要是一种心性,还要一个心气去贯通,我觉得在这些画面上面,我能够感受到,尤其是那种笔墨,变得更安静、能够沉寂下来,变得很讲究。

  她的工笔我过去没看过,有些作品已经在社会上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的那种造型能力,比如说画面上的那种意象,那种设计意识,那种对造型能力的一种把握,其实都很充分。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其实在她的青绿山水画面前停留得更久,我在看她的创作时间青绿山水大部分也都在2013年,她一边画工笔山水,一边画写意山水。在非常精细和非常写意之间,她同样能够把她的一种心境,能够把特的心性和心气贯通下去。我觉得张译丹的艺术,或者是她的绘画能走到今天,而且她能够在不同的领域当中自由的游走,其实跟这种的一种心性,心气、心境都有关系。其实绘画艺术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以什么取胜,我们经常讲的是有技近乎道,道是什么,其实在绘画上面,其实更多回到一个个体的个人的一个层面上来说,它还是一个心性、心气和心境的问题。

  张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就像当年李可染先生讲的,你要继承传统你必须要了解传统,同时你要突破传统的话也要了解传统,我觉得张译丹对传统的沿袭恰恰是她后来能够创造出新的作品的一个很重要的依据。所以我觉得她的这个从传统的学习在道路上是一个递进的过程。性别研究在西方美术史研究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她不是一种歧视,或者女权主义的研究。她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的一个特点,她跟男艺术家有区别,而在译丹的青绿作品里边,我觉得可能更符合她个人的心性,更符合她本人的个性,所以在这样的一些作品里面,之所以吸引了大家,大家认为这些作品可能发展更有前途,更有前景,我觉得她找到了一种更符合她自身的艺术也有关系。她的青绿山水我觉得走出了条自己的道路,包括她的工笔人物画的部分。

  我们可以注意到,她画面上基本上没有什么题字,其实大家看宋以前的绘画提字很少的,当你的画面很完整的时候,其实这个字有的时候是多余的,当你的画不足以说明所有问题的时候,才会需要用字用诗来弥补自己画面中的不足,我倒是觉得,一个艺术家可以把画面控制的非常完整的时候,文字反而是多余的。她的题字很少,证明她对画面本身的这种自足性,我觉得她在青绿山水这方面继续发展可能很有可能真的自成一家。在这个人物方面,它里面所体现出来的超现实的感觉,大家都能体会得到。我觉得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译丹有她的特点,这些人物形象我们可以看到给人以美感,它可能是根据写生来的,但是这又脱离了这个具体的人物的物象,在它之上有一种理想化的处理,所以我觉得人物画这方面也有很好的一种发展。

 

  赵力忠:(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研究员)今天看了译丹的绘画说二点,第一点关于她的工笔人物和工笔山水,你说它是工笔重彩还是工笔淡彩我觉得不太确当。我刚才贸然想了一下,不一定准确,是否可以叫它工笔复彩?译丹的工笔山水一部分我觉得大概可以叫这个工笔复彩,它不是淡彩,淡彩是浮在上面的,她的淡彩是吃在这纸里面的。第二点,我就想了齐白石一句名言,大伙都应该引用,要在似与不似之间。这句话我们现在都理解成是你要在像与不像之间,我觉得这是表面讲,实际上齐白石讲什么意思,齐白石极聪明,知道要想站住脚,你要想当画家当职业画家太俗,你要当文人画家,曲高和寡没人认你。你要在哪?你要能在文人画,和职业画家之间,这点是很不容易做到的,我理解他的深层次在这。我觉得译丹实际上也在行动上,在走这个似与不似之间的道路。从这作品来看,她绝不亚于专业画家的水平,可是她同时是搞学问的,她读博写的论文是研究八大的,很有学者的气派,我就想到恐怕她未来的道路,她这个画是在进行中的,她本人的艺术道路也是进行的。

  张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研究员)从这些作品可以看出译丹非常热爱她所从事的事业。她的作品总的给我的感觉是很安静的,水墨山水也颇有意境,在她的人物画里头,她的形象、动态、表情、服装、服饰以及意境都有变化,不雷同,不像我们现在有些画家一幅画或者是多幅画中间的人物都像兄弟姐妹。在她的山水画中,我也发现青绿山水还是有许多与以前山水不尽相同的地方,她用了很多线,这些地方还是和前人有很大区别。在她的人物画里面,她用了很多就是我们现代人用的这些比方手机、首饰、现代的服饰、头饰,和今天的生活有所衔接,可以看出她是下了很多功夫。

