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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隆冬的一天,我被邀请参加一次特有意思的“未来快餐”。记得那天是在京城一个叫“黑森林”的酒吧里,原先拟请15位艺术家、5位科学家、5位影视明星的30个座位难以装下闻讯赶来的近200位各界名流。大家或坐或站挤满了“黑森林”的每一个角落,每人手里端着一份西式甜点心,点心是相同的,但又是不同的,因为主办者事先为每份点心都起了个引人深思的“菜名”,比如“飞机制造”、“船舶建造史”、“汽车工业”、“克莱斯勒多媒体光盘”;再比如“脑解剖学”、“西方美术史”、“跟我学”、“永乐大典”、“实用类型程序设计”等等,我还记得被我吃掉的那盘“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法律全书”。这次饶有趣味的观念艺术展(可以称作行为艺术展)《未来快餐》的举办者便是青年画家魏野。“快餐”开始前,魏野言简意赅地阐述了他个人的见解:二十世纪末,我们虽然走上了高科技之路,但大规模的机器生产,科学技术无限度的创造给人类带来了灾难。汽车、飞机、电讯等给社会生活带来的不仅仅是“现代化”,它们潜在的危机又能使上百万的人可以在一秒钟内毁于一旦。
事实上,这并非画家魏野耸人听闻的奇谈怪论。所以,我们每个人在咀嚼各自有了不俗的名份的甜点时,却咀嚼出千般难以表述的滋味。作为画家,魏野的画虽然拿了这样或那样的奖,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关前卫艺术理念的思考。可以这么说,在当今中国画坛上,年仅32岁的画家魏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前卫艺术家。
在这一年,魏野潜心于“可变的同一性”的学术思考中,他先后完成数篇论著,刊发于国内外的美术杂志上,影响颇大。同时,依据自己这一理论的探索,先后创作了十余幅油画《可变的同一性》。魏野认为,一个艺术家只要生命没有终止,就应该努力探索新的艺术手段,不应抱住自己固有的艺术成就不放。正因为如此,魏野的思考总是关注着日异变化的社会。于是,魏野又提出了“未来快餐”的理论和思考。在《未来快餐》行为艺术展之后,他冷静地进入高科技与环境保护的矛盾冲突中,1996年,他一气呵成《缺壤》系列油画。在这数十幅画面上,千资百态的变异的向日葵事实上就是人类的化身,它具有人类的一切喜怒哀乐。而画面的基调多为灰绿色,这种颜色所表达的就是向日葵的生存环境,向日葵置身于一个高度文明污染下的环境中,它的命运便可想而知了。画面上袒露着更多的文字符号,文字是人类文明的起源。这些被扭曲的画面似乎在告诫人们:随着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人类进入一个高度文明的时期,人类在这突如其来的进程面前欣喜若狂,不知所措,就象一头被施了魔法的怪兽,已经迷失了本性。人们只知道在高科技这个魔发师面前虔诚地顶礼膜拜,对其神奇无比的魔力所造成的种种灾难却视而不见。所以魏野说:“我之所以这样画是想告诉人们,人类生存最重要的是生存环境,并不是机器和高科技。虽然科学使我们走出了蒙昧状态,但科学并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
这使我们不禁会联想到荷兰的向日葵,那些艳丽的花朵被神奇的凡高变形后插入到世纪的花瓶中,时时敲击并震撼着世人的灵魂。而历史将推进到21世纪,一位中国的画家再次将向日葵扭曲,投置在现代文明污染下的空间里,警策着盲目而无奈的生灵。
魏野却说:“我不是凡高。我只是魏野,中国的魏野,人类的魏野。”
1997年
作者: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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