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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展览筹划了很长时间,最早认识冯放我就知道他决意想画画,他以前涉足过艺术范畴的多个专业,还是觉得画画最开心,要回归他的初心。当然画画就要做展览,我们也一起做过不少展览,在欧洲也做过展览,他的作品还是有很大张力的。但是有一次我看见冯放的纪录片,我觉得纪录片的力量真是超过了他画的所有画,本身就是很好的艺术作品。当时他还是想把纪录片做成创作的素材,记录和思考,但我觉得可以直接把它做成很好的当代艺术作品,而且这个事情不仅是艺术,它的确是一件事,对全社会来说是需要有方式去解决一件事,希望能够让大家都知道,参与、讨论,避免继续发生。
冯放决定在今日美术馆做展览,那个时候还很早,最初想的还是做架上绘画,1号厅的预定是很紧张的,因为最初没有把握能够拿到现在1号馆展厅,要很长时间排队。后来协调说能够有一周两周空档期,这样的话我们也愿意做,这个厅挑战性很强,如果是比如说在2号馆和3号馆我们就不打算做成这样子,做成架上绘画的展览就差不多,但既然有了这样的空间,冯放就开始重新构思展览。刚好疫情来了,展览有推迟,使得这个主题也更加深化,从鸟殇到殇,认识的推进,社会疫情事件发展到了这一步,推动了大家往这个方向去想。
我在想刚才端廷老师说当代艺术,观念艺术有四个阶段,我从来看不清世界艺术发展的方向,我觉得艺术真是太复杂多样了,艺术是一个特别好的生态,这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左右它的发展方向,那么导致冯放今天这个展览绝对不是因为我想做一个什么展览而生,绝对不是,完全是冯放亲身的经历决定的,他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才导致我们给出这样一个结局,做出这样一个展示。
冯放所有的作品里面,我们看起来比如说比较唯美或者是比较西式,做的很完美,其实不是,他所有的作品都有故事,所以这是冯放跟一般当代艺术家不同的地方。我当时只跟冯放提一个问题,我说你下一个展览展什么。我平时我做编剧,我知道故事写完再写一个故事很难写,等你写到第三第四,写到十个故事,你所有的故事没了,你再编出来的故事绝对不感人,故事不完全是编出来的。所以我经常跟学生说,为什么你们专门学编剧的还编不过我呢?因为你没有生活,你完全靠脑子想是不行的。所以冯放这个展览除了冯放,其他人都做不出来,他们没这个经历。
我觉得当代艺术分两种,一种就是完全市场化的,比如说我们今天有什么需要就做什么作品,我也可以把它做成是假装式的,假装一个样式,这个样式还可以复制,但另外一个就是真的是基于自己切身经验,接地气的艺术。讲老实话我还是特别佩服冯放的,冯放在做这个展览的时候,他用自己的钱做了一个全社会都应该做的事,他凭什么花钱做这个事,并且为了展览的整体性,他拿掉了多幅自己的绘画作品,展览多少卖几张画不挺好的吗?因为冯放有胸怀,我作为策展人很钦佩。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觉得中国的确需要有一批这样的艺术家,比我们在欧美艺术界看到的艺术家对艺术,对社会责任担当更多,在欧美资本主义国家,艺术家思考更多的还是投入产出。
对冯放来说他那么多优秀绘画可以拿出来展览,从绘画本身来说也有震撼力,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的时间,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做这个大型装置为主的展,还是因为社会责任感。他花了那么多年去做纪录片,其实也是一种社会责任,我觉得要有更多的艺术家关注这样一些事件,揭示社会问题,艺术家的价值真的就实现了。在今天我自己做了这么多年艺术研究后,我比较悲观,艺术还有什么用呢?我觉得假如说画画为了好看,那我们今天有很多方式制造一个好看的东西,比如说我们制造一个轰动效应,我们现在也有很多高科技可以制造更轰动的效应,那么艺术的价值究竟在哪里,它的社会作用具体在哪里,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冯放这次展览至少告诉我们,如果真的不去追求某个潮流,我们关注身边一些事情,艺术是可以发挥作用的,冯放和他的朋友用自己的这样一种行为,已经避免了许多候鸟在鸟道上被捕杀,我觉得这个事情本身就非常了不起,如果我们可以通过这件事举一反三,能够联系其它的事,避免更多的悲剧性事件发生,像那些捕鸟的人就是一种比较愚昧没有开化的行为,为那一点点很小的利益做出一些很大的伤害,其实如果有人给他做这些方面的启蒙,或者再提供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他们不至于犯下如此错误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冯放这个展览,今后还可以继续研究,发挥它更大的意义。
彭锋,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殇”个展策展人
作者:彭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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