  另外我想说是一个画家如果她对史论有兴趣,也有所研究,有所思考,往往比只专一绘画的人能走得更远。当然这个对她画艺的提高有很大帮助。译丹的绘画涉猎很广,题材不但多样,而且艺术的品种的跨度也非常大,不管是工笔的,还是写意的,她在来来回回的在变化,在不断有新的尝试。我想这正是一个年轻的艺术家的优长,她能够真诚得对待艺术,善于思考也敢于创新,我想她前面的路一定很宽。

  孙津:(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著名人文学者)我讲一个普遍的问题,就是说,她这个里面普遍性问题反映比较突出,怎么样拷贝精神。要按我的理解不管画什么东西,都是要把对象画像了,无论艺术里面有多少创新,饱含多少文化精神和趋向,总是要落实在怎么画像上。现在,艺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会搞艺术社会化、生活艺术化,倒腾来倒腾去,就变成一个很随意的东西。其实那些所谓的粗野、豪放、杂乱上的玄妙,就是很随意。在我看来,如果”象“很清楚,你用什么方法画都可以。但精神怎么拷贝?张译丹的画面大概是两个归类:一个是文化性,就是有故事,有情节,有道具;还有一个,就是整体的感觉,比如说表情、色彩、环境等,所以我想,你不管它怎么”相由心生“,你生出来那个东西要能看得懂。我感觉,一个东西如果看不懂,要去读、去解释,要凭人家给你说或者要什么人给你吹,那就很麻烦了。为什么我想讲一个普遍的东西?我猜张译丹在探索这种东西。所以,看了她的作品以后,我觉得其中包含一个普遍性的问题,就是”拷贝精神“的问题。

  王平:(中国国家画院艺术信息中心主任)我觉得张译丹的作品跨越性比较大,我觉得应该是她有意识去追求自己的绘画上,多种手段这样综合修养的画家。在自己的创作当中,她确实是一个将实践与理论相结合了。水墨有细节的设色,也有山水、人物,我看个别的还有花鸟,确实是很综合的。应该来讲,她的创作是一种厚积薄发的产物。在她的作品当中体现出一个学者的研究性特色。她的绘画当中很多方面带有一点研究性的。写意山水当中把这个八大的造型,山石的结构跟积墨的一些方法统一在自己的作品当中,追求了那种轻、雅、厚的意境。而在他的那个人物画当中,她其实是以写实,甚至是超写实的方法,来画带有一些印象性,现代感的这样一些人物。她的青绿山水确实跟典型的这种青绿山水还不太一样,她其实是强调了线,弱化了这个色彩,他强调了意境,弱化了写实。我想她的山水可以称作”戏剧山水“,这是她的一个自营地,我觉得在这个当中,她可能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因为在这个山水当中,她很重视中国传统绘画的格调、气息。另外我想,她这样的一个山水当中,其实也还用了一些岩彩的方法,甚至她的一些整体的山水构图,画的是南方的这样一个山水,这样的一些平原,深远这样的一个境界。所以我觉得他这个作品当中,给我们的是一种古拙之美,有朴厚之美,另外也是很秀润,清丽的这样一个境界,跟这种平淡天真这样的意境追求,他逐步的在自我完善当中,会形成自己的一个风格出来,也会走得越来越远。

  朱其:(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的研究员)我比较喜欢张译丹的青绿山水。我觉得黄宾虹、张大千实际上完成了中国画这样笔法上的现代写实,因为现在我们对中国画的这种认识,实际上可以对照欧洲艺术来看。欧洲艺术从二十年代一直到美国五六十年代的抽象绘画,其实核心还是抽象艺术。形成了一个就形式主义理论,那么这个形式主义的核心就是讨论怎么把线条跟形象分开,然后让线条去进行一个单独表现,然后走向抽象性,这样,形象本身就变成一个抽象几何的东西,其实这是形式主义绘画、抽象艺术的一个核心部分。从这个角度看,其实中国画在现代主义的这个形式时间上,其实我们从北宋以后已经有了,就是只不过北宋以后这个文人画有线条的抽象性。但是我们一直后来一直停留这样一个半抽象半形象的阶段,它没有像西方走向一个极端的形式主义。实际上,张大千、黄宾虹其实也可以看成是受到那个二、三十年代形式主义抽象艺术的影响的,他们是通过山体的局部的皴法或者是晕染,完成了一个笔法的现代主义。那么我觉得张译丹的青绿山水有两个优点,一个就是她那个山体是有一些心理象征主义的,就是她的形象有一些抽象块面的这种因素,有一些符号,实际上她开始走向一个相当于现代主义前期这个心理象征主义。第二个就是她这次在敦煌回来以后,在青绿山水方面好像吸收了一些昆仑山、天山那边青绿山水色彩,这个色彩就是也不完全是原来的那个青绿山水那个青色,所以我觉得她的青绿山水这部分应该继续发展。

