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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同庆》 225×288cm 2014年
《景迈山植物图标》 2014年
在去参加祝延存新加坡6月的个展预告发布会之前,东京画廊推出了艾安个展“物语”,很巧的是艾安和祝延存早先在央美就是好友,艾安毕业于1990年,祝延存晚艾安一年,两人的第一次展览还是在一块举办的。艾安开玩笑给我说他是他们那届画得最“好”(所谓的绘画功底)的,祝延存则是他们那届画得最好的。
而在此之前,祝延存对很多人来讲可能是个不太熟悉的名字,网上可查阅的信息也少之又少,这无形当中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翁基之八》 纸上植物矿物质等综合材料 2014年
《寻找茶祖》 纸上植物矿物质等综合材料 2014年
就地取材,祝延存的植物矿物绘画实验
在祝延存近几年的工作中,他只身前往前往植物茂密的云南、黑龙江、浙江、安徽、福建等地,就地取材,利用当地的植物或矿物当作颜料,直接作画,而且所描绘素材便是当地的风景和物。也就是说,如果他采集了玫瑰花,可能最终所画的素材也是玫瑰花题材。
听上去有点像写生,但事实上完全不同。在这个过程中,祝延存寻找颜料和发现绘画的题材是同时进行的。出奇的是,祝延存并没有将他所寻找和选择的植物和矿物作为颜料的材料,加工成颜料后再投入使用,大多时候,他连画笔都不用,而是直接用树叶、树皮、草、花瓣等作为材料和画笔进行绘制。除了个别矿物颜料需要研磨和添胶处理,有些地方还是要使用画笔,但通常情况下,这些植物本身既是颜料,也是画笔,或是以手为笔。
“这批作品是去年我专门去云南在那儿呆了一个半月画的。云南的植物比较茂盛,那个时间段给我提供了很多现场的颜料,可以随意摘取,随意挖掘。”
祝延存指着他展示给记者的PPT说到:“这里头有辣椒面、水,用胶片画上去土红,土可以直接用,还有几种不同的树叶子磨成颜料。这个材料本身会形成一种变化信息,是不断地变化的,这是我这么长时间来所追求的第一个让我觉得特别满意的一种可能性。就是这张画画的时候是这样,但是等你再过两年再看的时候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样子。特别是在不同的气候条件之下,比如我们说屋子里头,空气当中的碱性物质和酸性物质的比例如何?这个是我所追求的,这个形式、语言本身是我个人生成绘画的一个积累的状态。”
批评家鲁明军说祝延存的创作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颜料考古学,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在于呈现颜料的物理成分及其色彩特征,准确说是以借助一种前现代的媒材方式尝试一种新的绘画语言。“这样一种创作方式本身便带有一种考古学/人类学和田野调查的色彩,我们甚至可以将他的创作视为一种标本。只不过,这里的标本不是纯粹的标本,不是知识层面上的标本——他甚至连自己所使用的植物名称都不能准确辨识,而是一种形式化、美学化或观念化了的标本。”鲁明军说到。
诚如鲁明军所说,祝延存创作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做图像或影像性的跟拍,偶尔做了一些笔记,也更多是一种感受性的记录,他并没有有意去记录或“开发”系统的颜料秘方。
“我不是做颜料的颜料商,我不会把数据弄得非常精准完整、详尽,但是我会知道哪些植物是有毒的。云南有一种植物见血封喉,你只要皮肤破了一点口流血粘上之后,一个小时就会死亡。所以我先做功课第一避免别中毒;第二避免有过敏性的东西,别受伤,保护好自己,除了这一块之外其他的都是摸索。”祝延存说到。
