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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而已》是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孙振华先生的艺术评论文集。《十年而已》以艺术家独特的视角,对社会新闻事件、热点问题从不同学科的角度所进行的解读;对文化艺术领域的各种问题所发表的个人看法,是一部能够反映当前中国艺术研究领域新动向的研究新作。本文为《十年而已》的第十一篇文章。
中国在世界上,给人看到的是它的两张脸。
如果地球是一个村子,有一天,众多邻居街坊突然看到村里冒出了一个大小伙子,长得五大三粗,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也不愿惹事,只想好好过日子。他能吃,能喝,能劳动,有时候虽然有点愣,甚至有点土气,还不太懂得一些规矩,但是他很上进,很努力,肯吃苦,愿意学习,他有自己确定的目标,一步一步往前走······。
梁启超在1900年满怀希望地说,“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就是梁启超当年所憧憬的那个“少年中国”?
是的,少年中国在百年之后,终于出现了。“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不过在地球村里,住在这个村里的老住户并不是都那么待见这个小伙子,尽管他还没有长大,但是,他的生气和活力足以让人嫉妒。现在,已经有人把他看作是威胁,看作是潜在危险了。
这从一个方面证明了,少年中国的这张脸,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的。
什么样的中国是这些人更愿意看到呢?就是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说过,拿来与“少年”相比较的那个“老人”。老年中国一脸沧桑,满腹经纶,一肚子的三坟五典,礼仪规章;言必称子曰诗云,行必算利弊吉凶。
在地球村里,如果中国永远用这副老脸示人,充当老古董,相信是不会有人把他看作是威胁的。
中国的两张脸,当然只是一个比方的说法,事实上,这两张脸实际上就在同一个人身上,融“少年中国”和“老年中国”于一体,这是当今中国的文化现实。
这些年中国在国际上嗓门大起来了,腰包有点鼓了,说话管用了,生产的东西让人觉得离不了了,艺术作品的价格卖得有点高了,火得让他们自己都莫名其妙。
这一切是谁带来的?是老年中国能掐会算,呼风唤雨带来的,还是少年中国锐意进取,大胆革新带来的?毋庸质疑,当然是后者。
少年中国无疑脱胎于老年中国,无论这个少年如何进步,如何发展,传统仍然是少年中国的传统,除非这个传统不适合现在,也不适合将来。
这就是说,传统是动态的,生成的,它本身就是在不断吸纳新的知识,吸纳全人类优秀成果的基础上不断发展的。也就是说,传统本身就是自我调节,新陈代谢的;传统是通过自我否定来维系自己的存在。少年中国如果不是部分地否定老年中国,他就不可能长成今天这个样子。
在社会的有机体中,传统作为一种调节力量,当然没有什么不好;传统作为一种减压阀,缓冲器,在很多时候,有意识地把社会这个高速运转的机器适度地往后拉,也是有作用的。问题是,这种作用应该是积极的,是让他继续年轻,充满活力,而不是让他变成一个老头子!
中国刚刚有了一点进步,刚刚看到了一丝曙光,各种“回到传统”的声音就来了。 他们视而不见今天中国发生种种变化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或者不愿意看到这种变化,他们在那里固步自封,妄自尊大,试图用老年中国来拴住少年中国的腿。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那个老年中国,并不能叫传统。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孙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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