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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象形石想起——兼谈中国画的造型观

  数年前,我到梅州的蕉岭县写生。在河床边,捡到了一块石头,上面的图样很象两只游弋在水中的鸭子。不是真鸭子,就象八大山人所画的鸭子。一时好玩,我就把这块石头带了回家。

  多年来,当我在山里写生时,常会遇见导游引导游客说:此山象什么什么,那石象什么什么。游客大多也以此为乐,每每在山里看出什么造型,便引发起一阵高潮,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反之,对一些人文景观、自然胜境,却行迹匆匆,少有感动!我常感深恶痛绝,千百年来,我中华文明,一时间竟坠落到如此低俗的境地。那些乐山乐水的仁智之士,都到哪里去了?那些渔樵耕读、岩穴高人如今都不见了踪影!先贤们从山水精神中解读出的幽、秀、雄、壮,清、奇、妙、绝等审美体验,皆已荡然无存。

  之所以对这块象形石情有独钟,主要是它能勾起我对于八大山人的联想,记得1997年到上海博物馆参观时,除了龚贤的山水小品画对我有过冲击外,八大山人的《鱼鸭图卷》,也让我的心灵“触电”。当我看到这张画中的鸭子时,我惊叹道:“那不是鸭子,那是‘鸭精’,是鸭子的精灵”。在这件作品前,我顿时感到三百多年前的八大山人“复活”了,他就在这件作品中与我“对话”。也正因此,我开始理解所谓的“造型”,尤其是“中国的造型”:不是“抽象”,也不是“具象”,而是“妙在于似与不似之间”的“意象”。既不拘泥于外在细节的“纤毫毕肖”,又能通于对象之神。“鸭子”还是“鸭子”,它不会被误认为是“鸡”,更不可能误认为 “凤凰”,最多会被误以为是“鸭精”而已。我恍然大悟,中国绘画与雕塑的造型一脉相承。霍去病墓前的石兽造型,雕刻师没有精雕细刻,而是利用石头的大势,凿出威武的兽型。以大汉王朝的国力,想雕得多么精工都没有问题,但汉武帝所要彰显的,更多的是“力量”,是强大的大汉王朝的气魄。

  苏东坡说:“观士人画,如阅天下马,取其意气所到。乃若画工,往往只取鞭策、皮毛、槽枥、刍秣,无一点俊发,看数尺便倦”。怪不得他要批评:“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了。这就是中国美术中的“象外之意”,“象”(形象、造型)是重要的,能传达“象外之意”的“意”更为重要。

辛卯年七月十五 上炜于一苇斋

作者:吴上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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