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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祥:王的词典

2017-11-12 22:38

  王华祥,中国当代艺术屈指可数的敢言者。但也许正因为他说了很多,所以对他的误解更多。为什么一个人说真话,说实话是这样的困难呢?这已经是一个近乎永恒的命题了。

  沟通的困境,正显示了人的局限。但王华祥偏偏不是一个奉持中庸之道的人,认准的道理,看准的事情,即使再多的人反对,他也偏要说,偏要做。而且说得潇洒,做得漂亮。

  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痛苦,没有困惑。只不过他没有回避或是颓唐,而是直面了这种在旁人看来过于巨大以至于看上去像是不存在的问题。

  王华祥将自己的言语整理为《王的词典》。“王”既是他的姓氏,也是一种近乎张狂的自信的象征。或许,其中也夹杂了某种嘲讽与挑衅的“将错就错”的味道。

  在我们农村,小的时候一般会认为猫有九条命,狗有七条命,越贱的动物命越多,越皮实。我属于看起来比较皮实,再加上过去经历比较多,比较坎坷一点,所以也有“三条命”这个意思在。

  我们文化中的东西经常被人遗弃,我想,或许我们丢掉的某些东西其实是宝贵的,比如绘画当中的技术,艺术当中的审美。

  旧箱子、旧石膏和玩偶,它们其实都是一些被遗弃的器物。为什么被遗弃 ? 人们认为它们在造型、色彩、功能上过时了,变成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就可能变成废品。由此联想,一些人把艺术的传统看成是过时的,或者看成是农业时代、工业时代的一种符号,如果你使用它就意味着你这个艺术家是落伍的。

  后来我就想要使用这些器物来证明这些没用的东西其实是有价值的。事实上,这些东西经过我的重新拆解、重新制作、重新描绘,他们变成了一种新的艺术的材料。旧箱子作为箱子或许没用了,但是它作为一个承载、包裹、遮挡、隐藏的一种象征物,它仍可以被使用,那个时候它就会变成一种词语,如果我赋予它一种被遗弃的身份,它们就会变得有方法论的含义。

  他们一起构成了我们对于旧的事物,对于过去的文明的反思,没用的东西和有用的东西其实是没有界线的。有用和没用其实全在人的能力,人可以使有用的东西变得没用,也可以使没用的东西变得有用。我的装置其实含有中国画的某些构成在里面。这里边有各种材质,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平面,可是这个平面里隐藏了好几个层次的东西,像看到的冰山一角,你不知道底下还有多少。

  “三条命”这个展览完成的不是储存各不相干的货物,它们不是可以被拿走的东西,不是可以被拆散的东西,它们变成一个有机体,好像是一个生命体。曾经那些所有的纠结在我的画面里头可能都得到了解决。真实性是设计不出来的,我并没有为了表达真实而真实。恰恰相反,我是遵循我的眼睛和我内心的感觉,在不断地寻找,不断地去创造能够传达我感受的东西。当你的愿望一旦跟你的心理底片对应的时候,真实性就通过作品呈现出来。

  杜尚直接拿现成品,全世界都在步他的后尘,都在拿现成品,但是我的作品中现成品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元素,一个词汇,我是把现成品进行改造,重新绘制,重新涂色,重新进行编排,就像人们拿石头盖房子,石头本身是现成品,但是你不能说石头本身就是房子,你得把石头垒成墙,给墙围合起来,封上顶才是房子。

  我们会排斥装置吗 ? 不会了 ; 我们会排斥现成品吗 ? 不会了 ; 我们会排斥写实的绘画吗 ? 不会了 ; 我们会排斥一些工业上的非艺术用的这些材料吗 ? 也不会了 ; 你会觉得卖废旧的物品是无用的吗 ? 你会觉得过去的东西跟今天再也不会发生关系了吗 ? 不会的,这件作品这个展览回应了很多很多的问题,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自身完成了自己生命的再造或者说自我医治的康复。

  有一些时候我们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够跟别人说清楚某些东西,但是你又很肯定地知道有一些东西是你看见了的或者是你自己认识到的,这些言论表明了我对我对说过的话的自信。

  如果你太在乎世俗的成功,你就在乎别人的承认,你就肯定走不远。有时候你坚持己见,人们以为那是你的固执,其实是你早就看到了这个事物后面的东西。

  我其实是想做什么呢 ? 一个真实的个体,一个有责任的个体,一个有见地的个体。 中国人应该变成有独立思考力的人, 而不是变成一种群盲,变成只有无意识的公共化的个体。

  你用什么方式去得到一个东西很重要,我宁可得不到它,我也一定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获得。杰出的人物一定会很有尊严的,他的高贵都是来自于一定要维持某些东西。

  像《王的辞典》这一类的词语,我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小老百姓,难道我还不知道我不是国王吗 ? 不可能。难道我在生活当中扮演国王吗 ?也不可能。之所以愿意这样,并不是说没有自知之明,而是太清楚了。

  我本来只不过是正常诉求,但这个正常的诉求总是被认为是错的,所以我干脆就说我是错的, 我反对的是你们的对的。 我并不想成为对的,但不意味着我真的认为我错了。

  在皇家美术学院邂逅亨利摩尔和大卫霍克尼,我从他们脸上看到深刻的孤独,纠结和傲慢。再伟大的艺术家都是孤独而又脆弱的,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纠结在物质与精神之间,也终身在名利场上挣扎。

  软骨病使很多人不抱别人的大腿就不能站立。昨天是杜尚,今天又是谁呢?中国当代艺术的标准,大抵是来自对西方著述的翻译,一代一代从学校里被生产出来的艺术从业者,大多没有见过原作。中国有一个西方不认识的西方,他们以西方之名狐假虎威,发号施令,自称代表潮流。这些人虽然不坏,但很霸道。他们不明白艺术为何物,也不真爱艺术。说他们像叶公好龙并不为过,但我更愿意用阳萎者来形容他们。

  最大误解是把正常的看成不正常,比如说把你的真诚看成是你的脾气,比如说把你对写实、对技术的这种捍卫看成是你个人的爱好,比如说把你对社会的公心和责任看成是你的执著、偏执。还有更多的误解是说,你的超前可能会使你的想法延迟十年以上才被人看见,被人理解。

  我变着法儿表达,多半是迎合自己,小半是讨好别人。但都不是出于现实的功利考虑,而是被一种超我的力量驱使,我,只是它的工具。我因顺应它而快乐无比。它是啥 ? 我不知道。但是,它借助我的作品显形。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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