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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绿”,僧敲月下门的“敲”,诗词便有了诗眼、词眼之说。雕章寻句也便成了古诗词创作者与赏析者的一个重要内容与法则。这毫无疑问有着令人心动的审美愉悦,也更能引发谨严与遐想,触人深思,但有一点不容否认,即大多数人在追寻“眼”的同时忘掉了“面容”,当然更忘掉了“全身”。这显然是一种损失。事实上,像《古诗十九首》、像李商隐的《锦瑟》、《碧城》等诗,如果仅从单独的字、句来欣赏是很难领其神会的,就如同我们欣赏王羲之等晋人的法书,如果从某一笔、某一画上去寻找,似乎很难找到特别奇、妙、异、特的东西,但一旦从一个字、一行字、一幅字去看,就会生出许多无穷的美妙,这是为什么呢?
美大概都是带有神秘性的吧!
张智重的书法就往往给我这种美妙。这样说当然不是说他的字超过和达到了王羲之等晋人,我想,如果我真的这样说了,张先生也不会同意,如果他同意了可能他就写不出这样的字了。
但有一点必须肯定,那就是他的作品中有着浓重的晋人的帖的气息,这气息倘若仅从他的字的点画中是找不出来的,但通览其手卷、尺牍、条幅等完整的作品,你便会自然而然的体味到。这应该就是陶渊明所说的“形、影、神”吧。
这种气息当然来之不易!
走到他的书房,从书架上、书桌上、甚至是椅子上、地上,无处不放着晋唐人的法帖,二王墨迹自不必说,即淳化阁帖,也是各种版本一应俱全。
中国有句古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山高千丈,无欲则刚。书法学习又何尝不是。尽管我们从张智重书法中感受最多的是“晋人”气韵,但其实质,他的师承是绝对不止于二王及其一脉的。早于二王的商周篆体、秦汉隶书,他无不“苦其心志”、“摹其体肤”,同样,对于唐、宋、元、明的顶级人物,他也取其所需,摄其精魂,颜(真卿)、苏(东坡)、赵(孟)、徐(渭),每每现其笔下。正因如此,他的作品中才会有“绿”、“敲”这样的字眼与细节,他的晋人气息才显得宽润大度、流源兼融。
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过渡,使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人类的精神活动当然也不能例外。书法作为中国一种独特的传统艺术,面临的更多的挑战,因为书法的骨子里更多的是中国人文精神的载体,失去了这个骨子里的东西,书法的魅力将无从说起。而当下浮躁、表象的文化环境,往往使最本质的书法言语失去了“听众”,或者说听众太少,而那些一味完全以视角刺激来迎合的东西又体现不出书法的本质精神——人文关怀。书法这种纯精神贵族的艺术活动其实格外需要平静。如同纯粹的中国画,也是贵族的,那些洋不到骨子里,而又不知传统是什么,最终只能不土不洋的作品,即使现在被称为大师,卖个天价,也只能自欺欺人。
如此,我们来审视张智重的创作就愈加显得可贵。他平静的临帖、创作、读书,不介入任何浮躁的圈子中去,按他自己的话说,名利就像春绿秋霜,不到时候不会来的。我一直以为,艺术家自己最好不要把自己的创作当作买卖,因为灵魂是不能出卖的。其实不可出卖的又何止是灵魂,对于操笔临池者来说,无缘无故的背弃传统与经典,也无异于对书法的出卖,而对于当下的书坛,买掉传统与经典,我们将有无所有。
好在还有一批把传统与经典,把纯粹紧紧握在手里、藏在心中的人们,他们让我们看到了纯粹的书法的承传。看到了书法的纯粹之美。
张智重便是这其中的一位。
(周祥林系著名书画家、艺术评论家、导演)
作者:周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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