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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08 10:55
他的盘子绘画第一次出现,就立即在艺术界引起轰动。
1977年,26岁的施纳贝尔怀着对艺术的勃勃野心从德克萨斯回到纽约。他遇到了马丽·布恩,这一合作为施纳贝尔艺术的飞快进步提供了有益的养分。1979年2月,施纳贝尔在百老汇西街420号马丽·布恩新开的画廊底层举办了他的首次画展。12月,举办了第二次画展,在这次画展中,他的盘子绘画第一次出现,立即在艺术界引起轰动。他继续在画面上加上其他非常规的材料,牛皮、鹿角、木片等等。他还不断地在唾手可得的材料上作画,天鹅绒、漆布、地毯和后来的日本歌舞伎幕布等等。他的作品画幅巨大,后来发展成纪念碑样的尺寸,这也正和他作品的崇高主题相适应。
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施纳贝尔得到了一些赞扬,同时也有否定的评价。尽管有否定的,他仍旧热情不减。这里的几篇访谈可以证明施纳贝尔是受到其他的艺术家褒奖的。
1984年,施纳贝尔离开马丽·布恩画廊,加入了位于非商业区的佩斯画廊。也许他离开的正是他所说的“艺术群”。
这次访谈是1987年11月在纽约惠特尼博物馆艺术家画室中进行的,刚好是在他1975年以来的作品集公开发行之前。
问:唐纳德·库斯皮特(Donald Kuspit)/ 答: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
你最先是在盘子画上取得一定成就的,是什么让你去这样做的呢?
绝望感!1978年,我对自己正在做的一切东西感到失望,很不满意。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去了巴塞罗那,在那儿,我见到了两幅镶嵌画。其中一幅很有名,也很漂亮,是古埃尔宫里的高迪的作品;另一幅画面娇艳平庸,在一家餐馆里。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我也要做镶嵌画,但不是装饰性的那一种。我喜欢镶嵌画表现图像和物体本身的念头,这是一致的,我也喜欢那种动感的画面,和我现在的状态很吻合。从技术方面看,我喜欢画面所有部分都等效的表现方法,无论是它们的位置、色彩,也无论是它们的功能和整体的布局,都是等效的。
从作品看,技术方面的因素很少扮演重要的角色嘛!动感效果倒挺显眼,尤其是场景的功能方面。好像你用镶嵌画的方法达到了一种复合的、扩展的爆破空间,的确是这样,画面场景的表现达到了极限。
也许是,我的大部分作品表现一种风景。镶嵌画的空间感使之更生动,具有感染力,场景是不是太过抽象或表现主义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关键的是画面后直接的深度空间和空间与场景的同步性。镶嵌画提供了这种分子般无形的空间感。
我总是被你作品中丰富而密实的物质材料所打动。材料镶嵌风景是一种个体的替代吗?是暗示一种易逝的有形整体吗?还是表现一种个体的混乱状态?
在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我希望一个个体照应着另一个个体,整个画面就像一个整体或某种形象,我希望它和观众的人物印象是平等的,和他(她)的人物形象在密切的整体水平达到整合,还因为材料的质感,所以画面也像一个整体。我希望观众能感受到他或她的这种身体上的重量感。从《侍者杰克》开始,作品的质感对我来说就一直是很重要的了,我真的不想仅仅在平面上作画,我想做的是用一些东西去丰富这个平面,这些东西本身就是画面,同时还包含着这个画面。我想做出一件作品,他是真实的自体,不只是自体的虚幻。
你好像把你的作品看成是活的了,好像你是一个皮格马利翁,使自己的作品都活了起来。
我感觉它就像是个虚幻的人,是一种想像中的人物在心理上的暗示。
为什么你选择盘子去做镶嵌画呢?你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啊,是不是对你来说,盘子比其他东西与人类的联系更密切呢?
对我来说,用盘子很正常,不只是因为像人们想像的那样——因为我曾在饭店工作过一段时间,而是因为它们是实用的。同时,在所有那些我能使用的材料中,盘子作为使用起来最易变的一种材料打动了我,我不知道它们看起来像什么,对我来说,取得这种不定的效果是很重要的,而且因为盘子好像对于我是取得这样的效果的最好的手段,不仅因为盘子碎片自身的不定性,还因为盘子画同样也具有不定性。
你对人体有什么看法?
安尼塔·埃克伯格就是我对人体的感觉。我希望画面有一种与安尼塔·埃克伯格同样的“分量”。
所以你的盘子画在文学和比喻上有种情欲的取向,是吗?是不是充满性和性心理的东西?
当然。我的个头比较大,所以我的作品比其他艺术家的作品来得大,对于大尺寸的作品我感觉不错,我的作品其实比我还大。
许多美国艺术家的作品也很大,我看大幅作品也没什么新鲜的,尽管毫无疑问,你的作品的确很大,在重量上肯定占有决定优势。
但有些东西和作品尺寸大小还是有不同的,我做大画不是简单地想做一个大的图像,扩大原来小的东西,而是想改变观众对自身比例的感觉。
你想制造一种意识上的变体,是吗?
