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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著名画家刘兆平先生结识的时间,仿佛推迟了二十年。
为写作长诗集《帝国的情史》,我准备了二十年。这是一个一再阅读与寻找的过程。
马年春节前夕,我终于写就这部9600行长诗并交予凤凰传媒集团所属江苏文艺出版社。很快,我接到该社副总编辑于奎潮电话,他说,凤凰传媒集团董事长陈海燕决定将《帝国的情史》做成精装诗画本。奎潮的意思是,因为《帝国的情史》所依托的背景,最好由我在京请一位画家插图。
二十年前,在反复阅读《蒙古秘史》之后,我隐隐地感觉到遥远而亲近的召唤,那是异常真实的体味;我告诉自己,将来,我一定要写作一部淡化蒙古远征史实的诗篇,我会将心灵与目光双重的注视投向那片广袤的自然与情感之海,就如我倚靠阴山,用诚挚干净的语言描述草原。我知道,我的这部诗歌集,是写给母亲的。在我们活着的世间,母亲,是个大形象。
也许是巧合,二十年前,兆平就在内蒙。
他曾长时间在我的家乡工作,先后任内蒙古团委《这一代》总编辑、呼和浩特画院院长等职。最为关键的是,作为一位富有激情、热爱与想象力的杰出的画家,他的心与情感须臾未曾远离那片丰厚的大地。他的连环画《马头琴的故事》,从最深的最远的源头形象阐释了一种古老文化的由来。可以这样说,假如你想了解或贴近蒙古民族苍凉的心绪,那么,顺着马头琴声,你就能够发现开启之门。
这样的发现弥足珍贵。
在兆平地处京北的画室,我简单说明来意。我特别强调,《帝国的情史》不是图解征战史,而是以长诗的形式努力走向鏖战背后人的心灵史实。我的意思是,面对某一种心灵形态,在神奇的艺术想象中,肯定存在近似性。
令我感到惊异的是,在我给兆平《帝国的情史》诗稿之前,他已经开始思考自然和谐与水墨生态之间的永恒关联了。那一天,我在兆平充满激情的语境中寻找画面感。我确信,我看到了。由此,我笃信,为《帝国的情史》创作三十三幅插图,兆平是唯一人选。当然,那天,我没有对兆平说这些话。我只说,这样,您先看看诗歌吧。
仅仅时隔几天,通过微信,兆平就将六福插图草图发给了我。我必须承认,看完草图,我被深深震撼!兆平的水墨生态画,他对蒙古高原自然、历史与人的理解,他通过墨迹真实凸显而出的灵魂,与我在长诗里表达的东西如此契合!我对兆平说,我想看看原作。
再次来到兆平画室,他已经将草图挂在一面墙上。我想说,那是可以感觉的、仿佛在微微移动着的、依然活在光与色彩中的蒙古高原史。我在那些极富灵性,完全契合我写作长诗集《帝国的情史》连贯心境的画作前站立了很久。不错,我依稀听到了牧歌,我同时听到了心灵之寻的声音;透过色彩,我甚至看到了很多我所熟悉的身影——那是复活。
我对兆平说,好了,就是这样,您可以顺从心,大胆创作了。
后来,我是指距此三个月后,在兆平完美创作出三十三幅画作当天,他对我说,在《帝国的情史》中,他找到了久已萦怀于心的东西。作为大家,兆平是谦和的。我理解他的话,阅读长诗集《帝国的情史》,他获得了一个激励点,由此找到了让艺术产生本质蜕变的突破口,或宣泄口。在我面前,兆平竟然可以将我的一些诗歌片段背诵出来!这也是我,一个诗人的荣幸。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得知,在马年春节前后近三个月时间里,兆平几乎画疯了。为创作这批水墨生态画,他谢绝一切应酬和活动,其中包括放弃赴欧洲参加艺术交流。当他将三十三幅插图中最后一幅大画《蒙古时空图》画就时,他肆意泼墨的状态,当如在高原纵马。那一时刻,他静心望远稍作歇息,面对被自己刚刚复活的时空。
刘兆平是这样一个画家,相对于创作,他具有足以支撑起自己艺术体系的理论体系;他敬畏并热爱自然,他的理论与创作无不饱含对此的理解;他向往自由、自如的田园生活,他对水墨生态创作理念的一再阐释与实践,来源于这个理想——人与世界,人与自然,人与艺术,当和谐相存;他拒绝刻意,他相信天地大道灵息一定深深依赖幽淡无华的自然,作为个体的人,则活在只有一次的奇迹中;他谦和,这来源于他的自信,我绝对相信他会投入后半生,让他的水墨生态理念变为可视的艺术,就像精美绝伦的建筑一样。
我是可以如此评价刘兆平的,我见证了他艺术的蜕变,我与他的合作,诗与画的自然融合,通过我的长诗集《帝国的情史》,让我找到了客观真实评价他的依据。他的三十三幅蕴藉丰富的画作,是对一个古老民族与仁慈高原的另一种解说,这就是价值。
这是诗歌,是刘兆平水墨生态画的价值,具有永恒性。
写作诗歌三十八年,因为诗歌,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位杰出的画家。我突然发现,诗与画的结合,竟然如此奇妙!于是,在某一天,我对兆平说,我再写两部长诗集,您将这个水墨生态系列画到一百幅吧!我是认真的。兆平瞬间应允。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同样是认真的。
最后,我想说,刘兆平理解蒙古民族及她的历史。这是一个基本前提,否则,我与他就会在苍茫人生中擦肩而过。
在我的长诗集《帝国的情史》付梓之际,我写此小文,以此表达我对诗歌,对艺术,对大画家刘兆平先生的致敬。
不要怀疑,活着,万物有灵,一定存在天地缘定。
生命如此,艺术亦如此。
2014年4月8日傍晚,改于北京北城
舒洁,中国当代著名蒙古族诗人,上个世纪80年代以长诗《顿悟》、《国际歌》、《祖国颂》、《卡萨布兰卡》蜚声诗坛。1958年9月生于内蒙古赤峰市,先后就读于大连陆军学院、复旦大学中文系作家班。曾任《青年文学》编辑,《新世纪诗刊》主编。作品入选《中国二十世纪纯抒情诗精华》、《世纪末的花名册》等诸多选本。
作者:舒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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