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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正反谈

读书正反谈

彭德《十日谈》200812月中旬

 

按:这是学校安排我做的讲座的内容。讲题由我自定,作为西安美院教学改革大讨论的一种方式,相当于搞创作的老师的一件近作。本文把脱开幻灯课件(点蓝内容及图片)的部分稍加整理,作为我发言的正本,供本院老师和同学们参看。当时有不少人录了音,可是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又有口误和半头话。本文旨在避免我的发言被动上网,谬种流传,反而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解释。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今天的讲题是“读书心得”。这个讲题自从公布以后,我就开始后悔。因为谈论读书心得,是夜阑人静的时候,两三个、三五个读书人,不论辈份,不讲规矩,不修边幅,东倒西歪地窝在一间斗室之中自由展开的话题;用讲座的方式,显然蹩扭。讲座是单方面地表白,必须一根筋地贯通下去,没有彼此交谈时出现的灵感。第二个原因是读书不适合在傍晚讲。讲读书心得,难免书生气和学究气,听和讲,双方都需要集中精力,现在刚吃完晚饭,脑满肠肥,精力涣散。前面两讲,睡觉的人不少。听的人睡觉,讲的人容易走神。为了让我们彼此心安理得,大家不妨闭着眼睛听,我就不知道大家是在听还是在睡。这是我读楚庄王的事迹受到的启发。

 

下面正式开讲。清代有个不得志的天才少年,名叫黄景仁。他读了一辈子的书,结果如何呢?结果很惨。因为被逼债,从北京逃往西安,死于途中。他写过一首诗《杂感》: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难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他说读书人百无一用,确实也没用。在古代的一些时段,读书人的地位很低,读书不一定是人们入世的首选。读书也不是当代人的首选。酷爱读书的人,古人叫做书蠹,也就是蛀书虫。通常称为书痴,属于职业精神病患者。书痴看书看多了,看傻了,失去了自我,写文章就比较酸。酸文人的习气,今人叫做长脚书架,古人叫做掉书袋。掉书袋就是引经据典,开口子曰诗云,闭口之乎也者。我今天就是来干这个活的。

 

在美术界,画家需要不需要读书?可以不读,特别是写实画家和表现主义画家。画画靠的是直觉,读书不是画画的必要条件。海外四大金刚,谷文达、黄永、徐冰、蔡国强对书的态度,从他们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徐冰用三年时间创作《析世鉴》,号称天书。这件作品不是对中国古书持根本的怀疑态度,就是对20世纪中国流行的批评文本持否定态度。天书是不可识读的书,《析世鉴》也不可识读。鲁迅的《狂人日记》写狂人在中国古书中只看到“吃人”两个字,徐冰的天书,一个字都看不出。

 

 

徐冰作品

 

 

黄永作品

 

黄永呢?他把书视为印刷垃圾。他将《中国绘画史》和《现代美术简史》扔进洗衣机搅了两分钟,搅成了一堆印刷垃圾,那是1987年的代表作。20年后,他在798尤伦斯画廊展出了几大堆印刷垃圾,都是用洗衣机搅的。谷文达呢,他用8年时间,在陕西富平县制作了50块石碑,号称《碑林》,碑林是古代书籍的变体。他用解构唐诗的方式,既毁书又造书。这组作品的用功很多,立意很深,然而影响反而不如徐冰和黄永砅的作品,为什么?因为造书不合时尚,因为当今社会是一个不读书的时代。而是“还珠格格”式的文盲走红的时代。

 

 

谷文达作品

 

毕加索、梵高、高更,也都没有酷爱读书的记录。推而广之,美术界之外,很多杰出人物不读书或不爱读书。耶稣、穆罕默德、释迦牟尼,都没有爱读书的经历,奇怪的是全世界无数亿读书人,一直在解读他们。禅宗第六代传人,名叫慧能,汉传佛教的解构者。慧能从不读书,他是文盲。美国学者编《世界哲学宝库》,介绍了孔孟老庄以及慧能。慧能以后,美国人认为中国再无哲人。慧能的故事,在座的同学不一定都知道。当时,他只是禅宗五祖手下的一个做粗活的伙夫,但悟性好。五祖弘忍到了晚年,不久于人世了,要把衣钵传给年轻人。弘忍是个伟大的和尚,挑选接班人非常开明。他让所有的和尚各写一偈,也就是短诗。书生神秀偈语是: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

前两句很妙,后两句比较俗,意思是通过读经和自我约束,逐渐觉悟。文盲慧能托人写出的偈语是: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无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境界比神秀高出一筹,五祖当晚就把衣钵传给了慧能。慧能以后,禅宗的和尚们更加厉害,呵佛骂祖、毁像焚经,把佛教经典书籍都烧了,彻底切断了同读书的关系。

 

老子是道教的鼻祖。道教始终不敌佛教,地位在世界三大宗教之外,为什么?我以为是老子读书太多。不仅读书,而且写书。老子骑一头青牛,来到终南山楼观台隐居,途中写了《老子》这部书,唐代称为《道德经》。我最早做的读书笔记就是《老子》,当时读高三。后来不知道读过多少遍,结果怎么样?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我调西安之际,有人推荐我到楼观台去游览。那里有很多烧香抽签的人。我一向不屑于烧香抽签。我说凭我读老子的经历,不烧香也会抽到上上签,结果抽了个下下签。签文的开头两句竟是“与君夙昔结成冤,今日相逢显恶缘。”这太具有讽刺意味了。你们说抽签能信吗?