某些东西是这样的,我的确想成为隐身的。不管人们怎么想,把所有的能力投入到画面中去,这样就可以直接打动和影响其他人,我想让作品像一个人一样地延续,当你看一个人超过30分钟,那和只看5分钟的这个他或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希望人们能长年累月地看我的作品,不断找到不同的感觉,我想把作品做得很大,尽可能地去吸引关注,我的作品节奏是慢的,不快。
你是说,对他们来说你的作品没有结束,它们没有任何界限吗?
确切地说,是的。我想包容所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人,有时候是同样的人,你能够明白这点。
所以它们是综合的、审慎的、经过深思熟虑的作品,是吗?
是的。我想和一幅作品一起回过头去看、去听、去体会,这种感觉在生命中被剥离了,他们的剥离使我们很不平衡,我从这种平衡的缺失入手,去达到一种诗意的平衡。不论谁,无论他擅长什么,他都是不平衡的,但总是绕着圈想找到平衡。
人们说你的作品中充满很复杂的感情,有点过头,这和你所谈的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我想让作品像一个演员而不是像一个花瓶。艺术家去处理色彩与形式,而未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演员处理感情的东西,我的画则表现感情的东西。
情感是很奇特的东西,非常个性,你能概括一下吗?
我想是的,但对我来说,我的作品表现的是有个性的情感,不是艺术观众对艺术的关注,我真的不是用作品去发扬什么艺术或夸耀自我,而是去宣泄自我感受。
所以你的作品表现的是自己的感觉,那如何同未知的观点或想像的感觉联系在一起呢?
嗯,对我来说联系哪一点是很重要的,以汤姆·马克埃韦利为我写的作品目录论文为例,我对第一部分不感兴趣,在此,他从艺术史的角度冷静地分析了作品,但是快到结尾时,语言转变了,情绪上放松了。希尔顿·克拉默从艺术史的方面也是喜欢我的作品的,但从不像马克埃韦利一样满意。马克埃韦利在情绪上与我的作品产生共鸣——是作品所唤起的共鸣。
毕加索曾经说过,塞尚给我们带来的是他的热情。你认为你的热情——与塞尚的是不同的,给观众带来的理想,最终是唤起还是压制他或她?
我不知道,但我宁愿把它叫做好奇心。对事情的这种感觉是不对的,我想给世界带来些东西,它可以以一种集中的、快速的方式将世界联系起来,最后爆发。通过它的不断的好奇心理,这种东西摧毁而又拯救了你。
如果人们对你的好奇心理习以为常怎么办?
没关系,我期盼情况不断变化,它总是这样,毫无疑向,最终我对于观众来说总是会厌恶的。但是我会寻求一种个性的猎奇心理,我不是想赢得一种公众的认可,而是想表现一种无处不在的好奇心理,那正是大部分个性精神的源泉。
所以你希望作品惯于情绪化?
我分不太清情绪和智慧,但这和我对图像的运用是有某种关系的。选择一个骼髅,不是因为它在贝利尼或埃尔·格列柯的作品中出现过,而是因为它在某种特定的作品中形成一种特定的情绪,那意味着它和生命有某些联系,表达一种态度或观点。我认为我的作品影响是一种态度,对其他人来说,这使生命更有价值。一般来说,我认为生活并不太容易,没有太多的人情味了。我想让我的作品更人性些,那是种表现在脸上的恐惧,然而也使你生存下去,我想为你展现出来,无论是什么东西使你失去自由,是我的作品使你感到自由。
有没有画过什么特别的组画——你认为是用特殊的方法创作的?
有,“车站组画”。它们表达的是不能抒发思想的感觉,世界上的非生物体不能表达情感的奇特现象,就像一个电视机等着观众去接上电,他们又遥不可及,因为大部分是语言——图像的语言,同样的原因,他们打破了我与观众的距离感。
那盘子画又会怎么样呢?
它们也是一样,不过不太明确,然而当你站远看时,它们也是非常明了的。但现在有些人只看盘子,他们不想站远,这些作品的确没有慑人心魄的画面,但它集中表现想像中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感受。这使作品本身充满不确定性,我不想让作品去浸淫人们,而是要将其带入开放的不可名状之中。这就是大部分自我关切感的核心。这种奇特的不可名状感,也许是照亮我作品的光芒的实证,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镶嵌画的空间感总是闪烁着不可言喻的、精细的、奇特的光芒。
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1951年10月26日-),美国当代艺术家及电影导演,曾获得金球奖最佳导演奖以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他的绘画创作使用了各种材料和媒介,显现了独特的艺术魅力,他的艺术创作涉及到多个领域,均获得巨大成功,被艺术界称为摄影家、雕塑家和电影制作人的集合体。
来源:艺术国际-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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