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文画是一个装置
李建春
关于文人画、新文人画、新人文画的一些思考,已写在这个展览的前言《道性一贯,方式不同》里面。我就不再重复。这里,我再通过张维推崇的二位新人文画代表画家,谈一谈他的趣味的前卫性,关于新人文画在当代艺术发展中的位置。
朱建忠作品
杨键作品
朱建忠的艺术实际是相当前卫的。因为有身体性的参与,不只是用笔以传统的方式作画。他还用手掌在宣纸上揉,擦,包浆,从正反两面上色,观察等待,在这个过程中,时间的因素就很突出了。他的作品不再是一个绘画技法的概念,而是一种观念性的造物。不再是纯视觉的观赏性,而是一种视觉触摸,尽管这种触摸仍然是通过眼,但是在看的过程中加入了其他感官,读这种画,需要调动“六识”去综合地感受。杨键从传统的比德符号系统转换,以源自当代人生活的符号,比如鞋、碗等入画,重新构建对当代人有作用的符号系统。他造成一个极简的图像。他首先是把一个物象提炼、呈现出来,作为符号,通过重复性的制作,把符号的精神意蕴穷尽。读杨键的作品已不单纯是读他给出的象征意义。意义就在那里,一目了然。他通过穷尽其符号兴趣的制作,给我们留下一个精神废墟的现场。朱建忠和杨键的作品,是在后现代符号学的背景下产生作用的。他们的线与面微妙地构成一个单纯的图像,却拒绝了传统的笔墨趣味。对于这种作品,不应该用一个静态的、平面观赏的方式去读,而应该去想象、体验他们制作的过程。
杨键作品
朱建忠作品
所以新人文画的观念中实际是包含了“绘画已死”的前提的。以朱建忠和杨键为代表的新人文画,是一种观念性、行为性、潜在多媒介的综合作品。绘画死亡之后的绘画,既不是二维平面的,也不是三维视幻的,它表面上仍然是一张纸、一幅画,实际已是包含了时间维度的四维作品。新人文画是一个艺术的造物,一个装置。这是我要强调的一点,从张维的实际选择中我注意到的一点。新人文画虽然也有中国艺术传统、道性、新人文等多方面的诉求、主张,但是这个词暗示的方式、思路,应该放到当代艺术的发展中去考察,新人文画作为当代水墨的一种出路方案,是当代艺术的一部分,相当前沿的一部分。它能够把实验性与文化保守的姿态结合起来。
2019年4月13日
“转换:从新文人画到新人文画” 研讨会发言
特别声明:本文为艺术头条自媒体平台“艺术号”作者上传并发布,仅代表该作者观点。艺术头条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