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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界在谈论抽象主体的消失。我的(抽象)艺术实践仍是主体的在场。
我曾讲过自己的作画过程有些像海德格尔所说:语言向诗人说话。那一刻,我听凭画面的指引,我这个作者自身成了语言穿越的媒介,只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作者仿佛不在场。但同时作者又时时在场,关注、掌控画面的一切,泼洒出的颜料既是随我的意志流淌,又总是出我的意料之外。那些泼洒的痕迹无处不显露出作画者的存在,它们当然是作画者精神状态的象征。它离开了自然物,但仍可以看作自然的注释。康定斯基说:“抽象画脱离自然的‘皮肤’,但不脱离它的法则,宇宙的法则。当人们不是与外在的自然接近而是内在的——人们应不止看到自然,也体会到它,便无形中感觉到这个法则的存在。如果一个艺术家的内外都是自然,自然便赐予他‘灵感’。”我以为,如果将人的潜意识视为内在的自然,那么,这些画面是否可视为内在自然与外在自然的一个连接点?有一首诗是这样表达的:“一座森林存在于一粒松子中/一块岩石接纳了起伏的群山/……当我在人间漫不经心地游荡/一粒尘埃突然占有了我”。
自然的和声、和声——宇宙之音、山水交响、鸟鸣、虫叫、花开……那是作者心灵的乐音谱写的。我在“2004大自然和声”创作谈曾讲到:抽象的画面仿佛是大自然的暗喻……如果将作画本身的过程视为创作的主题,那么这批抽象泼彩恰是我创作冲动的记录,那是在相当一段时间的创作制约之后出现的,可视为内心与身体的双重需要吧——且不管它归于哪一个类别,况且我不想将自己的画作归类,也不论这些画于别人看来是有意义还是无意义,我只希望自己的作品逐步达到保罗.策兰评诗时所说的“既是开放的,又与世隔绝”的状态。
“宇宙是什么,自然是什么,什么都不是,重要的是它们和我之间产生爱情的那种和谐与寂静”(加缪),我用和谐的激情在表达着一种存在的明朗;如果说我所有的作品是我的命运交响曲,那么“大自然的和声”就是欢乐颂、赞美诗,它们是我赞美的现实——与世俗景观截然不同的现实。
宗教信仰是使人达到生命升华的方式,对我这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几十年如一日的艺术创作过程本身就是我的宗教,或者说是审美经验成为我获得宗教感的方式,那么作品就是我生命升华的象征物。近期这组接续2004年“大自然的和声”抽象画作,仿佛是通过一种精神的点化从内部跃然而出。今日的画界有太多的空无,而我愿意以丰富的视觉质感来呈现作品。也许我的先辈中的传统文人精神有意无意地影响着我,使我不由自主地倾向于从中国传统中寻找语言资源作为连接现在与未来的因素,我曾写文讲传统不是继承得到的,那要花费很大力气。
我想,它们还是我作品中最富于美感的一部分。写到此,记起陀斯妥也夫斯基100多年前的一句话“世界将由美来拯救”,这是一种预言吧,但愿如此!当真与善处于遮蔽之时,也许可以由美来打开一条通道。“就虚假的程度而言,真实的观念永远都要比美的观念虚假”,一位当代诗人的话,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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