 

回到读书。前些年传媒曾对一些高校图书馆作过调查,发现阅览室的空座很多,读书的教师比图书管理员还少。港台如何?港台人的顺口溜: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

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

读书排名第五,可见港台市民对读书的态度,显然不如孙中山。孙中山年轻的时候,有人问他有什么爱好,他说第一爱女人,第二爱革命,第三爱读书。大陆比港台更差。文革前夕,高考英语考场出现过一份答卷:

身为中国人,何必学洋文?

英雄交白卷,好汉得零分

当时广为流传。后来出了个张铁生,号称白卷先生,考卷不写一字,弃考,同读书决裂,受到四人帮的表扬。

 

以上从反方立场,谈了不读书的典型例证。下面从正方的立场,谈谈读书的用处。画家可以不读书,可是美院教师不是职业画家,需要读书。否则怎么教书?老摆石膏像、画静物,时间长了,学生会厌倦。报载西安是中国的五大书城之一。北京、上海、西安、武汉、长沙,五市的大学多、出版社多、书店多、书生多、学者多。西安美院本院有大几千人,爱读书的只是后面站着的同学。你们是西安美院的希望,你们是西安美院的未来。

 

为什么要读书?比如西安美院强调大写意,如果读书的风气兴起,大写意的,会找到各种各样的思想支撑。像我这类搞史论的人,读书的现实理由是专业的需要。比如前不久参加油画系教师联展作品评选。我解释作品的标准,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书本。同样是画西部的民风民俗民情民意,画家的角度就不一定相同。王胜利、郭北平、韩宝生、潘晓东教授的作品,主要是美学、美术学的角度。美学、美术学的角度是美院的核心角度,也是绘画的永恒角度,但很难出人头地。贺丹主要是文化学角度,不强调学院技法。他们的作品只有角度的不同,没有艺术上的高下之分,只要画得到位就好。我把展出的一些作品放到了我的博客上,一开始作品都没有署名。办网站的管理者都是年轻人,他们把贺丹的画放在博客的主页,作为我文章的背景画。这幅画容易使人想到法国学者列维·布留尔《原始思维》这部书的关键词是集体表象集体表象在该集体中世代相传,在集体的每一个个体中留下深刻的烙印,引起该集体中的每个成员对它的尊崇、恐惧和崇拜。集体表象把它强加给个体,它先于个体并久于个体而存在。集体表象强调整体、忽视个体,表现特征是从众、趋同、单一、经久不变。读《原始思维》,反观中国民俗,视野会开阔。集体表象在瑞士心理学家荣格那里,变成了一个心理学术语:集体无意识集体无意识更厉害,它把集体表象变成了集体的习惯,不需要人强迫。

 

 

贺丹作品

 

焦野作品

 

再看焦野的作品,他画的花,我看属于现象学的角度。画得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但它使我想到了胡塞尔《现象学的观念》这本书。这本书的核心在于两个有因果关系的关键词,一个是现象学还原,一个是本质直观本质直观的对象是直观的,又是本质的,它排除了外在的因素和偶然形成的背景。《现象学的观念》很艰涩,美术界几乎没有人读懂,不大提它。国美前年曾经举办过现象学研讨会,请了一批研究哲学的学者展开讨论,可惜在美术界没有引起反响。

 

 

景科文作品

 

景柯文作品属于解构主义的角度,同焦野的思路完全不同,使人想到了德里达、福科等人的哲学思想。景柯文的画描绘的完全是不加修饰的、偶然形成的场景。对象之间没有刻意的关联,纯粹是偶然的组合。画面没有中心,没有人为的调子,如果按照古典油画的要求,中央那根分割画面的电线杆显然不妥。他们俩人的画,只有角度的不同,没有高下之分,只要不是摹仿别人,只要画得到位就好。

 

从美术发展上看,我自己更希望看到新面孔。新人必须另辟蹊径,难度特别大。这要求他们要有新的思考,让直观的绘画背后带有现代观念。观念是思考的结果,读书是思考的温床。

 

