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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于我,宛如虚无。
这是从小在乡镇以下的地方长大的孩子才有的概念,因为出家门就是荒郊野地,一切关于“园”的设想,门外就是了,虽然没经过“设计”,但那却是众人的设计,是属于那片水土的设计,拥有每一位住民的聪明与笨拙。
树木就是树木,但也是亭子,小路本是小路,也可称曲径,荒草随风而有势,溪流盈亏而有致,远处黄牛黑狗,近处雏菊菖蒲,这才是我心中的园。
我也会被古典园林迷倒,那是一种极致追求完美的精神体现。细到窗花的格式,大到整山的布局,处处都体现着拥有者的要求。让我想到主人当时肯定如日中天,他说要有山,于是有了山,他说要有湖,于是有了湖。我难有那份气势,做那园中的知了,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倒是不错。
我的画中描述得很清楚,所有人造的东西和人本身的份量都很小。试想我们这种地球上最智慧的生灵,既惧怕地心深处的温度,又不堪天顶空气的稀薄,在地皮上刨来刨去,甚是微小。
也因为这样,那颗追求完美的心更值得赞颂。无论是普通人家的数尺阳台,还是显赫世家的前庭后院,甚至皇家的景山,都显露出了人之所以为人,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然的亲近,对生活的知味。
忽然想起两句话:从来多古意,可以赋新诗。为这次展览自圆其说。
2013年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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