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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还好吗?
我现在所居住的木渎,与我一个拜把子的兄弟有关。该兄弟姓李,是我初中的把兄弟,我们一起看《少林寺》,并且一起练武,有似胸有大志,从小练武打坏人,至今我四十岁开外了,躺在草地上,仍能玩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或者乌龙绞柱,瞬间完成站起来的动作。这个曾让我一些客户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事实确是没有打过什么坏人,高中时打人,差点被开除了。如果不是教我书法的教导主任孙先生的帮忙,我可能就是我那个李姓的兄弟。李姓的兄弟初中毕业后,就来到了苏州,据说是在木渎街头卖翻版书,后来又去了上海,卖假酒,以次充好,据说最多抓住罚款了事,有一次见过面,他说起这事,说是被抓住了,由于并不是假酒,而是以次充好,罚了七千了事,李兄高兴得不得了,七千块钱真是毛毛雨,卖几箱剑南春就出来了。
倒记得一起练武的时候的理想,兄弟一个头砸在地上,无话不谈,他的理想是将来赚到钱,把全乡父老的农业税都包了。事到如今,兄弟下落不明,但农业税是早就没有了,并且农户还有补贴拿,想到理想,大约是一种很容易找个借口就抛弃了的吧。我的理想,是在文学上,那时兄弟就帮我,成立了嫩芽一样经不起风吹日晒的文学社。并且真的坚持了一年,和我一起写稿子,投到电台,报纸上去。十年后,他的文学没有了,我才在市一级的党报上发表第一首诗。
我突然想起了兄弟,或许是想在精神上寻找生命来处,根部的一些土壤的气息,大抵相见,再也分不清什么是官,什么是民,民国的知识分子都很有理想,民国失败了,被意识形态弄得很边缘,或许只有台湾人,总那么煽情,他们说,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民国两个字,一堂学子,痛快的哭了。
我们就成长在这样的土壤中,所有的悲欢,都有一种冥冥中的注定,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们,很难转弯,面对另一种可能。或许我和所有寂寞着的人们一样,不过是想通过艺术,通过美学,透露我们的生活里,还有另外的一种或多种可能。而不是老拿那张旧船票,登那条子虚乌有的客船。
我想我的那个兄弟,一起在一个春天的草地上比试,谁能更快的做出漂亮的鲤鱼打挺。上次见面到现在,又十多年过去了,印象是活得还好,肚子有点大,估计打不出来了。如果他没有带着理想,他只不过是我们这个生活里大多数人的宿命,并不需要指责,如果指责了,他未偿不会拿钱来砸我。我记住的,是当年的那个兄弟。
作者:laoxu1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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