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由于近年来本人致力于当代书坛现象与书法艺术流派的研究,而且特别关注那些具有独特个性的书法家,于是,童英强的书法以其冷寂宁静的风格进入了我的视野。这是因为他所创造的冷寂宁静的艺术样式,与当今喧嚣而浮躁的社会风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是一个典型的“个案”,是对当今书坛风习的一种背叛和逆反。
童英强的书法清新秀雅而不失高古之格,端严大方而不失入微之妙,严谨工整而不失生动之趣,总体来说是细密精致而臻丽。
有人说童英强书法来源于二王,在二王书法占据当前书坛主流地位的今天,持这种观点的人或许是想强调童英强的书法血统纯正,属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正脉,而我却不能赞同这个观点。
从我对童英强书法艺术风格的研究和把握中,我倒是觉得,他是一位能够独辟蹊径,勇于脱离时代的喧嚣风气,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一条人迹罕至的林间幽径的艺术家。
他既没有选择北碑,也没有选择帖学,而是溯根求源,逆流而上。他试图还原魏晋时期、二王之前占据主流地位,而现今已经形迹难觅,几近失传的“铭石书体”,以此追求高古之法。这无疑是智者的选择,这也是他在取法上比别人高明之处。
据王僧虔《古来能书人名》云:“锺繇书有三体:一曰铭石之书,最妙者也;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三曰行押书,相闻者也。”“行押书”即现在所说的行书,魏晋时期还没有纳入正脉主流,直至晋朝王羲之的出现,才使之盛行起来。据说是王献之审时度势,劝其父弃古法而创新法的。
“铭石书体”虽然在现今已经失传,但在魏晋时期是比较盛行的,以至于隋唐时期还具有较深的社会影响,所以在这个历史阶段里纷繁杂陈的各体书迹中,自然能够呈现其形迹踪影。童英强就是从这些书迹入手,“超然远览,奋其独见,爬梳剔抉,参互考寻。”(朱熹语)当然童英强所做的工作不是考古科研,其目的不是要还原“铭石书体”的本来面目,而是寻迹觅踪,从中汲取书法艺术的营养,以形成自己格调高雅,独一无二的艺术风格。
我们从童英强的书法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在欧阳询书《九成宫醴泉铭》、《化度寺碑》,褚遂良书《雁塔圣教序》、《伊阙佛龛碑》、《孟法师碑》,柳公权书《神策军碑》,北魏正书碑刻《张猛龙碑》,以及陆柬之书陆机《文赋》等碑帖上都下过很深的功夫。尤其是在欧阳询的“率更体”上用功最勤,这是他觅得古法的渊源。我个人认为欧阳询的“率更体”及柳公权《神策军碑》中,所保留古“铭石书”的元素最为丰富。同时,童英强又从《张猛龙碑》里学到了北碑的雄强,从陆柬之书陆机《文赋》里学到了南帖的秀雅,从而形成南北相兼,刚柔并济的艺术风格。其用笔刚劲挺拔,笔画遒劲爽朗,结体清俊俏丽,起笔多用方笔,收笔斩钉截铁,折转处呈明显切笔棱角,然而又不失圆转含蓄。其线条瘦劲匀称,虚实相生,形体端雅婉丽,遒劲雄秀,常以动势破局,又能在动中求静,动静结合,平正之中寓其险峻。
旭宇先生曾将书法学习的过程比喻为“蝉蜕”的过程,他强调书法家要像蝉一样先“作茧自缚”,然后蜕变而飞。这个蜕变的过程要求书家必须先遍临诸帖,把自己置身于诸帖之中,“未有一字无出处”,然后,才能厚积薄发,达到“无法之法,乃是至法”的境界。
从童英强所临《淳化阁帖》王羲之书迹、钟繇《宣示表》、陆柬之书陆机《文赋》、《林逋书诗》、《韭花帖》、北魏墓志以及宋元明清手札等临书,我们可以看出他学书的根基之厚,渊源之深,涉猎之广。他从这些名帖中寻求禅理诣趣,提升自己的高韵深情,能够“既雕既琢,复归于朴。”(庄子《山木》)“既学古人又变古,天机流露出精神”(林散之诗),从而摒弃了村气、匠气、腐气、市井气、江湖气,修炼出高深的“士气”境界,并因此而“得法”。
艺术创作的最高境界在于艺术形式与精神品格的统一。
张怀瓘在《书议》中指出:“然智则无涯,法固不定,是以风神骨气者居上,妍美功用者为下。”有鉴于此,童英强在书法艺术追求的道路上不仅仅停留在“求法”的境界,他绝不单纯追求技法纯熟、写得漂亮,而是更多着眼于“风神骨气”的追求。从童英强先生远渡东瀛,驰骋商海,广结书缘,转益多师,醉心收藏,热心公益等广泛的社会活动和丰富的阅历中,我们可以看出他见识之广,眼界之高,志向之远。他把自己的平生学问、经验、性格、修养、才情识见、精神品格等等,总而言之是文化的修炼,文化的积淀都熔铸在自己的书法艺术之中,形成独特的艺术语言,并将自身心性流淌于传统文化的血脉之中,赋予书法这门古老的艺术以新的生机和灵性。
作者:阿岑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