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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齐:如何面对我们的遗存

  应天齐,身为长期关注中国建筑文化及废墟文化的重要当代华人艺术家,曾参加了去年第54届威尼斯艺术双年展。今年,应天齐以“世纪遗痕”为主题再度参加了第13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艺术家为该展最新创作的大型装置作品《囚》、《砖魂》,影像作品《自诉》、《废墟之殇》等,成为以个展方式并同时以对比展形式参加威尼斯建筑双年展的第一人。

  商报:您参加了去年的威尼斯艺术双年展,并入选今年的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作为首次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举办个展的华人艺术家,两次参展作品有何不同?

  应天齐:去年威尼斯双年展平行展的名字叫做“碎裂的文化=今天的人”,我共有3件作品参展,包括一件影像和两件材料绘画。今年的展览叫做“世纪遗痕与未来空间”,共有12件作品参展。

  “世纪遗痕”是我近10年来的创作主题,此次参展作品除了材料绘画,还包含装置、影像和雕塑。该主题的创作在今后可能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商报:您的参展作品如何呼应本次建筑双年展主题“共同基础”?

  应天齐:正如策展人王林在展览前言中所说的“如何在否定中保持住自己”,很多国家都经历了中国目前的发展过程。中国起步稍晚,但发展速度非常惊人。在大规模的发展中如何不去破坏我们的自然和文化生态,是许多国家共同面临的问题。我们的未来空间是什么?我们应当如何面对我们的遗存?这样就构成了对此次展览主题“世纪遗痕与未来空间”的解读,也是对双年展主题“共同基础”的深入阐释。

  商报:此次您以艺术家的身份参加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参展作品主题似乎会与其他国家建筑师的作品形成明显反差。

  应天齐:历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我都关注过,大多数建筑师都将注意力放在建筑的未来造型、建筑生态等方面,但对如何将文化资源的传承、保护和利用作为重点体现还不充分。也许这就是建筑师和艺术家的不同之处。

  本次展览由我和来自其他国家的十余位建筑师共同参与,我以个展的形式提出我们的遗存在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各种问题,而他们则是以群展的形式探索未来建筑空间发展的可能性。同时,在展览期间还设有我与其他建筑师对话的环节,会起到一种对比的效果。

  商报:建筑和人类生存环境的变化何以成为您一直关注的问题?

  应天齐:我认为这是我对中国本土文化变迁现象关注的体现。

  我一直觉得,中国社会的发展,很重要一点就是对文化的重视。上世纪80年代,各种新的文化进入中国,我也在那个时期接受了现代主义的洗礼,接触到各种新鲜的艺术表现方式。但是,与在国外生活、学习并掌握西方国际化艺术表述方式的中国艺术家不同,我们从没离开过这个国家,中国各个时代的变迁都和自己直接发生着关系,在西方艺术的影响下会考虑如何不失去自己的语言,一直关注着本土文化在当代主义发展中的境遇。这种本土的体验和来自父辈们传统文化的影响,使我们区别于旅居海外的华人艺术家以及目前的年轻艺术家。这些渗透在血液中的感觉,在创作的时候会自然地体现出来。

  商报:从早期的《西递村》版画、近几年的《世纪遗痕》系列到本次参展的一些装置的作品,您在材料上的转换一直受到关注。每次转变是否因为已触及了表达的极限?看似阶段性的作品脉络里有着怎样的内在联系?

  应天齐:实际上,我骨子里是一个当代艺术家,这在我最早的《西递村》版画里就有体现。从它混合材料的水印的制作来说就不是传统版画的技法。作品中的形式语言在当时也已带有很强的观念的色彩。1994年,我就开始做了告别“西递村”的行为与装置。我认为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需要一步一步来,没有必要一开始就做得那么激烈。

  同时,运用不同的创作材料,已经成了我的一个习惯。表现不同的内容,会选择相应的材料,这并不是很刻意的行为。有理论家称,我是一种匍匐前进式的对当代艺术的探索,我觉得这才正常。没有来由的创作是无法延续的,和生活的环境发生关系、来自内心体验的作品才是诚实的,并且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商报:您最为公众所认知的版画创作,对您后来向综合材料的尝试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在各个时期的作品中是否都能体现出版画经验的影响?

  应天齐:外界总会在我后来各个时期的作品中寻找早期版画的影子,我觉得这些外在的东西和艺术家本身的向内探索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版画经验对我的影响应该是在工作态度上,使我做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做作品比较讲究,从来不会马虎对待,这对一个艺术家的职业素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商报:作品的形式感是视觉艺术的核心内容,也是在中国文脉上成长起来的艺术家们很难克服的问题,我们往往容易陷入文字式的叙事画面中。您近年的作品将形式提炼进行得比较彻底,这是您自创作之初就一直在试图达到的境界,还是在期间受到了某些启发?

  应天齐:我一直比较强调形式,艺术本身就是一种形式。形式承载着内容和情感。有人认为当代艺术就不能强调形式,这种看法非常狭隘。我曾在德国二战纪念馆看到基弗尔的一件作品,巨大的白色画面上有一根环形的彩色线条,是那么流畅,没有任何一个画家有能力把这种贯穿的气势画出来。但走近一看,却是二战遗存的铁丝在阳光下的投影,并与铁丝网实物交织在一起,但从远处看去丝毫感觉不到它是个装置。我想象不出这样的形式美感对这个装置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有一些理论家认为追求形式会使作品缺乏当代性,我觉得是否有些片面。艺术评论非常重要,但对于评论家的种种说法,艺术家一定要有思辨的能力,坚持自己。相对于艺术家集体叙事的现象,我觉得在批评界也出现了集体评论,总是对当代艺术进行模式化的定义。任何对当代艺术框架似的定义都显得苍白无力。引用歌德的一句话:“艺术最重要的方面,是舌头道不出来的。”我以为,能够用舌头说清楚的东西也许不是视觉艺术的任务。

作者:周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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