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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见羊草兄,听说他运动伤了足,偶过他的东郊画室,自然要上去探问一番。还没问足伤,他先拖着“痛脚”抱出一叠扇面出来,说你喜欢扇子,帮我看看这批东西怎样。
这一堆扇子,一下就看了差不多两小时,一张一叶,正如羊草的山水中常有的魅力,让人能认真细看,也能从中看出他画艺的多面性来。
羊草的山水,淡秀中有绵密,这是之前一直给我的印象。他学传统而能化,将传统的精髓化作自己的语汇,这是令他足以自立的本领。学宋元画而不化的,当代并不乏人,徒讲求工细而失去生活与自然的趣味,羊草的山水之中,时有宋人寒林飞瀑的影子,时有元人烟云变化的趣味,细看却又是身边的真实山林,这种趣味在当今尤不易得。
扇面来自日本,扇画却在明代已经完成了其中国化的进度,以致日本的扇面画完全不可与中国扇面同日而语。扇面是一个典型的上宽下窄构图,要满足各种视觉的偏差,变形等因素,又要让观者觉得空间有无尽的扩展,即使是大师,也不喜欢经常作扇面,这小天地是最容易见破绽的舞台。
羊草这批扇子,是在他足伤之后,不能作大幅山水,于是静下来坐在画案前,用了数月的时间完成的。我至今没有问他的脚伤在哪里,惨痛与否,不过这批扇面却真正是“惨淡经营”,每一幅都透出作者力求不重复的心思。
从画面之中,可以看到他既重温了自己熟悉的内容,又再进行新的尝试。向古人致敬的,有几幅黄公望风格的披麻长皴细笔,笔墨华滋,能见到他的传统功夫。作新尝试的,如泼彩的两幅黄山,水色相融,色不碍墨,墨少色丰。古代扇面之中,是没有泼彩一法的,这是羊草的大胆尝试。
值得一提的是这批扇面的构图,基本上没有重复的,境界多奇特但很亲近,不夸张,我很喜欢山溪跋涉的一幅,画湍急的浅滩上,山溪水从乱石中奔流,远山迷蒙似乎刚刚下过雨,两个旅行者正在溪间漫步,整个画面,溪水是迎面而画的,似乎能听到水声正扑面而来,古代画家是绝对不敢这样构图的,只有写生家才敢于这样去截取。
我在赏读的过程中,曾很好奇羊草是怎样去安排这么丰富的构图,不泥古,不重复,他回答非常轻松,说想到什么就画什么,例如其中有草原上的野兽群奔跑,这是他在休息看电视时见到的非洲场面,他凭着记忆加工出来了。虽然没到过非洲原野,我们看到他笔下的场面却没有很多异域感,这是因为笔墨还是中国的,又是属于他个人的。
羊草说这批扇面即将付展览和印行,这是我尤为期待的,画语所谓逸笔草草,此数十幅扇子朗逸十足,又绝非草草,观者当不以我语为河汉乎。
乙未冬至前二日于双秦淮馆谨题
作者:梁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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