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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彪西的《牧神午后》开始时出现的潘神的笛声,这个还原G到升C增四度音程(Tritone),这个中世纪的欧洲教会称之为“邪恶之音”,给人以不确定,像降B调或E大调,给人模糊的印象。这成为这部作品的主线。如果加上往下的增四度音程,这便构成德彪西特有的全音阶,无调性之门打开了。但乐曲最终还是在清晰的E大调和谐中结束,非常古典式的结束,也许是马拉美潘神的幻影远去或尼金斯基式的自慰。音乐的116小节对应与诗歌的116句。非常的完美。
形式与内容的关系
没有对马拉美诗歌的热爱,绝对没有动力去探索音乐创作上的形式,标新立异不是空穴来风,为形式而形式。无调性的到来是必然的,但观众还是看作品内容与形式性的一致性。正如克兹尔石窟壁画菱型本生造型到千佛造型的演变,反映了佛的教义从小乘到大乘在内容上的变化的需求。
德彪西音乐中那种无调性到有调性的游弋,造就一种意境。他在那众多的前奏曲结尾处标注了标题,给人更多的是暗示,而不是明确在开头。有人说,他的前奏曲不是音乐图画,而是对气氛心理状态的再现。这完全是国画风格的抽象画那种似与不似,但内容和主色调是明确的。
音乐的和声与绘画的色彩
德彪西说:“谁会知道音乐创作的秘密?那海的声音,海空划出的曲线,绿荫深处的拂面清风,小鸟啼囀的歌声,这些无不在我心中形成富丽多变的印象。突然,这些意象会毫无理由的,以记忆的一点向外围扩展,于是音乐出现了,其本身就是自然含有和声”。
我认为,德彪西对和声的处理完全是一种透明水彩画的处理。他那最不寻常的全音阶,没有一个突出的音,产生了模糊的无调性,而音乐的流动,时而过渡到传统的和声调性,给人以明确。好看的水彩画往往是用透明的鼠灰色(无调性)作为宝石般有的辛烷色(传统和声调性)的基座,或者是在那近乎于单色调占主导画面上的那可贵的闪光亮点。
音乐的节奏与绘画的结构、层次、笔触肌理
按照梅西安的说法,德彪西喜欢水中的涟漪,鵝卵石,水中折光,落叶漂浮,下雨的声音,雪花,摇曳的小草,那种微妙的气息变化,暗示的节奏-Rythme,在印欧语系字根sreu,意思是流动的,不规则的律动,无穷的变化。那种似乎没有重音,自由的节奏脉动,在绘画上该如何体现?
我试图在绘画中体现德彪西要求的那种意象的气氛,而绝不是写实的。在画中,这种节奏感会与画面的构成联系在一起:图像片段与片段的重叠,清晰与朦胧并存,形成层次;线条笔触材料肌理的一致性;总体结构的优美感,抽象性和流动性的结合。
一切都来源于诗意表现的渴望和对大自然的抽象性(和声、节奏)的领悟。
熊宁辉2012年4月3日于望京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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