中国人写书的高潮始于宋代,那是发明活字印刷的结果。读书的高潮始于唐代,那是唐代打破士族制度、推行科举制度的结果。南北朝实行士族制度,当官必需出身在世代当官的家族。这很腐朽。唐代实行科举制度,靠知识取胜,谁有知识谁有本事谁上。这是颜真卿的一首诗: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当时读书当官的都是男儿,不主张女生读书。唐德宗时,有一个名叫宋廷芬的官员生了五个女儿,热衷于读书与著书,誓不嫁人。皇帝把她们全部召进宫中,尊称为学士,不把她们当普通的妃子看待。苏东坡小时候不用功,被人奚落,写了一幅对联:

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后来成了宋代无出其右的学者。他的弟子黄庭坚表示:

三日不读书,则语言无味,面目可憎。

元朝是书生倒霉的朝代,当时社会上的各色人物排位如下:

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妓九儒十丐。

读书的儒生排名第九。文革时鄙薄读书和读书人,当时把社会上的人渣分为九等:

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叛徒、特务、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臭知识分子

大学生以上的读书人排位第九,简称臭老九,同元朝政府歧视书生的政策遥相呼应。尽管读书人不如青楼女子,也还有发愤读书著书的人。比如元代的陶宗仪隐居南村,不爱种地,辍耕读书,如同现在的农村青年辍学打工一样。陶宗仪做了很多笔记,写在树叶上,后来编辑成书,书名《辍耕录》书的是一些条目,比如禊帖考、淳化阁帖、法帖谱系、写山水诀、画家十三科、叙画、精塑佛像、窑器、假山、相术、相地理(看风水)等等,都同美术有关。

 

明代书画家董其昌主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不是董其昌的创见。在唐代杜甫的诗中,在南北朝学者的文章和汉代学者的言论中,都曾有过这类表达。

 

女生读书的故事,最感人的是清代钱绣芸的事迹。钱绣芸是太守的内侄女,酷爱读书。她听太守说,宁波最大的藏书楼是天一阁,明代修建,藏书数量与质量,国内罕见。依照祖训,范氏家族的天一阁藏书楼不对外开放。钱绣芸为了读书,说服父母,把自己嫁给了她自己并不了解的范家公子。谁知范家的祖训还有一条规矩:禁止女人到藏书楼读书。钱绣芸无法上楼读书,一病不起,郁郁而死。临终要求丈夫把自己埋在天一阁的左近之处,男左女右,来世做了男人上楼读书。

 

 

天一阁

 

 

藏书楼

 

读什么书?首先是不读什么书?开卷有益是一句需要质疑的话。不能读的书,开卷有害,至少会浪费时间。什么是不能读的书,比如教科书中的书,有些就不能读,因为它们落后现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20世纪学者写的书,大都是印刷垃圾,不能读。最近十年出版的书,基本上不能读。有的人,写的书比看的书都多,这样的书不能读。

 

读西方的名著,能使人视通万里,读中国古代的佳作,能使人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思接千载,是《文心雕龙》上的话。有名的书是显学,有用的书是实学。最贴切的实学是专业书籍。从事古代人物画研究,可以读读相术方面的书。比如《月波洞中记》、《玉管照神局》、《太清神鉴》。如果从事山水画研究,可以读读古代风水学方面的书籍。比如《宅经》、《葬书》、《撼龙经》。这些书都被收入了纪晓岚主编的《四库全书》术数类。如果从事古代花鸟画研究,应当读读《竹谱》、《花经》、《广群芳谱》。如果从事环艺研究与设计,应当读读《作庭记》、《园冶》。《作庭记》谈的是中国式园林,作者是日本学者,时间是宋代。这不能不说是宋代书生的失职。如果从事古代仕女画研究,应当读一读《奁史》。《奁史》是中国古代妇女史,女人做人处世方方面面,包括穿衣、化妆、婚嫁等等。书中有很多故事,离奇的、反常的、荒诞的、恐怖的、悲惨的故事。

 

从事美术史研究,必读的书是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一至二卷1998年,上海双年展研讨会,有人问楚戈:“您说画画同卦象有关系,怎么解释?”楚戈立即声明他没说过这话,绘画同八卦的卦象也没有关系。这让我很惊讶,因为楚戈先生比我年长许多,又是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台湾美术界最著名的艺评家。让我惊讶的还有全体华人与会者的集体沉默。我于是说绘画同卦象有关系,打开《历代名画记》第一卷第一页,上面援引了南北朝学者的一段话:

图载之意有三:一曰图理,卦象是也;二曰图识,字学是也。三曰图形,绘画是也。

卦象正是绘画的原理。这段话应当成为中国图像研究的大纲,可是至今无人研究这个重要课题。不仅不研究,连来自中外的美术理论家们都不知道这段话的存在。

 

