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玩“老钱”的顶级画廊

　　中国来美的画家主要集中在东部和西部的几个主要城市，影钊像和平使者，到处串联，广交朋友。这也是缘于他在国内学习或者任教过四所大学，四所大学都有来美国的画家。成名与否，他都平等相待，谈起各地的画家他如数家珍。有人说中国人出国好窝里斗，他恰恰相反，见谁都善意团结。

　　在纽约艺术学院硕士毕业留校任教的小罗，与影钊在亚特兰大结为朋友。

　　我们到纽约的第二天一早，小罗顶风冒雪来酒店看望影钊。小罗儒雅文气，又很随和，我和他一见如故地聊了起来。他早年在广州美院毕从附中一直读到硕士，毕业后留校任教。后到中央美院学院油画研修班学习，与刚刚去世的画家忻东旺是同学。在央美还未结业就想来美国，被美使馆拒签。他只好先到加拿大，取得加公民资格后才来美国。他有两个孩子，大女儿生在中国，小儿子刚在美国出生，一家四口三个国籍。他笑着说：“我们都是中国人”。

　　到美国小罗第一个想法是继续上学。他认为中国画家不在美国上学，难以互相认同。美国的艺术领域，无论在学术上还是市场产业，当代艺术都是主流，传统则处在较弱势地位。两年的大学学习，让他对美国的当代艺术有了较深的了解。当代艺术也是影钊最感兴趣的话题，他和小罗见面开口当代，闭口当代，当代成了他们的口头禅。小罗今天要带我们去曼哈顿参观世界顶级的一家当代画廊。这家画廊不在当代艺术集中地桥西，也不在苏荷，没他带路还真不好找。

　　我们上了7线地铁，到了曼哈顿77街。小罗对这一带很熟悉，他说从77街到86街是富人区，寸土寸金，房价昂贵，这里的商铺都是名牌老店。我们要找的画廊gaoguxuan翻译成中文叫“高古轩”，它算是百年老店，用纽约人话说，是“玩老钱”的，也就是老牌大腕有钱主，老钱主瞧不起“玩新钱”起家的暴发户。边走边聊，我们跨水趟雪已走到了高古轩画廊门口。不细看看不出是家画廊，它和相比邻的房子都是古典的欧式建筑，坚固敦厚的石头水泥墙，凹凸的表面，看到门头挂着一个不大醒目的招牌，才知道它是高古轩。

　　从沉实厚重的大门走进空旷的大堂，迎面是两部电梯。只有一侧玻璃架里放了几条文字。二楼是展厅，三楼以上是办公区。我们乘电梯上二楼展厅。展厅外的工作台里操作苹果电脑的助理小姐，金发碧眼，气质高洁。这种职业在美国属于艺术加知识型美女，只有高学历美术专业的美女才能进画廊工作。他们的工作状态，本身就是画廊优雅环境的一部分，画家作品、展厅环境、美女助理融为一体，使观者赏心悦目，不免也自审衣装气质。画廊挂画的工作人员或灯光设计者都是美术硕士毕业，他们也都是画家。在美国，画家也是普通劳动者，劳动不分高低贵贱。

　　画廊的每个展厅不论大小，都设有一名专业黑人保安，高大威武，不可侵犯。你看画，保安看你。没有一般展厅的自由参观氛围，总有一种不自然的拘束感目的在于显示他们画廊的高贵和作品的昂贵。这是他们制造与众不同的一种文化，作品是严禁拍照的。

　　大展厅正在展出的是伊朗画家朦胧？？的写实肖像油画。我奇怪地问小罗：“美国当代艺术是主流，这样顶级的画廊怎么还会推出这样的画家呢？”小罗小声告诉我；“这是否参杂了政治或外交因素就很难说了。”影钊说这家画廊在美国乃至世界有很强的影响力，经营策略似乎有超出画廊范围之嫌，说不定与美国政府的文化战略相连。

　　其他展厅展出的是美国的观念艺术，也有极简主义作品。有的展厅墙面空空，地上展出的是瓶瓶罐罐，粗针细线，如不小心踩到的或是波普艺术。

　　离开展厅，我们在楼道正厅墙面看到一组黑白照片，全部是世界级艺术家的工作或肖像照。这里有毕加索，蒙德里安等当代各个主义的代表人物，都是高古轩画廊推出的人物。我突然发现右下角有一中国人面孔，原来是中国画家曾凡志。他能跻身这个行列的确给中国人争了光，获得这个荣誉不亚于获得“诺贝尔”奖的难度，画廊以推出这些大艺术家为荣。

　　走出画廊，正门侧面是一家书店，虽然是卖书，却比金店的安保还要森严。原来这也是高古轩自己的书店，所买图书都是大部头装帧豪华的画集。

　　看来纽约“玩老钱”的不仅玩钱，玩的亦是豪富文化。这样的画廊怎怎会将老厂房改造后的桥西艺术区放在眼里？独立在曼哈顿72街寸土寸金的富人区也不足为奇了。

高古轩gaoguxuan画廊

高古轩gaoguxuan画廊所代理的艺术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