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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丛千娇百媚的牡丹，一句“非醉非醒媚风雨”，一下子把观者的思绪拉到了纸醉金迷的盛唐，“长安牡丹开，绣毂辗晴雷。”唐朝人对牡丹的宠爱有如疯魔，寻访牡丹的车辇络绎不绝，竟有晴天惊雷般的声势。沈威峰擅长作群花，偏爱用丰富的生态环境烘托主体，而此图中的牡丹却是孑然独立的，如此处理别有象征意味。
一枝红艳露凝香，名花倾国两相欢，牡丹的娇艳妩媚恰似美人的绝色风华，文人常作牡丹诗，一壶酒，一丛花，伴花如伴美人，醉的是酒也是天资国色。沈威峰用没骨画法撇写牡丹，营造出如痴如梦的浪漫氛围，仿佛得见江南烟雨，诉说着上古洛阳的韶华。画中一对翩跹凤蝶，让人联想到庄周梦境，又如梁祝凄情，感人肺腑的传奇爱情，唤起人们心底的浪漫情结。吴融在《红白牡丹》中说：“看久愿成庄叟梦，惜留须倩鲁阳戈。”诗人欲化蝶与牡丹共舞，其意境不正在这幅画中么！
牡丹之美如此沁人心魄，以至文学家将牡丹化身为奇志女子，演绎着神鬼志怪的轶事。《太平广记》中进京考进士的谢翱与庭中牡丹那一段人神相恋的故事，《聊斋志异》中的葛巾、玉版一对深情的牡丹姐妹凄美又怪诞的传说，无一不是牡丹之情的具象化，牡丹的“媚”是有情的，沉醉在百转柔肠的情怀中，醒悟在欲说还休的意境里。
曹言慧
苏州大学美学硕士、苏州画院书画理论研究员
作者：曹言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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