  梅墨生:(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的研究员)我个人也是比较偏好她的青绿山水,其实她的画我觉得如果从构成的角度看,有西方的一些构成的因素,一些抽象的因素,当然从传统的角度,也能看出她从传统吸收的一些东西,我觉得她的青绿山水给我们一种介于中西之间的这种形象。我现在特别想说的是译丹特别用心,而且确实很有才气。我觉得前途无限。

  宛少军:(中国国家画院油画院)张译丹的画给我一个特殊感受有两点,一个就是她的工笔山水的一个装饰性,她这个装饰性很显然是一个有意为之的这样一个追求意图在里面。在我看来,这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在文人画传统确立以后,文人画一直以来强调一种笔墨的意境、趣味。到了明末董其昌做了一个理论性的总结,所谓南北宗论,实际上实质是强调一种对画的一种书写性,强调一种心灵的自由抒发。这个理论总结一直影响到后来三百年。那么在这样一个背景里面,事实上目前工笔画依然受到了写意的一种压迫性的影响,其实我们的工笔画家在创作的时候,自觉不自觉的,潜在的还是受到一种写意画的影响。很显然张译丹在她的画里面有意为之的,就强调了绘画中的工笔装饰性因素。她把这种装饰性加以强化,并且他把自己的一种作为女性的一种个性的语言,一种感情来融进去,使这种现象线条更加的细腻,更加的细致,更加具有一种强调装饰性,反而形成一种独特的语言。第二个就是她的人物画中的这样一种现实主义这种语言,二十世纪传统实际上是一个写实主义这样的一个传统,尤其受到社会审美这种影响,包括后来这种意识形态的影响,形成了一种笼罩式的一种影响,我们画家自觉不自觉都受到这样一种形式主义,或者说甚至写实主义的这样一种影响。在这个背景下,一些画家的绘画语言多少会带有一种强调、一种记录,就是逃避不掉的一种浅显的这样一种感觉。而张译丹绘画语言,是一种超现实主义的语言,会在这样大的一个趋势里面有显现出独特的地方。我想在这个当前这个创作里面,我觉得他这样一种努力也是非常具有意义的,因为这个形式主义语言,是我们最缺的一块,也就是说,现代主义是一个缺失。所以,如果从一个历史角度来讲,张译丹的这个创新的语言很有意义,她事实上具备了一种当代性。因为就是在我们这个当代这样一个视野之下,她才有可能自觉的,有意的去追求,她应该把这种语言继续加以深化。我想可能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李昌菊:之前在一些国家级的展览上也有译丹的工笔人物,我比较关注她这方面的探索。想说两点,一个就是我觉得她在传统笔墨方面工夫下得比较深,而且尤其是在意境方面也是把握得很准。第二个就是她在新工笔方面这样的一个创新,就是像她在人物画方面这样的一些创新,其实现在可能有一种现象叫新工笔,但译丹是比较独立的这样一种探索,与新工笔画团体拉开了距离。我觉得他的青绿山水,没有烟火气,反倒有一些有几分神仙气,我觉得这个在今天感到特别完整,我感觉他的画很清新,很秀润,另外也很安静,可以说他的古典精神是内在的,我认为她的起点非常高,所以我要祝愿她走得更远。

  陈明:(中国国家画院美术研究院研究员)在译丹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她在水墨山水、青绿山水、工笔人物上的独特创造。译丹的作品给了我两点有益的启示,第一点就是,她经历过设计专业的严格训练,又经历油画的专业训练和中国画的专业训练,这能够让她在上述几个门类,和中西两种技法当中游刃有余,从她这次展览的作品上可以看到,她轻松自如地在不一样的技法中转换,而且融合成一种新的风格。这是很多当代女性艺术家所不具备的能力。第二点,她有着深厚的理论研究功底,理论研究一个好处就是,他可以从容不迫的,理性的进行自己的探索研究,她能够扎实推进,可以以理论的高度来审视自己的艺术创作。我觉得,这两点就是她的绘画能够取得成就的一个原因。我祝愿她在未来的艺术道路上,无论是选择水墨还是工笔,或者是齐头并进,都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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