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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是中国画的一种,是以描写山川自然景色为主体的绘画。其源远流长,独立的山水画正式发创于魏晋南北朝之间,据文献记载东晋画家顾恺之即画有《雪霁望五老峰图》。南朝的宗炳与王微继之完成了两篇最早的山水画论《画山水序》与《叙画》。尽管至今未见这一时期的作存留,若干作品中的山水仍是人物的衬景。但山水画理论已经成熟,或强调哲理性的显张,或重视抒情的表达,而且讨论了空间表现,奠定了中国山水画的理论基础。至今,山水画已走过了几千年历史,但却看不到它丝毫衰退的迹象,反而随着近代大师如黄宾虹、李可染、张大千、关山月等人吸收西方绘画理论,深入观察自然,创造自然的风格,使山水画重新注入生气,将山水画发展更呈现了旺盛生命力。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使中国山水画经起自然规律与历史的考验;使几千年以来的山水画作品仍然深深地存在人们的记忆中;使观赏者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与精神状态的感染力。我想这就是山水画的生命精神了。也许对于非动物性质的事物说生命力有点抽象,但事实上山水画的生命精神一直都不是抽象的,它真真实实地存在,它存在于山水画家的人文精神上、存在于山水画的竟境上、存在于山水画崇尚自然的魅力上。
纵观古今的山水画家,成败得失,全在对生活这个艺术之源的认知上。一幅好的中国山水画凝聚了画家的神思和对社会、人生的哲学认知,既是画家主观情志的表现,也是触发品赏者内在情思的视觉表象。正如画如其人,如果山水画家没有形成一种独特的人文精神,没能从实实在在的画面上体现出一种精神魅力,那么这一幅画绝对不会被世人所记忆与欣赏,画家也不会依附作品而流芳百世。
中国传统的哲学与中国山水画是有着紧密联系的。道德的修养是主要以修学识而养心性的,养心性必得气自华。修学识会提高纳宇宙万物的能力。并将其主观上的“气”与客观的自然之气融会贯通在作品中形成中国山水画的“气韵生动”,便有了中国山水画艺术的生命精神。为什么山水画总体能呈现出一种虚静的审美意蕴,本质上就是画家道德修养的高超,能做心态与个性的外在物化,遇事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屑于虚名俗利之争,这种亦道亦禅的心境无疑会成就了山水画思想灵性,昭示山水画家的尊严与追求,留下一个民族的精神背影。
一幅具有生命力的山水画无不凝聚着山水画家甘受寂寞的过程。因为画道需要心静神凝的心态,需要一种在孤寂中独立创造,一种忘我投入的激情。在宁静的空寂的世界里专注灵性于自然的对话。胸无丘壑,目无灵秀,心存燥气的浮华之辈;沾染铜臭,惯于享受,流连市俗热闹的人;皆难成为成功的山水画家,更难作出具有生命力的山水画。。很难设想热衷官场仕途、角逐名利的人能完全的进入上述境地。一个只关注自己对生命的世界迟钝麻木的人,也不可能感应到自然造化的微妙和壮丽,更不会产生去表现造化之美的欲望和冲动。正如梅特林克在专论《寂寞》中说:“真正的寂寞……从各个方面包围着我们,或为我们生命潜流的源泉;我们当中任何一人试用战颤的手指去弹深渊之门,那么这门也会在同样寂寞的殷切关注之下,被打开了。”他将“寂寞”提升到对人的生命的关怀的意义上,唯有寂静之中才能深入生命体验过程,打开“深渊之门”。山水画家就是沉浸在静的宇宙的关切怀抱里,显现灵气往来,微妙至深的生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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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在中国山水画中被称为“画之魂”。一幅画如果没有意境,就不能引人入胜、发人深思、使人产生共鸣。意境是在主观思想感情和客观景物环境交融而相互转化、升华的意蕴式形象中呈现出的情景交融、虚实统一,能够蕴含和昭示深刻的人生哲理及宇宙意义的至高境界。其特点是启发读者的联想和想象,有着超越具体形象并隐藏着中国文化、审美、美学奥秘在内的更广的艺术空间。“意”是画家情感、理想的主观创意,“境”是生活物象的客观反映,意境是由这两方面的有机统一、浑然交融而形成。在我国绘画史有关山水画论中,较早在绘画中触及到“意”与“物”之间的关系是唐符载之观张员外画松石序中的“意冥玄化,而物在灵府,不在耳目。故得于心,应于手,孤姿绝状,触豪而出,气交冲漠,与神为徒”,是言作者能神与物化,则得心应手,触豪自得神气。意境的艺术加工手段,是创造意境必不可少的,它影响着山水画的竟境深度和诱发观者再创造的艺术魅力。“境者,心造也。一切物境皆虚幻,惟心所造之境为真实”。意境是相对于欣赏者而言的,从创作过程来看,画家的创作活动可分为构思阶段与传达阶段,画家只在构思阶段才可能面对审美对象体验某种审美意境,在这时还没有作品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而在传达阶段,画家是在“设计”具有空白和未定性的空框结构,构思实现“味外之旨”,“韵外之致”的意境的幽径,以诱导欣赏者走向意境。意境以感性的自然景物为凭依,但必须超出感性的个别事物,趋向本质必然的理性内容。意境是画家创造的终点,又是观者再创造的起点,是作者与观者之间沟通的桥梁。山水画的意境应使欣赏者领悟或获得蕴藉隽永、余味无穷的美感。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句话对中国人而言并不陌生,同时也是一种品德与境界的比喻。人类历史上,没有一个民族象中华民族这样酷爱山水,更没有一个民族能创造出如此辉煌的山水画。中国山水画体现的已不单单是绘画的问题,它蕴含着一种“崇尚自然”的理念,传达出山水画家对自然山水的尊重和爱护,更迎合了中国人甚至全人类对于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一种向往。因此,称中国山水画以透露出强烈的“崇尚自然”的精神而获有持久的生命力精神是恰如其分的。
在中国山水画中,画家们早就注意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在中国山水画家看来,人与自然是可以相互沟通的,所谓“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山水画的审美要求“可居性、可游性、可赏性”,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已超前地指明了人类“寻找自然、回归自然”发展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这一特性赋予了山水画流传至今的价值与生命力。
其次,中国山水画以自然风光为主要描写对象,致力于审美客体的发现与描绘,甚至省略山水中的人物,或把人物视为点景,但决不是被动的摹写,决不忘表现审美主体的认识、理想、感情与愿望。尽管出现在画面上的山水是有限的,是形貌上的,仅能是自然景物的局部或社会生活环境的侧面,但或者通过有限的限景表现对整个宇宙自然的由表及里的认识,或者在一山一水中寄托了对祖国乡土的感情,迫使画家不得不把生命、情感、历史和时间等富于哲学和精神意义的思考,融汇到仅有的画面中,因此也会深深地振憾了观赏者对祖国故土的炽热情怀。
再次,随着城市现代文明与物俗横流造成人的灵魂的挤压感,当人类生存的空间日渐失了“孤村芳草远”的自然空间,当旅游路线从亘古如斯的戈壁大漠到众河之源的雪山,从人类仰望的“世界屋脊”到朝圣者心目中的“西天”,从茫茫无际的草原到原始森林的奇异风光,已越来越决定了人类生存本性与崇尚自然的高度融洽。而中国山水画显示出自然净土的风貌,给予人类以雄浑、灿烂、温婉、沉凝、渺远、寥廓、充满生命悸动和生活热情的特定时空,这无不说明了中国山水画强烈的生命精神。
作者:徐国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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