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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动——解读黄杨根雕《我要烫一头卷发》

2015-01-26 10:36

注:上期商报刊登倪虎作品《我要烫一头卷发》,引起众多读者兴趣,有人询问如何理解这件作品,今特邀作者再作解读。

还是罗丹所言:“在艺术中,有‘性格’的可称之为灵魂之作。”

前后相加,耗时有一月余。有时真怕雕刻至最后,有手腕粗的黄杨树根只剩下一牙签大小。细节当由生动中来。当作品人物具有代表性,盖“菜花”则为另一群“呆丫头”,她们或叫桂花、兰花,或名曰招娣、跟娣,但不管怎样故事在真真切切地存在那,而不会因时光流失使人忘却。

情景一,因先天性头发稀少,本相貌丑陋的招娣脑灵盖上长满了白色圆圈斑点儿,后脑勺在勉强地、无力地挂着两发黄了的枯辫,梦里有无数回跟漂亮小姊妹一起去烫发的情景,有一次看到她偷窥路边与其擦肩而过的长发靓男,那眼神像极了那个《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

民间雕刻者知道上世纪墨西哥杰出雕塑家——祖尼加的,抑或寥若星辰。而我每每重温其作品,总是难以抑制,激越不已的内心。

情景二,另一“呆丫头”名叫兰花姐,在过年后即将返回大西北农场前,她站在巷内稍宽些的地方,笑容可掬地看着三四五个七八岁男孩在挨着人家门前屋檐、用小竹棍敲打着冰凌。冰凌被击中时,冰屑四溅,还剩下小半截于屋檐上的似绞断了的辫梢,又似断了的残肢,是谁的残肢?是往日岁月?是冬之残臂?

“来,小虎,我帮你敲一个整冰凌。要在根部轻轻敲它才是……”兰花姐说。

那年,兰花姐临行前一天,还去了国营理发店烫了个长波浪卷发,后又去了趟铁匠铺买了把烫钳。

不知为什么,当我每每翻阅书籍,重新看到公元前250年古希腊人雕琢的《蹲着的维纳斯》时,就会联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来。

可以说兰花姐蹲着时的模样就是这样,不管多臃肿的冬衣冬裤,她那丰腴而不失凹凸线条的矮墩型躯体,此刻像极了太阳下的满弓,或是硕大着的葵盘,丰满该是一切弧线物体的骄傲。再看到兰花姐时,习惯左臂指路的她,衣袖里空荡荡的,左胳膊忽地不见了。就这么简单,

稀罕着的长波浪卷发,即便农忙打稻谷时,亦引来枯燥岁月下的枯燥男围观无数。忽地一阵电闪雷鸣,“要下雨了!快搬稻子回仓啊……”有人在喊。兰花姐即躬身提筐,此时狂风大作,“长波浪”瞬时卷入脱谷机里……

在以后的数十年岁月里,我一眼眼地看着兰花姐原本有着春光明媚的脸之神情,是如何被“残臂”之影在逐渐吞噬殆尽的。想当初,残臂才好些,她便向充满睥睨目光的丈夫提出了离婚一事。是“恍惚”让她自信:她是活着的“维纳斯”,当不应缺了胳膊而缺魅力。然,岁月虽有时多情,但更多得却是无情。长达三十载,她和母亲蜷缩于一屋生活,为琐碎事儿,吵闹声亦常不绝于耳。

多年前,兰花姐驻足于老宅巷口,遇路人问信,仍习惯性地一扬左空臂说道:“不远,你打听的地方就在前面……”

情景三,桂花家家境窘迫,父,老肺病久治难愈。上小学一年级,同学跟着她身后哂笑道:“你们看啊!桂花的白布花衬衫,后面连着的是一块绛紫红补丁,像不像小燕子的尾巴?”声,如今听来,虽很久远,但仍旧甚是清晰……

卷发“呆丫”的两根小辫终于随风飘了起来,风将枯黄的发吹成无数个曲圆,一朵大花仍有气无力地插于脑后,手托着脸庞,托着发梢,亦托着活生生宰断了三十载的人性中最基础的美欲,乃至最初级欲望。那发梢、裤带短得那么诙谐,又那么令深情者心里隐隐作痛。卷发“呆丫”,在述说些什么?是在力求将今昔苦妹子粗大的骨骼和劳之形,态之美,情之柔、性之憨在作无数个“洞穿”式的表达。也许,每个真正有良知的艺术工作者,无不在大美、大真里力求洞穿些什么!

“他,钟情于普通人,普通的劳动者,在自己的作品中把他们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升华到具有永恒价值的无上境界,在人的价值被践踏的上世纪艺术背景上再度为大写的‘人’而呐喊,这便是祖尼加的雕刻艺术给我们带来的振奋……”

《20世纪欧美具像艺术——祖尼加》一书,扉页上如是说。(倪虎)

来源:华夏收藏网-藏趣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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