祝延存说这样的过程中满足了个人对绘画性的迷恋,“我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基本考量,先做一个采样,一个色标的采集。即,能不能构成我要的色系。比如:看似黄颜色的花与叶子但经过榨或碾搓出来不一定是黄颜色,一瞬间就有可能变绿,或有时看起来是草绿色,可能瞬间又变成翠绿甚至墨绿色。就像摄影后期制作要先做试条一样,只是我把程序反过来了。在这个基础之上才能有一个条件去表达。”
“有时画的过程需要哪些地方增加或者修改。但因为它是不可遮挡性、不可覆盖性,再加上去颜色就变了,颜色加深,你要的颜色纯度就没有了,所以一次性的准确对我来说要求很高,必须赶在植物干之前画完。有的时候腐烂之后会出很漂亮的褐灰色或者是深褐色,有的时候还会把把烂叶子拿来嗅一下,气氛很好,感觉跟自然一下拉得很近,很合。”
《却道天凉好个秋》 175×192cm 2014年
《三文家的芭蕉树》 2014年
用绘画“咀嚼”:时间、生命与我感知生命的状态
而因为对植物和矿物的比较直接的采纳和应用,不确定性和变化性在祝延存这里体现得尤为明显。一张画完的画现在看颜色很鲜亮,过段时间可能就变绿了,或者颜色减淡,甚至挥发消失殆尽。但是这一切在祝延存并不是问题和麻烦,相反这样的过程甚至让他着迷,“这种不确定性,当时看安尼斯-卡普尔的作品《升华的烟雾》时带给的震撼是很大的,我想找对应的一种表达方式。如果一张画的颜色短期之内真是要能弄得很干净我觉得也挺好,从无到有,从有又到无,这是多好的问题啊。”
祝延存说他是试图寻找对生命存在与消亡感知相对应的表达语义,以及材料的物质属性转换为精神属性的多种可能性。“这个过程会有很大的障碍,平时的经验就是拿起颜料来就可以把这件事轻易地做了,可有了不同的材料之后得先过材料这一关,也就是材料本身生成的一些东西,需要一个磨合过程才能生成想要的图形,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思维提升与再认知的过程。比如,有的汁液特别的浓,像胶一样就无法覆盖了,只能一次完成。因为不管是何种纸张一旦吸纳汁液之后它就形成固化状态,而且无法更改,当然这也是在实践当中体验到的。”
作为祝延存的好朋友,艺术家张慧也出席了祝延存新闻发布会。他说他感兴趣的是祝老师对工作方式提出的自我提问很有意思,“每个人都会有这种自我提问,对惯性经验问题的提问,经常使自己出于常规状态会厌倦生活,日子不好过。经常提醒自己把自己有意识地处于另外状态,一是觉得自己会变得敏锐,会敏感和敏锐;二是更能够看到整体,因为相对于常规你处于例外状态,你对常规的东西有一个比较敏锐的判断和审视,这几个方面我都觉得祝老师的工作很有意思。”
“还有一点,一朵花本身挺好的,他把它采了,之后画在画上,实际上存在一个物理性的转移,物理空间的东西在那儿转移到画面上,等于那个物的消失转移到画面上成为一个新物,这个转移的过程很有意思。这里面关于物的思考,我们如何定义物?常见的物如何重新定义?这需要大家都要思考的问题。”张慧说到。
祝延存一直强调他根本无意于去生产颜料,而是在采撷和收集材料的过程中生发的感怀有关,即物的生长,存在与消亡在某种形式下的转换。而绘画,这个他多年来一直赖以表达的手段,在此过程中变成他重新“咀嚼”这个世界的工具。
“生命本身是存在的,我只是转化了它们的属性,就像我们人类生老病死化成灰尘进入到泥土以至空气中,我只是希望用这种方式靠近本质上的东西。这种语言看起来更像是传统的绘画方式,不陌生。我用这种材料表达并没有强调材料本身,而在意的是:时间、生命的过程与我感知生命的状态相契合。我觉得语言本身并不重要,而是我个体探究存在意义生成的提问方式,能否准确而我不得而知……”祝延存说到。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张桂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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