苏轼 《东坡题跋·论书》:“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阙一,不为成书也。”十几个字,简明扼要。现在的人写书,堆砌成风。读起来毫无快意。高教部鼓励博士论文写几十万字,是违背写作规律的胡闹。把写书当成了吹气球。三年能写三万字,就了不起了。中国这么多学者和博士,学术论文在国际上的影响不敌韩国。高教部的决策者应当引咎辞职,罚他们看十年的书,看完了官复原职。

 

学生读书的方法,可以看看契诃夫的《打赌》,《打赌》指出的看书范围与顺序是:

小说→传记→史书→哲学书→百科书。

陶渊明记五柳先生读书法:“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辄欣然忘言。”

学生读书方法:

买书不如借书,借书不如抄书,

抄书不如摘录,摘录不如上网。

摘录不如上网,应当是教师读书法。网上找书,古今中外,几乎是应有尽有,只是错误很多,需要找原著校对。步骤如下:上网→输入“百度”搜索网站→输入关键词(比如“读书不求甚解”)→出现一连串的答案,让你应接不暇。网上读书法,我是向我的研究生学的,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不会上网的老师都应当向学生学习。

 

回到美术教师值得看的书。〔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值得一看,比如里面有句话:“墨痴者守桩兔,笔剽者习野狐。”这是对墨守成规和人云亦云的艺术的质疑。西安美院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提倡一人一品。一人一品持续推行下去,三五年以后会大显功效。

 

回到美术教师值得看的书。清代刘熙载 《艺概》,分六卷文概、诗概、赋概、词曲概、书概、经义概。它是中国古代文艺概论,约6万字,60岁出书,是作者一生读书的结晶。对比现在通行的《美学概论》,还不如读读《艺概》。《美学概论》是一部层层转手的大学教材,由王朝闻先生挂名。王朝老很忙,转交李泽厚写,李泽厚没时间写教材,转交武汉大学哲学系教授刘纲纪写。刘纲纪先生是写作快手。但他也特忙,用了不到一年的业余时间,写出了这本他自己并不看好的书。这部书由李泽厚动手写又会怎样呢?我们不妨看看李泽厚的代表作《美的历程》。尽管这部书简洁明快,但是显得粗浅。首先是美学思想比较单调沉湎于二分法两点论。书中有些小标题,比如龙飞凤舞就是当时流行的二元对立统一论,还有白虎和玄武呢?比如所谓的儒道互补,也很简单。中国有百家,每家内部不尽相同,哪能只用两家来切割?又比如气势与古拙无我之境与有我之境等等,都有这种问题。《美的历程》另一毛病是滥用西方术语,有数典忘祖的嫌疑。有个小标题叫远古图腾图腾是英语的音译,汉语叫徽识、表。北京的很多龙柱,表明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名称叫华表,而不叫图腾柱。再比如,先秦理性精神,理性精神是西方哲学术语,而中国推崇的是孔子的礼教精神。礼教精神主要在于处理人际关系和天人关系,同西方理性精神大不相同。还比如“楚汉浪漫主义”。浪漫主义是19世纪西方艺术的术语,却同楚国的艺术捏合到了一起。研究中国艺术,用原典对照原作,议论才会到位。汉语中有几十万个词汇,找一个概括中国古代艺术的词汇并不难,用西方现代学术术语议论中国古代艺术,是标准的胡扯。唐代人称胡扯叫胡白,胡指胡人,外国人,白就是说的意思。胡白就是老外乱说一气。这是武则天抨击人瞎扯的用语,《资治通鉴》上有记录。而今言必称洋人,同唐代人相比似乎谦卑虚心,其实是自我的丧失。总之,20世纪中国学者写的书,大都不能看,眼睛看俗了,胸怀看窄了,境界看低了。

(后面是简要介绍一些工具书和中外名著,从略。)

 

答问部分:

问:读书有什么用处?

答:可以避免走弯路。

 

问: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有高人指路,高人指路不如自己去悟。您对此有何看法?

答:这是一种个人见解。人生的道路有多种选择,每一个成功者的道路都是不可复制的,它是众多必要条件和偶然机遇汇集的结果,不过机遇总是会垂青有想法有准备的人。

 

问: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在现在还有意义吗?

答:读书人往往会把金钱美女放在次要位置。我的一个硕士研究生今年毕业,很用功。周晓陆教授曾表示资助她读博士,上海大学罗宏才教授说比他们学校的一些博士行。她现在在南方工作,工资比我高,又找到了欣赏她的帅哥。还可以吧?

 

问:您为什么不关注当代?

答:当代艺术鱼龙混杂,同我的期待距离太大,不如去研究古代和思考未来。过去与未来会给当下带来启示。中国有14亿人,应当允许一个叫彭德的人去研究古代和思考未来。关注当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业,不必把我拉下水。(笑)

 

 

作者: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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