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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忘的味道,我难忘的味道是和童年一段经历是分不开的。那年,有个疏散城市人口,准备打仗的指示,根据这个指示,大批的城市人口四处疏散,我也被疏散到了农村。刚来农村的时候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有很多可以玩儿的东西,也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在夏秋的时节里,快乐的生活,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秋去冬来,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饥饿随着叶子越来越少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自己每天都在村里转着,寻找着可以放进肚子里的吃食,慢慢地,村里已经没有这种可能了。那日,我和小伙伴来到了村外,看着天地相连的田野,远处有几个小黑点在慢慢地挪动。小伙伴看到后兴奋不已,随手找了一根棍子。我也学着他的样儿找了个棍子,跟着他慢慢靠近这几个黑点。当走近了我才看清,那是几只一边拱地一边向前慢慢地找着什么的猪。我们转到猪的后面,悄悄地跟着它们。其中一只猪好像找到了什么,停止了拱地。这时小伙伴大喝着,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冲向那群猪,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跟在后面。猪受到惊吓后四处狂奔,这时小伙伴跑到猪停的地方,在土地里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从地里挖出几块地瓜头,擦净泥土放到嘴里吸吮着。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吸吮着一块地瓜头。那是一种乳白色的液体,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像现在超市里卖的“喜乐”的味道。冰冷的液体吸入口中那个味道让我终生难忘。受惊后四处奔跑的猪,这时也跑了回来,并一点点地向我们靠近。小眼睛冒着仇恨的目光,我们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再次把猪赶跑。那一刻,让我体会到做人的优越感。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去村外田野里寻找移动的黑点,但再难找到那些能够带来美味的黑点了。那一刻,我总想把自己变成头会找食的猪,同时也恨那些把地里庄稼收得太干净的庄稼人,饥饿伴随我度过了整个冬日。终于回到城里,随着时光的流逝,过去的记忆也随之慢慢地淡去,但当看到“喜乐”时,还会勾起我对过去的一些回忆。有时是对味道的回忆,有时是对当初幻想当猪的回忆,再或是对把庄稼收得太干净的人的怨恨。但回忆幻想当猪和味道的次数最多,想想我们现在的生活和寻食的猪也差不了多少。为了那点美味辛劳的拱着地,当发现美味时,很可能被突然出现的人夺走,而这一刻我们只有愤怒,却没有一点办法。但为了美味,明知会这样,还是要拼命地寻食,期待能有吃到美味的那一刻。怨恨庄稼人是因为地里的庄稼是不是应该收的那样干净,站在你的角度那是应该的,但站在猪的角度和夺食人的角度是不是有点过了。给地里多留点庄稼不好吗?让地里寻食的猪不要找的太辛苦,也让夺食者多一点分享的机会。你想,当地里没有了食物,也就没有寻食的猪了。而夺食的人也再没有尝到这种美味的机会了。这是我一直想不好和纠结的地方。自己知道肯定有哪些地方是不对的,但就是找不着不对在哪儿。总之,我到现在还是恨那些把庄稼收得太干净的庄稼人。生活是越来越好了,但只要看到“喜乐”就会让我想到过去,真不希望自己再有那样的经历。
作者:张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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